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焦虑
——再然后，他就被关在了这里。
食死徒们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拿定主意该怎么处置他，以至于他在这里快被关出蘑菇来了……
他此刻从来没这么发自内心地希望那位傲罗前辈能想想办法。
不过……算了吧，难道指望傲罗们会像永恒之城里的那几个冒冒失失的孩子一样，二话不说就冲进来开打吗？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缓解因为过度使用思想魔法而刺痛的大脑。
那不是英雄主义的解救，那代表着战争。
不过……话说回来，食死徒们并不打算释放他，也并不打算处决他，只是把他关在地下室里，甚至还管一日三餐……这怎么感觉怪怪的？
傲罗伍德一向以自己的大脑为傲，但再精明的大脑也不能连轴转——他觉得自己能全天候抵御夺魂咒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实在没什么余力来考虑别的阴谋诡计……
比如，这间地下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在看清来者的那一瞬间，傲罗伍德屏住了呼吸。
他走了进来，微笑着赞许了属于一个赫奇帕奇的忠诚，随后他说道——
“摄魂取念。”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傲罗伍德的大脑。
但他决不会退缩，决不会让这属于心灵的防线失守，决不会让属于赫奇帕奇的忠诚蒙上污点——
他成功了。
当食死徒们运筹帷幄的主人回到他的宝座上时，一些人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这是为什么？难道一个履职三年多一点的傲罗，能让世上最伟大的黑魔法师束手无策吗？
他们自以为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伏地魔当然对他们的小动作了如指掌，不过，比起敲打这群把审时度势刻进血脉里的贵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贝拉。”他呼唤道。
蒙受召唤的女巫一脸欣喜地走上前，跪在了他的长袍之下。
“把这封信送给我们亲爱的狼人朋友芬里尔——你亲自去。”
又能为伟大的事业做出贡献的女巫感激涕零：“是，主人。”
伏地魔深吸一口气。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在这里，他终于能显露出自己被压抑太久的恼怒。
该说德里克.伍德不愧是邓布利多看中的人吗？哪怕是在长时间的持续消耗之后、哪怕他手里并没有拿着魔杖，也可以在摄魂取念大师的攻势下严防死守？
当然，伏地魔并不是全无收获。
在永恒之城更深处的地底，他看到了狼的影子。
至于忠心耿耿的傲罗……
他的手指落在发黄书册的一行字上。
“向关闭的大门献上祭品。”
这与他的估计并无出入。魂器的制作同样需要生命作为媒介，那么通往永恒之路由骸骨铺就也是理所应当。
不如就以这个傲罗的性命作为被扔出探路的第一颗石子——想到这里，伏地魔几乎都要觉得这是颁发给傲罗伍德的荣耀了。
至于被傲罗伍德寄予厚望的校长——他正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间位于霍格沃茨城堡顶层的房间有着宽阔的视野，足以看到魁地奇球场与更远处的山脉与原野。
书桌上也更换了一本崭新的日历。此时它正翻在第一页，1975年的春天已然来临。
不过，此刻房间内的人们并没有去自然里感受春天的心情。
“邓布利多，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说话的人是阿拉斯托.穆迪，他那只永远震颤警戒着的魔眼频频闪动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们到这里——到霍格沃茨来等待，但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他们随时都会杀了德里克——”
“当然，当然，我完全明白。”
书桌后面的老校长看起来并不急躁。他的双手交叠在桌面上，手边摆着一本古旧的笔记。
“听说芬里尔.格雷伯克最近格外兴奋，我猜测这与伏地魔的新发现有关系……”
穆迪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咚咚的脚步声比座钟的嘀嗒声还要急促：“他又发现了什么？他又想出了什么虐待其它巫师的法子？”
“我想比那还要糟，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回答道，“他的目标恐怕更远大。”
阿拉斯托.穆迪大声叹了口气。
“邓布利多教授，我完全明白您出于保密的一切考虑——但能不能至少让我们知道敌人的战略目标呢？”
“我以为伏地魔的目标很清楚。”邓布利多慢吞吞地说，“他想当魔法界的皇帝。”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从来没有皇帝夺权前对考古感兴趣过。”
“霍格沃茨地下的永恒之城，食死徒组成的探险队，连古灵阁都活动起来，满世界找和山脉有关的遗迹，更别提那些被搜罗起来的旧书——”
“他到底想干什么？当法老王吗？”
等穆迪发表完他近乎抱怨的说辞，邓布利多终于回答了。
老校长说：“其实已经很接近了，阿拉斯托。”
“他的目标是成为神。”
穆迪：……？
这还是英语吗？
“这可不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片段，邓布利多。”他干巴巴地说。
“我无比确定，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
他站起来，踱步到窗边。似乎是有魁地奇球队正在训练，天空上十分热闹。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得从《诗翁彼豆故事集》说起。”
“现在还是别讲故事了，教授。”穆迪非常不给面子地打断道，“我们应该怎么把德里克救出来？”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阿拉斯托，回顾历史能让人看清现在。”
“不如去拜访巴希达.巴沙特——这位德高望重的历史学家或许会给我们些许灵感。”
穆迪二话不说，大步跨到壁炉边：“你完全可以早告诉我去戈德里克山谷——”
绿色火焰一闪，急性子的傲罗不见了。
“……实际上，蒙顿格斯.弗莱奇他们已经早早地过去了。”老校长的声音慢半拍地响起。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急事，小巫师有小巫师的焦虑。
玛西亚.格洛恩面对着像遭了贼一样的宿舍，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