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心在野仪仪朝政
恩科考期公布了之后,科考估计也就快了。
李财学习的重心也就放在了科考之上,科考是按照县学、府学的课程来的,《四书》、本《经》、《性理大全》、《朱子纲目》为中心,礼、乐、书等都不再看了,科考都不考礼乐书。科考的题型大体也是经、书、义、表、策等,哦,有时还会要求成员背诵。朱平安针对以上内容和题型,针对性的练习。
除此之外,李财学习强度也比以前加强了很多,早晨比以前早起来大约半小时,晚上也比以往晚睡半个小时。
虽然科考是提学官一般是由提学官至每县、府主持的,但是有时提学官也会采取“吊考”和“类考”的方式,“巡行劳苦,独高引日月。至大比,独委府、县类考而合试之。”吊考,是指提学官按临一府,将别府生员调至这府来进行考试。所谓类考也就是提学官现行委托县府官员对生员进行考核,然后再送至省城,由提学官进行考核。吊考会使生员跋涉苦不堪言,而类考因为由县府官员现行考核,所以又容易滋生*。理想的科考方式还是由提学官按期亲临主持的。
李财在学习复习之余,也接着上次给腹黑少女朱镜静讲的《倚天屠虺记》,写了几千字,虽说占用了不少时间,不过权当练字了。
舅亲刘翠也是变着花样的给李财做好吃的,炖、煮、蒸、炸、煎、腌、煮十八般武艺全都上了,每顿都让李财吃的饱饱的,唯恐营养跟不上。当然小女儿也是一样吃的胖胖的,脸长的越来越园。
今天李财给燕王朱棣讲讲洪武皇帝的三大国策的弊端,
李财看着一脸懵懂的朱棣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好了,今天就讲这么多,贪多嚼不烂,我走后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回事。”“想通想明白了,明天给我讲,这是我给你布置的课后作业。”“想不明白,活该你家老爷子将伱送到我这里来,要是这样我就明天安排你到农庄去干活。”
洪武一朝。“父皇乃是当今天子,九五之尊,他说废除不就废除,这有什么难的?”
“臣斗胆上陈,即刻将此人拿下,午门斩首。”还是魏国公、大将军徐达率先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等等,刘伯温现在重病在身,就算了。”在门外候着的贴身太监刘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的连握着拂尘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没有李善长一手提拔,他胡惟庸根本到不了现在的位置。
“免礼!”
朱元璋看都不看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的刘和,大声道:刘三吾是近几年提拔的重臣。
洪武年间。
所有太监只是皇宫内的杂役,毫无权力而言。朱元璋吸取历朝历代宦官专权,扰乱朝纲,颠覆王朝的经验教训。明明这一政策危害江山社稷,为什么林澈断言,父皇不能轻言废除。胡惟庸还在宁国担任主簿县令时,徐李二人已经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身边重臣。
李善长在洪武四年后,就辞去中书省左相职位,赋闲在家。刘和身为朱元璋的贴身太监,平时照顾老朱的起居生活,仅此而已。
然后急匆匆快速离去。一是这些人大多是这一政策的亲历者,也是这一政策受益者,他想看看这些人的看法。
御书房内。
这与大明中后期宦官专权,控制朝纲,不可同日而语。大学士、礼部尚书刘三吾、户部尚书傅友文也跪地奏道:
“臣附议!”
随即让太子将李财家记录下来的讲课内容,交给徐达他们传阅。
晚,亥时。
涉及朝堂之事,不敢之言半句。御书房正中间御案之上,摆放着好几摞半人高的奏折。
朱棣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赶紧弯腰捡起拂尘,连滚带爬的冲进御书房,惶恐道:“奴…奴婢在。”前段时间,又出现一个空印案,涉案官员上千人。
除了不重用太监内臣,还特意在皇宫门口,竖起一块铁牌:内臣不得干政,犯者斩!
“来人!”
“谢陛下!”
最近更是与淮西勋贵们勾连到一起。
朱元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并不表示他不在意。
这些重臣陆续到达。早在门口等候的毛骧,快步走进密室,单膝跪地:
“微臣胡惟庸,参见陛下!”徐达上前一步,躬身作一长揖:朱棣脸上满是惭愧,不过还是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慢走!”
“妖言惑众,狼子野心!”
就听御书房内,朱元璋一声断喝。
父子俩从李财回来,一直保持沉默状态。
“噢…”
“走了,别送。”
“上位制定的公田补贴官员俸禄的政策,让本朝官员没了后顾之忧,祛了贪腐之念,没有臣工不称颂陛下英明的。”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案牍,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左丞相胡惟庸既是李善长的姻亲,又是他推荐的。虽说胡惟庸贵为中书省左丞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中徐达、李善长和胡惟庸是这一政策的参与者。
一个时辰后。
“奴婢遵旨”
太监刘和轻抬脚,快速离开御书房。目送李财走出院门,朱棣嘴里嘟囔着:
“此贼妖言惑众,其心可诛。”
蓦的。
面对皇上的盛怒,一向大权决断的胡惟庸也是噤若寒蝉。
难道皇上深夜召他们前来,为了这事?
徐达常年镇守北方,很少参与朝政。
进入御书房,胡惟庸收敛心神,恭敬叩拜。
徐达等人看后都大惊失色。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
朝廷最近出了不少事,让朱元璋对中书省颇有微词。
胡惟庸颔首低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二是最近胡惟庸在李善长的暗地支持下,与淮西勋贵勾结,老朱已经嗅到了一丝危机,借机敲打敲打他们。
“…”
当年一起制定公田政策的大臣中,御史中丞、太史令刘伯温重病在身。
火苗被风吹动,将人影拉长,无形中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之前,中书参知政事杨宪滥用职权,专决省事,被老朱斩杀。
朱元璋点点头,让刘和给徐达和李善长赐座。
不过作为淮西集团的领袖,李善长在朝中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传朕的口谕,宣魏国公,韩国公,太史令刘伯温,左丞相胡惟庸,礼部尚书刘三吾,户部尚书傅友文。”
李善长第一个站出来,上前一步奏道:
“启禀上位,此人妖言惑众,其中所说经不起推敲。”
李财的言论实在太胆大放肆了。
朱元璋咳嗽了两声,这才开口说道:
“众爱卿,朕遇见了为难之事,想请爱卿帮朕一起排忧解难。”
“真的想不通啊!”
数十盏盘龙烛台将整个御书房照的亮如白昼。
身处堂前的朱元璋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
朱元璋对内臣管理特别严格。
权势汹天。
朱元璋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他们,更加剧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但论功劳和资历,与徐李二人还相差太远。
“臣李善长,参见陛下。”
在毛骧耳边耳语了几句。
第一个到达的是胡惟庸。在他身旁站着太子朱标,同样目视前方,沉默不语。众大臣各自揣心事,惴惴不安。对于朱元璋这样安排,胡惟庸不敢有丝毫异议。
“标下在!”“胡卿免礼,起来吧。”
其他三位大臣则站立一旁。
“咳!咳!”
紫禁城,御书房内。
他身着正一品大红朝服,胸前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腰间悬挂金色腰带,春光满面,精神矍铄。
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韩国公所言极是,陛下所制定的公田补贴政策,乃是陛下与韩国公、魏国公、臣等一起商议,定下的国策,岂容此人妄自非议。”
深夜召几位重臣觐见,朱元璋有两个目的。
听到这话,徐达等五人全都慌忙跪地,齐声高呼:
“臣等定当鞠躬尽瘁,为陛下解忧。”
“怎么到了此人嘴里,却成了危及江山社稷的弊政。”
“不知上位深夜召臣等前来,是否有紧急要务?”
现在担任中书省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双眸深邃,面色阴沉。
太监刘和吓得手一哆嗦,拂尘掉到了地上。
“其他人即刻觐见!”
毛骧再次跪地,“遵旨!”
傅友文是户部尚书,掌管朝廷的钱袋子。
“臣徐达,参见陛下。”
“此人想必是对陛下心生怨愤,见不得咱大明国运蒸蒸日上。”
朱元璋招了招手,示意毛骧附耳过来。
“难道比父皇当年以布衣之身夺得天下还难吗?”
朱元璋仔细斟酌了一番,才传旨宣这些重臣觐见。
等五人各归其位,朱元璋简单说明缘由。
紧接着左丞相胡惟庸站了出来,朗声道:
“臣附议!”
只有魏国公、大将军徐达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朱元璋看着下面义愤填膺的众位大臣,忍不住呵呵一笑。
真被李财这狂生说准了。
朝堂之上不管是正直之臣,还是奸佞之辈,在这件事上都保持着高度一致。
作为这一政策的受惠者,谁会无故主动站出来反对呢。
自己找不痛快的同时,还惹来一身的骚。
“说起来,此人可是你的弟子,他就是今岁科考贡生会员李财,也是我的女婿。”
“李财?!”
胡惟庸这一番话,看似掷地有声,却没有任何新意。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陛下,折煞微臣,臣实在担不起‘忠君爱国、廉洁奉公’这八字。”
朱元璋满意点点头:
“回禀陛下,臣看这狂生在医馆里行医,依然妄言国策,实属大逆不道。”
朱元璋冷冷说道。
而这时。
“刘爱卿,朕问你的是,公田补贴俸禄之策,是否为弊政,你有何见解?!”
皇上说的没错,这么算来,李财也算是自己的弟子。
时也!命也!
“刘学士,伱现在还认为此人在妖言惑众、狼子野心?”
完全和韩国公李善长遥相呼应。
“刘爱卿,朕知道你一向忠君爱国,廉洁奉公。”
李善长、胡惟庸、傅友文都惊惧不已。
那天殿试上,刘三吾差点吓尿了。仅仅想将这位狂生打入诏狱,秋后问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