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恋

有钱就是好办事，谭飞扬为了查到白桦到底拿什么威胁莉莉，好早想对策，通过谭飞宇找了好几家私家侦探，一群人加班加点干活，把白桦这一年做了什么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简宁哲所说的转折点。＠樂＠文＠小＠说|

今年过年时，白桦参加了个同学聚会。

而年前年后，白桦在光影无限的状态有质的飞跃。在年前，白桦只是梁阳旭众多跟班中的一个，做事低调努力，梁阳旭本来也不是主动雇佣她的，而是白桦自己找到梁阳旭头上，利用两人共同对谭飞扬的仇恨，骗得梁阳旭雇佣自己。可是这之后谭飞扬也没参加什么活动，也不炒什么热度，梁阳旭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哪有功夫整天惦记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这不找虐呢吗。

于是白桦就只能在梁阳旭身边夹着尾巴做人，每天乖乖的做着助理的事情，一个女人当汉子使，帮梁阳旭扛包打找上门来的女人。

可是年后，这些活就不用白桦做了，她做了梁阳旭的专职助理，梁阳旭似乎也很信任她。

这个年，白桦唯一与往年不同的，就是参加这场同学聚会。

私家侦探调查了当时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里每个人的社会关系，终于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和莉莉的联系。

谭飞扬拿到他们的调查结果后，明白了白桦为什么敢如此威胁莉莉了。

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去，莉莉就算是整过形、出来卖过，大概都不会被白桦威胁得做这些事情。这世界上唯一最重要的，比吸毒、卖/淫等事情还要严重的，就是生命。

那是一个很悲伤也算很狗血的故事，总之就是，莉莉过去和自己的男友失手杀过一个人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男友一个人扛了一切进了监狱，莉莉却并没有等这个男友，她整了形，从头到脚，面目全非，任谁都找不到她脸上曾经的痕迹，除了那个整形医生。而白桦的同学，曾经出国留学，当过这个整形医生的助理，他手上有莉莉整形的病例。

莉莉现在再风光，这些事情一旦曝光出来，毁掉的就不止是名声。白桦手头只要有这些资料，不管她让莉莉做什么，莉莉都必须去做。

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也真的不能说谎。说谎可能一时能够隐瞒很多事情，可到最后，精疲力尽的永远都是自己。

谭飞扬看着资料，心里忍不住这样想着。

“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帮莉莉了。”谭飞扬坐在简宁哲对面，保持着最基本的“社交距离”，“你怎么那副表情，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是没猜到莉莉具体是什么把柄落在白桦手里，”简宁哲看着对面的谭飞扬，觉得眼前的桌子有点碍眼，“但是那一定比诬陷你还要严重，严重到白桦能够拿着这个吃定莉莉，坑她一辈子她都得忍着。这样的事情，我们帮不了莉莉任何忙，自己的错，就要自己来承担，什么都别管了。”

“明天真人秀第三集就播放完毕了，到时候我的人气有可能会更高，莉莉大概就会在这个时候说我非礼她了吧？”谭飞扬有些低落地说道。

“那就让她说去好了，”简宁哲说道，“早就有了准备，还怕她那点绯闻吗？你已经和肖赢联系过了吧，到时候怎么处理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谭飞扬点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白桦接下来想做什么，手里有什么底牌他们全都知道了，莉莉就算再折腾也不会有事的。他们也不会威胁莉莉什么，只是用正常的社交手段解决掉这件事而已。至于白桦接下来的手段，谭飞扬也不会上当的。

“那就好。”简宁哲见谭飞扬有些低落，想要揉揉他头顶翘起来的那根软毛，可惜桌子将两人隔得太远，简宁哲收回手，见手掌捏成了拳头，他突然想揍自己一拳。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谭飞扬突然说道，“我能够感觉到，你一点都不笨，相反你也很聪明。我觉得，你就算不接受潜规则，以你的能力，也应该能够克服困境，不可能这么一直一蹶不振。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沉寂这么多年？”

简宁哲看着谭飞扬，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没有调查我吗？我得罪了人啊。”

“是啊，你得罪了之前所在那家小公司的经理，据说是那位经理帮你拉皮条，你往他身上泼了滚烫的咖啡。从此以后他恨上了你，各种打压你。就算有公司想挖你，他都卡着合约不让你走。”谭飞扬说道，“这件事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件事以前我信了，现在我不信。对你而言，这不是困境，你完全有能力让这个打压你的小经理妥协，你也完全有能力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下家保你，就算不接受潜规则，你也有这个本事。”

简宁哲没有说话。

谭飞扬接着说：“我一开始是这么怀疑的，后来我想，不对，这件事从最根本上就不对。就算那个经理帮你拉皮条你不同意，你也会用非常委婉不伤人面子的方式拒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倒是很了解我。”简宁哲笑笑。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谭飞扬抬起头，正视简宁哲，他的眼睛单纯又干净，“我喜欢你，想了解你，想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明白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下功夫去观察你，揣摩你。一个人就算再笨再没有头脑，只要他愿意去想去努力，就不会一直被蒙蔽，你不是那样的人。”

当了解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谭飞扬一时间有些迷惘。现在他通过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简宁哲，和他认识的那个五哥，几乎不是一个人。

“既然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接着查？”简宁哲说道，“当你有钱有权时，如果有心查一件事，就肯定能查到。查近一年的事情查不到就差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如果还找不到，就五年十年，从出生查起，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又不像法庭定罪处刑那样需要明确的证据，只需要一些痕迹来猜测就可以，为什么不去查？”

“我所知道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谭飞扬道，“大家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想查，这样太不尊重人了。我现在问你，是因为我起了疑心，我不想和你之间有什么误解，也不想不尊重你。所以我明明白白地问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听着。要是你不想说，那我不查。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想和做朋友。”

简宁哲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重新认识谭飞扬一样上下打量着他。一个人要有多正直多坦荡，才能对另外一个人这么直白地说这样的话，在这个社会上，人太单纯，会吃亏的。好在谭飞扬有个宠自己的哥哥，否则现在早就被吃干抹净到连渣都不剩了。

谭飞扬太坦荡，这让简宁哲连回避都无法做到，他想了很久，久到杯子里的热茶在夏日中变得有些冰冷，简宁哲才说道：“我不想告诉你。”

“哦。”谭飞扬表情没什么变化，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回应了一句，但简宁哲很明显地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受伤。

“但是我也不想骗你，”简宁哲继续说道，“所以我选择什么都不说，不是随便找一个真真假假的说法去搪塞你。”

谭飞扬的表情好看了一点，他深呼吸一口气，对简宁哲说：“我觉得经过这件事，我大概要重新认识你了。我想我以前对你的认知可能都是错的，是你想让我看到的。”

“是啊，”简宁哲长叹一口气道，“我也没想过自己的演技会这么好，我想演出什么样子，就可以是这个样子。这样的我，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吗？飞扬。”

不是肥羊是飞扬，不是欺骗也不是讨好，简宁哲在正视自己。

谭飞扬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可思考的，他很迅速地做出了回答：“当然。”

简宁哲站起身，从自己的钱夹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谭飞扬：“你好，我叫简宁哲，这是我的名片。”

谭飞扬接过名片，这张名片和简宁哲一样，低调优雅，点点墨色和优美的字体是简宁哲这个人的内涵，他一直不知道的五哥的另一面。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很笨，即使如此，依旧想和五哥做朋友。

“谭飞扬。”谭飞扬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简宁哲。

简宁哲看着那张印着私人号码的名片，谭飞扬的官方名片在小张那里，遇到需要交际的人时，掏名片的都是小张，谭飞扬钱包里的名片轻易不给别人。

而他曾经两次对自己递出这张名片，第一次他拒绝了它。

简宁哲伸手接过名片，将它郑重其事地放进钱夹中后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谭飞扬伸出手。

两只右手握在一起，很简单很普通的社交礼节。

可是谭飞扬觉得，他好像明白导演所说的，仅是第一次见面就认定这个人，“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这才是真正的，初恋的滋味，酸甜苦辣咸，铭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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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乐乐乐》真人秀第三期播出，谭飞扬这下子算是彻底火了。如果一开始还有富二代、废材、纨绔子弟的说法，现在曾经说过这些话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了。反正只要有人敢冒出个头，就会有火锅直接在下面回击——

敢说我们家肥羊，先去攀岩吧！

这不是仅仅只有陡峭的山峰，而是真正的悬崖，垂直的峭壁，只要一些细小凸起来垫脚。谭飞扬真的是靠着攀岩工具一点点在悬崖上摸索。就算他是纨绔子弟又怎样？谁有这样的勇气！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大男孩，领着四位女士，居然真的赢了对面那组全是男人的一组，这种能力，谁有？

有一个感性的女孩子写了一条长微博，题目是——【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

假如有这一个大男孩，在我倒霉抽中“自费旅行”不得不坐在硬板凳上时将我那张签拿走，笑着对我说他去坐硬板凳，我可以再抽一张，那么我就算耗尽下半生的全部运气，也要再抽一张“自费旅行”，只为与那个男孩坐在一起，哪怕是硬板凳也心甘情愿。

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在我身处野外，腹中饥饿却苦于没有材料和设备时，能够挽起他价值几万块的衬衫去和泥巴，为我搭起一个简陋的灶台。那么我就算用尽自己所有的天赋，也要努力做出一顿可以入口的饭，只为能和他吃一顿晚餐。

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在我不得不露宿野外时，将自己唯一的被子让给我，自己整夜辗转难眠。那么我就算丢掉温暖的被子，也要和他一切对着星星谈心。

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能够攀登悬崖峭壁，在那垂直的山壁上一点点摸索着可以下脚的石头，他牢牢抓着石壁，就算脚下踩空，也能够稳稳地贴在岩壁上。他这么做，只是想要为我采一朵我喜欢我花朵。

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那么我想，就算他还只是个大男孩，我也愿意守护他长大，哪怕当他成长成一个优秀的男人时我也已经老了，我依旧愿意守护。

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爱他吧，他值得你去喜欢去爱去崇拜，他值得你为了守护他长大而容颜衰老，他值得你用青春去跟随。

谭飞扬，我的大男孩。什么时候你矮小的背影能够守护住四位女士了？什么时候你细瘦的胳膊能够搭起实用的灶台了？什么时候你短短的小腿能够在悬崖上攀爬了？你成长的太快，我已经变老；你成长得太快，没有给我守护你的机会。

假如有这样一个男孩，还等什么！赶快加入火锅团啊！

这大概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文笔很稚嫩，但感情却很真。她的粉丝不多，但还是每天都在认真地经营着微博，她很少自拍，却会摘抄一些美丽的诗词。

这一切，都证明着她并不是一个营销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粉丝。

但是，一个大v转了她的长微博，另外一个大v又转了这个大v的微博……

于是，【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男孩】之风席卷了整个微博。

其实当时简宁哲在悬崖上整整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另外一朵花，并且成功地让队伍反败为胜，但是真人秀不可能整整一个小时只播放简宁哲在悬崖上怎么怎么凶险怎么怎么艰难，只能将记录时间展现在观众面前，可是没有亲眼看到，这种时间在观众眼中没有意义，谁知道简宁哲有没有半途跑到吊车上休息？

观众们最直观地看到的是谭飞扬第一个最先找到了那朵花，拿着它拍了张照片，他才是胜利者。

而真人秀这一期节目也播放了四位女士的采访。

乔静是这样说的：“当时我让他跟我一组的时候，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来不来都没有关系。他来了，我很开心，可是我完全没想到我们组的阵容竟然会是这样。看着对面组一群壮男，我们四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完了，这下可要输惨了，回去都不敢见女儿了，出门的时候还跟她说妈妈一定会赢的！可谁能想到，谭飞扬竟然是我选中的最强生力军，他一个看起来……娇滴滴是夸张点，但真的就有这种感觉，就是被宠大的孩子，比我女儿还娇气点的样子。那么陡峭的悬崖，他说爬就爬，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他太勇敢、也太可爱了。”

其余几个人没有乔静说得这么直白，不过内容都差不多，同组的女士纷纷表示谭飞扬真的很可爱、很勇敢。

至于几位男士的采访，当然也是佩服谭飞扬和简宁哲，谭飞扬先取得了胜利，而简宁哲让他们免于失败，这两个人是今天的功臣。

这下子网络上谭飞扬的黑全都闭嘴了，黑什么？黑这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行啊，安排好的可以啊，来来来，你给我跳个悬崖我看看。

还有一个女孩子义愤填膺地在#富二代坐拥四美#的起者微博下说，坐拥四美又怎样？人家敢坐拥，就是有能守护四位女士的实力！我们肥羊虽然是只软绵绵的羊，但是狠起来的话，是敢咬老虎的！

网络上的全部舆论都导向谭飞扬，而飞扬-flyv的微博暴涨几百万粉丝，现在谭飞扬一个一部电视剧没演过，唯一一部电影还得一个星期后上映的娱乐圈新晋艺人，粉丝已经达到两千万，并且还有再向上冲的势头。

真人秀节目的确吸粉，可吸成这样，只能说谭飞扬从娘胎里就带了吸粉的功能，天赋技能，嫉妒不了。

网路上大热的谭飞扬此时在做什么呢？他和肖赢一起密切关注着网络上的动向，莉莉要是真的按照白桦所说的那么做，那么他们手上的内容也会放出来了，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人命官司这么严重，但也能够莉莉从此身败名裂。

谭飞扬也不想这么做，可现在他只是自卫。

“谭少，”肖赢说道，“莉莉倒是好解决，白桦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一个莉莉好对付，要是有白桦在，就会有无数个莉莉出现。”

谭飞扬捏了捏眉心说：“对付白桦容易，难得是让她从此再也不敢惹我。上次的教训对一般人来说，都无法在娱乐圈里生存下去，可是白桦偏偏还能爬起来，真的很难将她彻底打垮。”

简宁哲倒是给谭飞扬出了一些主意，哪一个都能让白桦这个没根没底的女人彻底完蛋，不过也都太狠了。当简宁哲说出一条比一条还毒的计谋时，谭飞扬整个人都是蒙蔽的状态，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五哥。

简宁哲走后，谭飞扬就躺在床上掰手指数，程明义有没有得罪过五哥，谭飞扬有没有得罪过简宁哲。想了想，好像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总体上来讲，五哥还是个蛮大度的人，小事他都不在意……

“那就转移仇恨。”肖赢的办法倒是比简宁哲的善良许多，“梁阳旭这个人我知道，他其实想法很简单，能做出这种事，除了被你压得太狠以外，还有白桦的怂恿。让他认清白桦的真面目，狠狠教训白桦一顿，到时候白桦第一仇恨目标就变成了梁阳旭，让他们窝里反就没时间来对付我们了，怎么样？”

肖赢的办法确实不错，可是却没有简宁哲的一劳永逸。

简宁哲的方法中，最简单的一个就是让白桦欠钱，欠高利贷很多钱，这样她连续几年都得在无尽的躲藏和还债中度过，等几年后，谁还能记得她这样一个女人。至于怎么欠钱……当然需要点手段了，不过谭飞扬不需要学会这种手段，他只要知道谁会，花钱雇人做就好了。

有钱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只要花钱就行了。

谭飞扬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这个办法，他对肖赢说：“白桦先放放吧，先把莉莉的事情解决掉。至于梁阳旭……这次白桦不成功，他基本就不会信任白桦了，也不用特意窝里反什么的。”

两人正说聊着天，果然莉莉在谭飞扬的热度达到顶峰的时候了这样一条微博——

莉莉v：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说的，但是当事人不仅在节目中对我不尊敬，现在更是变本加利骚扰我。他太有权势，不管是节目组还是一起参加真人秀的人都不会帮助我，我很害怕。

她这一条微博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谭飞扬。

与此同时，一大波水军来袭，又不厌其烦地开始翻谭飞扬的旧账，还有一些在聚会时跟女星黏黏糊糊的照片，照片的光线都很暗，看来是偷拍，估计花了不少钱。

这一下子，黑子们就扬眉吐气起来，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也在支持莉莉。毕竟这个世界上，女人始终是弱势，一个没有根底的女人和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比起来，舆论当然是偏向莉莉的。

其实宇扬是可以第一时间解决这个问题的，毕竟他们都有准备。可是谭飞扬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应，甚至还花钱买了点水军让他们跟着莉莉一起黑自己。支持莉莉的人越来越多，足足两天，宇扬始终都没有反应，莉莉在白桦的逼迫下，也在微博上说了很多话，信誓旦旦地表示谭飞扬真的是个很过分的人，在节目中一直在占她的便宜，她敢怒不敢言，甚至之前还在谭飞扬的压迫下，违心地帮他澄清。

见莉莉已经说了这么多，之后再反悔都不可能时，谭飞扬对着肖赢点点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