第156章 心中回旋

疼痛萦绕于头颅之间，犹如迷离的梦幻在心中回旋...

清晨，破晓的时刻。

锻剑修士铭正在迈向外出的道路上，却看见一个身影早已静坐在琴案之前，那是一位清晨便觉醒的少女。

\大哥，休假时为何连续数日昼夜不歇？莫非你仍在隐瞒我，偷偷地赴警局任职么?\

\......呃?\

他诧异地回眸，并没有立即答复。心底不禁困惑：这小丫头不是单纯到近乎痴愚么? 这会儿怎么聪明起来？

....看来，只有爱情与人际之事才会让她蒙圈吧。

\实话实说，否则，我会不悦。\

铭陷入愕然之际，奏的语调平静，说出的却是让人感受到严肃的言语。

\没有，我没撒谎。我现在确实在休假，未曾去过监察府。\

\真的吗?\

\千真万确。\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女孩对他的话语充满深深疑虑，哪怕铭的话语真挚笃定，也不可置信。毕竟每次他撒谎时，态度同样诚挚坚定。

奏来到他面前，仰首注视着他的双眸，期待他回应的目光。

无奈苦笑，铭理解自己妹妹对他深深的不信，毫不在意低下头，凝视那琥珀色的眼眸。

注目那一抹淡泊的琥珀，他不由在心中赞叹。（如此熟识的双眼，却无论望多长时间，都不感厌倦，总觉得很美......）

琥珀之瞳如同主人般冷静，波澜不惊，始终如斯。

细微观察铭，少女未觉异状，自身亦无察觉异常，最后默默归回椅中。

\我去夜见山期间学习了一支新的琴曲，却未能有机会弹奏，能否听我弹完再去呢？\

\嗯，当然没问题。\

铭无法拒绝，坐在钢琴边的长椅上，面向低首轻按琴键，背向他的妹妹。

琴音渐起，如同往常，奏逐渐闭眼沉醉于音符的世界。

显然，这不过是集中的体现，封闭视听以隔绝所有杂扰，专注于声音，或者说听力的世界。

然而，闭眼即席演奏需要极高技巧，技艺不足或曲目未精炼者无法完成，而奏仅仅新学便已达到……

是否因为天然懵懂，使得她在音乐上的才情超乎寻常？如果专心研修琴艺，或许奏将更适合成为琴道大家？

心境纷飞，铭孕育起将奏塑造成琴界名伶的思绪。望向在琴前熠熠生辉的少女，他感到琴乐的动人魅力已被黯然削弱。

或许这说法不甚准确，准确来说，演奏者的存在过于醒目，原本至关重要的旋律，反而成了陪衬。

通常听钢琴曲时，听众沉浸陶醉，会选择闭眼聆听，忽视表演者；然而面对奏，或许无人能抵挡她演奏的画面，无人愿转移视线。

如此说来，也许奏该作为歌姬偶像出现于世。而成为偶像……嗯...只要有他在，不需担忧娱乐公司的潜规。

如此......这是否也算一种选择？

不行，还是不舍。一旦她成星，岂非还有粉丝聚会？若又设握手会……怎能容忍如此多人碰触她妹妹的手!

啊，不可以，终究要以琴家作为规划方向。

\大哥，你在皱眉看我什么呢？琴音有什么问题吗？\

钢琴的声音已经戛然而止，奏投以关切的目光。

\没事，非常好!\

铭从思绪中回转，第一时间给予了赞许。

\想听听评语？\

\很好极了!\

\与之前的回应没啥区别。\

奏轻轻皱了眉。

\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嗯，其实我对琴曲并不深究，很难做出评定。不过我能听出你未有谬误之处，旋律行云流水，奏确实极擅长演奏呢。\

走近钢琴，他一只手按于琴身，面向少女提问。

\奏，你的琴艺资质实为稀世，虽我不善解琴，却对其略知一二，你想成为琴师吗？我可以.....\

\我对此并无兴趣。\

\嗯，我就知道你喜欢钢琴，肯定会……哎？不感兴趣？？\

认为奏喜欢钢琴便必然接受的铭，话语中途停滞了。

他疑惑望着坐于椅中安静看着他的可爱少女，带着不确定性询问：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明白，或是这静室中的风声太大没听见。\

\这里可是室内，客厅窗尚未开启并无风哦？大哥，没事吧？昨晚站阳台久了受凉了吧？\

对铭担忧着的女孩起身，将手置于其额头，试度温度，之后比对自 己。

\好像并无差异......\

\当然没事，我根本就没问题……\

铭早已习惯这孩子的行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确认般提出质疑：

\你不那么喜欢弹钢琴吗？那么，成为一位优秀的琴家不该是最好的选择吗？\

\喜欢？唔......我是说喜欢弹钢琴吗？\

奏低头，凝望眼前的黑白键，带着不解的自语。

而铭，因她回答的不可思议，不由得直问内心之惑：

\....难道不知道吗？\

\从不曾知晓，首次听说这事。\

\........\

一切都晚了，这孩子无救了，天生懵懂真的没救啊。

尽管了解奏的纯净天真，甚至对情感之事的常识比普通人都低下，但她却不知自己热衷于弹钢琴，这让...

见到那呆萌低头，稍歪脑袋的女孩似乎奇怪他怎默然不语，铭只觉得对这孩子的天然属性再一次颠覆认知上限。

\为何沉默地看着我？总觉这种姿态的大哥失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