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裂缝
“你最近经常去咖啡馆吗？”最近每天晚上回来，沐玄都可以闻到顾衍身上浓浓的咖啡味。
“嗯。偷师学艺，不然怎么给你煮好喝的咖啡呢？”顾衍一边洗碗一边道。
“好吧，不过你上次给我带的咖啡豆确实不错。是叫小明咖啡馆是吧？我们公司有不少人喜欢喝他家的咖啡。听说老板年轻帅气又有活力……”沐玄靠近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除了咖啡味，还有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味道很淡，像海风有淡淡的盐味，还掺杂着一股柠檬的清香，带来一丝阳光的暖意………“我记得林风之前出柜闹得还挺大的……”说着沐玄就盯着顾衍的脸缓缓道：“他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长相也是阿衍你该喜欢的类型……”
“……”顾衍听着他的话，专心洗着碗，突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你怀疑我和他有一腿？”顾衍扭过头看着沐玄。就见他身体倚着门框，打量着自己，就好像准备好听自己的狡辩…
“你说的不全对，我喜欢单纯可爱的，但是我不喜欢笨蛋。”顾衍仔细刷着锅，然后扭过头看着沐玄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美人，但是我讨厌笨蛋美人！讨厌呆子！沟通起来费劲，相处起来也没意思。”说着就摊了摊手，“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人。”洗完之后，摆好。又擦干净灶台，整个动作迅速麻利。“而且，现在你才是我的亲亲男友。我还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呢，又怎么可能想其他人。”说着就靠近了，轻搂着沐玄，贴近脸蹭了蹭。“承认最近我有经常去找他，但是我有我的原因。”说着就亲了亲他的脸。
“什么原因？”沐玄一脸不相信。“你不接送我上下班，就去为了泡咖啡馆？”
“我在做一个实验，很快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到时候我一起告诉你。”顾衍拉着他的手，两人去了卫生间。“而且，我来这边，他是监督人。我很不爽，但是我又不能打他一顿，正好林明那天主动送上来，那我就好好的利用一下……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他看的有多重……”
沐玄看着顾衍没说话。因为不爽就可以随便扯上不相关的人，而且有时候细想有些事情是很奇怪的。
“那如果你需要，不会利用我吗？”沐玄看着顾衍的眼睛问。
“怎么会，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利用你。”顾衍扶住他的后脑勺，额头轻碰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那如果触及到你的利益，非常重大，非常重要的利益呢？必须要牺牲你呢？”沐玄丝毫不退让。
“不会的，你才是我的第一利益，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死，我改变不了……”顾衍双手捧着他的脸，蹭了蹭哽咽道：“你忘了吗？我问过你，怕不怕死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殉情。好不容易找到你，抓住你，舍不得松开…真的舍不得……我爱你玄，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好，我信你！”沐玄看得出他的难过，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要深究，是最好的。只要自己一直向他们所需要的那样好好表现，人们都会喜欢自己的。老师也好、同学也罢……不管是谁，只要自己一直展示他们想看到的……沐玄永远都是最好，最完美的…谁都喜欢的优秀生……
“洗洗睡吧，不早了。明天我可以送你上班。”顾衍给沐玄挤好牙膏，然后递给了他。“大后天我老板要过来，到时候就不回家了……”顾衍看着他顿了顿道：“如果有事情给我发消息，还有记得我爱你……”
沐玄接过牙刷，默默的看着顾衍诉说着爱意，没有回应。沐玄觉得顾衍藏得太深，有太多太多谜，多到让人怀疑，让人不安……
他说他爱他，可是他们的关系仅限这120平米的小公寓；他说他爱他，可是不愿意陪他去看喜欢的电影去吃新开的店；他说他爱他，可是面对一个所谓的上司却要求自己尽力隐藏…………
沐玄不明白，难道自己不够优秀吗？难道自己不够真心吗？难道自己不够努力吗？为什么要藏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向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领导大大方方地承认，大大方方地介绍他的恋人——沐玄。就连手机里都没有自己的照片，之前去游乐场拍的亲密照片，他根本就没有存！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拍！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自己有时候加班，也会陪着一起熬夜，第二天依旧早起准备好早餐。可是，在自己出门后他会去找别的男人……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每天做那么多让人心动的琐事，如果爱又为什么要偷偷地去接近别的男人，“给自己煮咖啡”，这么卑劣的谎言………
“不要想太多好吗？”顾衍看出他心事重重的，从身后抱住了他，下巴轻放在他的肩上。“我很爱很爱你，有事情，我无法说清…再给我点时间，回头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吗？”顾衍蹭了蹭，哽咽道：“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好。”沐玄淡淡道：“先洗澡吧。”
“好。”
半小时后，卧室——
“阿衍，你只有我一个是吗？”沐玄抱紧了顾衍，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是淡淡的咖啡味始终挥之不去，让人心烦。林明的事情他听说过，在他们的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年轻帅气活又好，虽然现在脱离林家，出手不如以前阔绰，但听说他对男朋友是非常的好，追他的人也有不少……有些人啊，天生就讨喜，什么都不用做都会有很多人喜欢；有些人啊，拼了老命努力了好久才换得半点转瞬即逝的真心……世界就是这么不公……
“我只爱你，玄。”顾衍看着他，“你想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那你明天可以不去咖啡馆吗？”沐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我觉得你煮的咖啡已经很好喝了。阿衍可以别去了吗？”说着沐玄的手上下抚摸着顾衍的身体。
“…我，我觉得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学艺不精……”顾衍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沐玄缓缓道，他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做不到，他也不想骗他。虽然没有出轨，但是顾衍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沐玄，所以自然的心虚。
沐玄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凉了半截。“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沐玄坐直身体，冷冷地望着他，“我想要你证明给我看！你的真心……”
“想要我做什么？”顾衍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沐玄缓缓地拉下了他的裤子，抬起他的腿……
“玄！”
“证明给我看，你的真心！”
“对不起，但我真的爱你……”顾衍知道他生气了，可自己又不能说，愧疚感充着他。“对不起…我爱你……”
……………………………………………………………
“可以，可以歇一会儿吗？”顾衍有些疲惫，半睁着眼，看着沐玄请求道。
“可是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沐玄欺身压了下来，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转过身，趴着！”
顾衍乖乖照做了，尽管已经很累很痛……
沐玄望着他的后颈，被头发遮住的地方，那个他不允许自己触碰的疤痕……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食指轻轻触碰那块疤。
“别，那个地方！”顾衍感觉他要触碰，立刻紧张了起来。“求你，别碰那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可以…”
“那我碰了呢？你还是要像上次那样过肩摔我还是打算怎么样？”语气冰冷地质问。
“不，对不起…”顾衍想到上次误伤了他，愧疚的心情又加了一分。
“为什么不可以碰？不给我碰，给那个男人碰？！”说着沐玄的身体压了下来，两人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沐玄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脖颈，白皙光滑的皮肤真的很诱人。第一次发现他的蝴蝶骨如此美丽……
“！”顾衍正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他竟然咬自己的后颈，那块疤！“不要，求你，玄！求你不要！”随着他的咬力加大，剧烈的疼痛让顾衍忍不住想要反抗，可是想到自己上次伤了他，又只能强行压制着自己。“…疼……真的疼……”血顺着皮肤滑落，滴到了被子上，晕染开来，像一朵娇艳的花朵。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了满足我，这一点都做不到吗？”沐玄抱紧了顾衍，“我真的很爱你，你也只爱我一个好吗？只属于我一个人…”说着又亲吻着他的伤口。
顾衍死死咬住手臂，没有说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疼痛可以忍受，但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开始疯狂地出现在脑海里………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保护好自己，你他妈的和其他人睡？！”
“我没有，是她！她给我喝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听话！”男人一把抓住了他，那天一切都很疯狂，像野兽一般的人，做着恶魔一样的事情，最后是和烂泥一样的自己……
“你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反抗我吗？”“你忘了你的本事是谁教你的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五年了求你放过我！”
“不要违抗我的意志，你就不会受伤！听话一些我会温柔很多。”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最后伤口被咬开，血红的皮肉之下有一枚小小的银黑色的芯片，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它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即使你是拥有十八般武艺又如何，此时此刻只能感受着自己的血液在流淌，四肢像是他人的玩具一般被随意摆弄，身体供人揉捏发泄………求死不能，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
“……玄…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顾衍趴在床上无力的哭泣着，喃喃地说道：“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很爱很爱很爱你………”
沐玄看他现在的样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破碎感，第一次他觉得这个男人脆弱的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我爱你，不会离开你的。”说着俯身亲了亲他脸上的泪痕。“我给你拿个湿毛巾和创口贴。”
“别走，求你，求你……”沐玄刚下床，顾衍就伸手抓住了他，不停地亲吻着他的手背。“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如果不解气，你可以多咬我几口，没关系，我不疼………”
“我不走，我去给你拿个创口贴和毛巾。”说着就抬手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可以擦……”说着顾衍立刻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去洗了脸，后来看见身上的狼藉，然后跑到卧室看着沐玄小声地问：“可以一起洗个澡吗？”
“好。”
后来洗澡的时候，顾衍拿着花洒，帮他冲洗着身体，之后又拿浴巾给他擦拭。
“我自己来吧。”沐玄接过浴巾站到了一边，“你先把你自己冲冲吧。”
“好。”顾衍应声，然后默默地冲洗着身体，鲜血弄浑了清水，随即又消失不见。沐玄透过玻璃，看着他的背影。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上因为自己又多了许多清晰鲜红的齿印……想着他哭泣服软的场景…沐玄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了………望着他后颈的疤……那么敏感的地方……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谜底，而那些都不属于自己…不甘心！想要占有、彻底、完全占有！那么漂亮的身体，身上的疤痕应该只有自己留下的才对！
“我好了。”顾衍擦干净之后，披着浴袍走了过来，弱弱地说。
“给你拿个创口贴吧？”沐玄望着他道。
“其实，没事的…”顾衍摸了摸脖子后肿起的伤疤，“睡一觉就好了……”
“还是贴一个吧。”沐玄给他贴了创口贴，然后拉着他回了床上。“你回头把身上的疤都给去掉吧。”
“什么！”顾衍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还是觉得丑是吗？“那我回头找个好医生给它去了。”
“嗯嗯。”沐玄看着他十分满意，然后伸手抱住了顾衍。“晚安。”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