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无限小的赢面
小天狼星的窒息操作，让卡图姆想到了赫敏曾经的一句名言。
“许多最伟大的巫师都没有丝毫逻辑推理的本领，他们只好永远被困在这里。”
这是她在原著第一学年，在穿越活板门面对斯内普的魔药谜题时，说出的话。
一针见血点出了巫师界最大的问题。
猫头鹰环视长桌一圈，在场九个人里，恐怕只有赫敏和斯内普有逻辑推理能力。
塞德里克的话，勉强算半个。
这场狼人宴会，恐怕不会如同猫头鹰预想那般顺利进行。
当然了，严格来说，狼人杀也不是什么逻辑游戏，而是站队游戏。
谁能通过表演和语言，获得最多的票数，谁就能赢。
至于逻辑推理，那只是一种手段。
谁也不是全知全能，有着各自的视角，信息稍微不一样，得出的结论就可能天差地别。
更不用说，两场战神之宴中间的时间，被拉得很长，足足有一个月。
足够洗脑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小巫师了。
着重点名纳威。
卡图姆似乎已经看到了黯淡无光的未来。
这时，宴会之上，斯内普冷哼一声，嘲笑着小天狼星的操作。
“你也就这点脑子了。”
斯内普说道，“我实在想不通，你现在把这种信息说出来，能起到什么作用？”
“坦诚相对啊，难不成耽误了你杀人？”
小天狼星很自然说道，“被守护神赋予能力的人都主动站出来，不就直接排除四个人？剩下五个人里找三个，这还不简单？”
然后，他对宴会上的其他人说道——
“孩子们，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吧？大家都勇敢站出来，没事的！”
然而，没有一个小巫师回应了小天狼星的提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小天狼星……先生。”
这时，塞德里克主动开了口，“您有没有想过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小天狼星问道。
“被守护神加护的人，会比普通人死的更快。”
塞德里克迟疑着说道，“这也就是说，暴露出来的加护者，就等于主动选择了牺牲。”
现实终究不是游戏。
这便是真实存在的困境。
阵营的获胜，不等于个人的获胜，死掉的人是不会复活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小天狼星理所当然说道，“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学校出事吧？”
“省省吧，小天狼星！”
这时斯内普说话了，“这里都是一群孩子，不像你，经历过战争，你强行要求他们站出来为别人牺牲，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这番话仿佛点醒了小天狼星。
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标准，要求每个人都这么做。
“那怎么办？”
小天狼星反问，“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狼人杀光我们所有人？”
“狼人一定会杀人吗？”
就在这时，哈利忽然开口了。
其他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他身上。
哈利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现在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我很熟悉的人，哦，除了你和彼得——”
他看着小天狼星，露出抱歉的表情。
哈利是真不怎么认识他。
“——所以你们跟我说，我们里面有人会大开杀戒，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你不懂，孩子。”
小天狼星忽然说道，“你愿意相信别人的这份品质很宝贵，但我必须告诉你，有时候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你也得多留一份心眼。”
说罢，他指向蹲在桌角的小矮星彼得。
“你看那个人，他曾经也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我们信任的人，可他做了什么事？
“他背叛了你的父亲，导致了你父母的死亡！
“哈利，你是看不透一个人内心的，我们就像活动在黑暗森林里的猎人，想要不被别人枪击，就要抢先一步开枪！”
他是苦口婆心，想要让哈利明白这份道理。
可哈利还是有些听不进去。
如果按照小天狼星所说，他岂不是连赫敏或纳威都要怀疑？
哈利实在不愿意这么做。
除此之外，他隐隐还有几分庆幸。
好在罗恩没有加入到这场宴会之中。
不然他真的会被逼疯掉。
卡图姆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决定收回之前的判断，好人的赢面不是无限大，而是无限小。
他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将好人带向胜利的人。
“我先保住赫敏吧。”
猫头鹰心想，“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布鲁斯见到亲人死在面前了。”
那对蝙蝠仔实在有些残忍了。
另外，卡图姆还发现，宴会上的所有人，已经全然接受了战神之宴的设定，丝毫没有考虑过掀桌子不玩的可能。
“也许是阿瑞斯的什么手段。”
卡图姆分析着，“这孙子本来就是洗脑的一把好手，就算没有神力，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阿瑞斯忽然打断了宴会上的争吵——
“我必须提醒你们，时间没有多少了。”
他微笑着说道，“再过二十分钟，这次宴会就将结束。”
阿瑞斯的意思很清楚。
宴会之后，杀戮就将开始。
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最好现在就说，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的遗言。
“阿瑞斯先生，我有一个疑问。”
赫敏忽然说道，“按照你之前说的，投票是好人最重要的手段，那既然如此，平票了怎么办？”
“不会平票的。”阿瑞斯说，“下一次宴会，我会让你们选出一个领导者，他将比其他人多半票。”
赫敏顿时有一种想要说脏话的冲动。
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早说？
此时，塞德里克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点其他的意思。
“所以说，在找出坏人之前，我们得先找一个有领导能力，能够被大家相信的好人？”
他忍不住看向了斯内普和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刚才的那番操作虽然抽象，但不得不说，却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是个好人。
可是这位好人的想法实在有些激进，大家对他的认识也不多，小天狼星没办法起到领导作用。
而另一位成年人，斯内普教授，虽然能够引导大家，却不能判断他是不是好人身份。
“这样吧！”
塞德里克忽然有了一个点子。
“刚才不是说，獾的加护者能够保护其他人吗？
“那我们请他隐藏身份，然后保护好小天狼星先生，让他不会被坏人杀死。
“至于小天狼星先生，我希望你之后查验一下斯内普教授的身份，在下一次宴会上公布出来。
“如果是好人，我们就让斯内普教授做领导者，怎么样？”
这个办法合情合理，加上塞德里克在学校里一直有着好名声，大家也愿意听从他的建议。
只有卡图姆有点意见。
“塞德里克会不会玩啊？”
卡图姆心想，“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等宴会结束之后，再找小天狼星私聊呢？
“你在宴会上这么大声讲出来，狼人也听到了，既然小天狼星肯定会被保护，他们傻了才去杀小天狼星。
“还去查验斯内普，如果斯内普是好人，这番话相当于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除非——
“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狼人听的！”
猫头鹰忍不住观察了塞德里克几眼，作为赫奇帕奇的高材生，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獾的加护者，也就是那个守卫呢？
他其实不会保护小天狼星，而是会保护斯内普？
又或者他是故意暴露身份，勾引狼人里的聪明人来杀自己，然后他正好保护的也是自己？
卡图姆想了想，觉得可能性很多，但也没什么证据。
只能先看看了。
决定性的判断因素，还是在下一次宴会前到底会不会有人死去，这只能先等等看。
毕竟卡图姆并不打算真和他们玩游戏。
“查出狼人的身份，就一定要通过宴会上的交流吗？”
卡图姆心想，“我就不能把每个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顿，逼他们说出自己的身份？”
反正还是有空余的时间，足够他去安排这一切了。
老在别人制定的规则里玩，等待他的永远只是失败。
必须跳出规则，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让这场宴会出现牺牲者了。
卡图姆是真心不想这么轻易就动用最后的手段。
“宴会时间到了。”
阿瑞斯忽然站起，向众人宣布。
“期待我们下一次再见，具体宴会时间，你们会得到通知的。”
说罢，他便自顾自离开了。
其他人表情不一，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们还需要时间去消化。
“哈利！”
小天狼星说道，“跟我来吧，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将哈利叫走了，斯内普跟在他们后面。
其他人也各自离开。
礼堂很快空旷，周围的禁制魔法也随之消失，布鲁斯终于成功进入礼堂。
“发生什么了？”他一进来，就迫不及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