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拒绝甩锅
章柔儿温柔地看着宋钊文,“世子还没换衣裳就过来了,我让人伺候世子更衣。”
宋钊文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想先看到你。”
“世子对柔儿真好。”章柔儿叹气,“只是柔儿如今有孕,也不能帮世子的忙,知道世子面对困境多无助,柔儿心里真是着急,只恨自己无用。”
宋钊文听着这话十分舒坦,握着她的手说,“你有这心便是好的,只是别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养着身子便是,怎么会觉得乏力呢?”
“不知道。”章柔儿摇了摇头,“许是身子弱了些,上次大夫也说妾身气血偏弱,没关系,等世子挺过难关,赏赐妾身两根参便能补起来。”
宋钊文的手渐渐收紧,他可实在是太失败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柔儿怀了身孕,却吃不了参。
红柳便在一旁念叨,“夫人的临水苑想必好东西不少,能不能先用一些好药材?”
一听这话,章柔儿立马出声呵斥,“闭嘴,我哪里需要那些东西,夫人若是想给,早就已经将东西送来了,让世子开口像什么话。”
红柳便垂下头,同时也松了口气,不用她说话了。
宋钊文道,“她说的也没错,临水苑那么多好东西,也没见她进补,怎么不能先拿来用用?你身怀有孕,她身为正室,竟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章柔儿又赶紧说自己没管好丫鬟,乱说话,夫人不给那自然有夫人的理由,毕竟她不如秦语嫣讨喜,夫人不喜欢也是有的。
这样一来,就给阮清婉和秦语嫣都下了绊子,让她自己看起来委屈至极,怀着身孕还被阮清婉故意打压。
等宋钊文离开,章柔儿这才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他都开口了,就不信阮清婉能不给东西,就不怕落下个苛待妾室的名声?
只要阮清婉给了,她便有了借口,顺势将孩子打掉,扣在阮清婉头上。
左右东西已经下肚,有没有问题谁能知道?
她只需一口咬定,就是吃了阮清婉命人送来的东西就开始腹痛,这样阮清婉如何都抵赖不了。
宋钊文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能委屈了章柔儿。
亲自又去了一趟临水苑。
他还记得自己先前发过誓不再踏足,所以去的时候浑身别扭,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柔儿和孩子。
且临水苑虽给了阮清婉住,却是侯府的地盘,凭什么不能去?
谁知这一次去秦语嫣也在这里,阮清婉头疼,秦语嫣争给她揉着太阳穴。
宋钊文顺势便提了,为何她对秦语嫣这么好,却对章柔儿十分有戒心,身为正室,妾室怀孕都没有一点表示。
阮清婉只是轻笑了声,本来想怼他,谁知秦语嫣先开口了。
“世子这当真是错怪了夫人,女子有孕可是十分敏感的,有些妇人连换了口水井用水都会动胎气,又哪里敢随意用别处的东西?”
“夫人倒是想表示,可怕惊了章姐姐的胎啊,于是便想等到小公子出生之后,前些日子夫人还在说呢,等小公子出生,定要好好准备贺礼。”
她正好揉按完毕,便抬头笑了笑,“章姐姐有孕之后,吃食一直都是前院供应的,自然是不会短缺了什么,所以也不怕迟上几个月,因而夫人才没有急着往青玉阁送进补药材。”
阮清婉好笑,又接着话茬道,“是啊世子,莫不是前院供不上章妹妹所需的进补药材了?这不比旁的,我也不敢随意赏下去,我虽没生养过,却也知道妇人有孕时不能过度进补,要不然到时候可是不好生呢,世子要为章妹妹鸣不平,那也等顺利生产之后,该给的我也不会小气才是。”
只不过那时候,她应该已经不在侯府了。
两人一唱一和,将宋钊文给架在了那里,现在让阮清婉给东西,莫不是承认前院连一棵参都拿不出来?
他要面子,自然不会承认。
至于府中的境况,以他对阮清婉的了解,她不会出手解决,要不然就是再借钱。
他依旧低不下头,也没法在秦语嫣面前说这件事,只得转身离开了临水苑。
阮清婉面露嘲讽,这才哪到哪啊,侯府的麻烦还在后头呢,宋钊文慢慢等着便是。
她拉着秦语嫣坐下,“多谢你为我说话,可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呢。”
秦语嫣道,“妾身提醒过夫人的,离青玉阁远些,这等东西更是不能送,要不然恐惹麻烦。”
她不知阮清婉的计划,只知道在一旁提醒,就怕她被章柔儿给害了。
“你放心,我心里也有数了,你也是一样,若是遇到麻烦,大可以来告诉我。”阮清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知道秦语嫣只是单纯地为她考虑,没有别的想法,心中自然感动。
章柔儿等来等去,却没有等到临水苑的药材,顿时着急起来。
如果阮清婉不给,她又用什么方法朝她身上赖?
阮清婉一向在临水苑闭门不出,先前她也不曾去请安,突然凑上去只会惹人怀疑,到时候也会说不清楚。
喝了两日安胎药后,肚子反而不痛了,看样子这孩子还挺命大。
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在屋里想了半日,觉得还是要先解决阮清婉,如果成功,不仅可以将她赶出侯府,还能留下她的嫁妆替侯府解决危机。
到那时,她就算是没了孩子,也是侯府的大功臣。
就算是这条路走不通,也还有另一条路,也别怪她心狠了。
……
宋钊文这几日一直在打探北境的消息,得到的结果都是那样,北境的确是又起了战乱,听说还有不少商人丧命,更别提货物的事了。
他也算是得了确切消息,心已经凉透了,想求见贺首辅,依旧是不得见。
想到府中的烂摊子,宋钊文走到响水河边,甚至有一头栽下去的想法。
他站在桥上许久,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身宝蓝锦衣迎风飘扬,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却不知桥下不远有一人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