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学伊始

玛西亚一在西弗勒斯身边坐定，就看到小伙伴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她刚想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坐在她对面的学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位格洛恩小姐，你的家族来自哪里？”

似乎这群斯莱特林达成了奇妙的共识，没听过的姓氏先往国外想。西弗勒斯似乎想说什么，就听见玛西亚用她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孤儿，父母不详。”

长桌上的气氛彻底冷了下去。过了一会，一个卷发的女孩冷笑了一声：“先是麻瓜混血，又是父母不详。我早就说分院帽有糊涂的那一天，什么人都往斯莱特林分？”

“住口，莱斯特兰奇。”铂金头发的级长呵斥一声。这位莱斯特兰奇似乎还不满意，向着西弗勒斯和玛西亚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玛西亚现在知道西弗勒斯为什么生气了。

独眼的女孩脊背挺直，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她似乎情绪没有什么波动，不硬不软地顶了一句：“新学期新气象。”

莱斯特兰奇一下噎住，对她怒目而视。

分院仪式还在继续。红头发的小姑娘应声出列，西弗勒斯和玛西亚把目光都系在了她身上。分院帽沉吟了一会，才喊道：“格兰芬多！”

莉莉本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詹姆.波特则快把手拍烂了。

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校长发表了一句玛西亚没听明白的讲话，餐桌上就自动出现了食物。

饿了一路的玛西亚：大啖食粮之刻已到！

她过于平静自然的姿态虽然让莱斯特兰奇更生气了，不过，鬼使神差地，一边的西弗勒斯也放松了绷直的脊背。

这顿饭非常丰盛，许多玛西亚见过没见过的食物接连往外冒。随着最后一道布丁的消失，晚宴也随之结束。学生们纷纷站起，级长们喊着“新生跟我走！”，消失在城堡的拱门中间。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慢吞吞地缀在队伍最末尾。他们绕过长廊、沿着台阶一路向下，最后站在了地下一面潮湿古朴的墙壁旁边。

“纯血。”级长说道。

蛇形的拱门打开，他们鱼贯而入。

这是一间半透明房间，天花板和一半墙用水晶雕刻，他们可以直接看到窗外粼粼的湖水和游动的鱼群；墙壁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板上用链子拴着泛绿光的灯。自然光很少能洒进这里，显得有些冰冷。

玛西亚暗自腹诽：好像住在水族箱里。

墙边的壁炉发出噼啪声，火焰驱散了一点湖底的寒意。级长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声音洪亮了不少。

“我是卢修斯.马尔福，你们的男级长。这位是纳西莎.布莱克，你们的女级长。”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金头发女生。

“不论如何，加入斯莱特林学院，你就成为了一个斯莱特林。我们血统高贵……”他看一眼玛西亚，不自然地停顿一下，“……崇尚实力。继承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意志，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如果你想要声名远扬，斯莱特林将会是你最可靠的战友，我们会带你一步登天。”

“男生宿舍在左，女生宿舍在右。进门口令在布告栏上，两周一换。决不允许有外人踏足此地，希望你们都记得。”

卢修斯的眼神锐利地扫过或畏畏缩缩或心潮澎湃的新生。他把男新生领走了，西弗勒斯临走前皱着眉，看了一眼玛西亚；纳西莎则领走了女新生，落单的玛西亚仍然缀在最后。

今年新生人数不多，宿舍两人一间。玛西亚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推门进去，她的舍友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哦，你好……”

看到玛西亚的瞬间，她停了一瞬：“我是艾琳娜.罗齐尔。”

“我是玛西亚.格洛恩，很高兴认识你。”玛西亚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床边，开始收拾东西：“我没有不良嗜好，晚上睡觉早，不熬夜，睡着了就像死了，不会打扰到你。”

黑头发蓝眼睛的法国女郎愣了一下。

“我养了一只猫，你介意吗？”玛西亚从床底下把布莱克抱出来，托着他转向罗齐尔。

罗齐尔没好意思说舍友来之前她正在逗她的猫，摇了摇头。

“谢谢你。”玛西亚把布莱克放到床上。

艾琳娜愣了一会，看着玛西亚整理东西。其实她的东西很少，把换洗衣服放到衣柜里、拿出上课要用的东西就算完成了；艾琳娜来得早，看到舍友的行李只有两个皮箱，还纳闷了一下。

“对不起，你的眼睛……”她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可以理解成……伤痕吧。”玛西亚把跳到她跟前撒娇的布莱克推到一边。

“有很多人对你感到好奇，格洛恩。”

“好奇是人之常情。”

罗齐尔耸了耸肩：“好吧，很高兴能和你做舍友。相处愉快。”

“相处愉快。”

姑娘们的氛围尚且算融洽，玛西亚躺在水绿的床幔里沉入梦乡；另一边，男孩们的氛围可就没那么和善了。

西弗勒斯推开自己的宿舍门，他们是四人一间寝室，另外三个室友已经在等他了。

“瞧瞧，我们的混血同学来了。”一个小瘦子阴阳怪气地“问候”。

瘦子和另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似乎已经分出了派别，他们簇拥着中间的黑头发男生。

“我是艾伦.罗齐尔。”那个黑发男孩抬着下巴，“识相点，混血。只要你听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故意把“朋友”一词拉得格外长，听起来就不怀好意。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没出声。艾伦.罗齐尔还以为是这个混血怕了，更加洋洋得意：“首先，你得分清什么人应该交往，什么人不该交往。混血，看看你认识的人吧；一个格兰芬多，一个瞎眼的孤儿——你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满脸雀斑的男生咧着嘴笑。

西弗勒斯沉默地走到自己床边，三人还以为是他好欺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西弗勒斯提起了自己的皮箱，掂掂重量——合适，这个旧皮箱四角还有包着的防撞铁片，太贴心了。

艾伦.罗齐尔刚笑完，一个皮箱就抡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