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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恶相斗

刚刚将那一股脑儿吞下,胡枫便觉腹中猛然升起一股炽热的气息,如同熊熊燃烧的炭火,在腹内四处冲撞,难以平息。

“奶奶的,这下可玩大了,不会真要搞砸了吧?”胡枫心中忐忑不安,对于自己的决定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万一真的因此丢了性命,那可就真的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立刻闭目凝神,盘腿坐下,开始依法进行深呼吸,调动体内的气息。那团原本在他体内翻涌的热气,仿佛被他的意念所牵引,逐渐凝聚成一条热线,轻轻地流淌进了他的任脉之中。

这条热线如同一条灵巧的小蛇,在他的经脉中游走,随着他熟练的运功路线,一路畅通无阻地流入了膻中气海。那里,仿佛是一片广阔的海洋,包容着无尽的真元之气。

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这股热气与他的真元相互交融,开始在全身范围内进行一次宏大的周天运转。它们像是一条条细流,汇聚成江河,再融入大海,最终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渐渐地,这股热气完全融入了他的全身,与他的血脉、筋骨、脏腑融为一体。片刻之后,他感到自己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身心舒畅,再无任何异感。

胡枫轻吐一口浊气,那气息中夹杂着浓烈的酒香,仿佛刚从醉乡中归来。然而,他却并未有丝毫的醉意,反倒觉得神清气爽,身心无比舒畅。他感到自己的经脉似乎变得更加坚韧,身体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似乎有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胡枫只知道食用莽牯朱蛤后百毒不侵,他并不知道,他所遇到的这只莽牯朱蛤,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物。在它的影响下,他身体的潜力和极限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胡枫的眉头紧锁,似在沉思着什么,他喃喃自语:“也不知此刻的我,是否真能做到百毒不侵。”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段誉身上。

他走到段誉面前,沉声道:“二弟,哥哥我需前往那远方的山头救人,世间万事,终究逃不过一个‘理’字。我就不信,凭你我二人之口,不能说服他们。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助我一臂之力?”他手指着远处那座巍峨的山峰。

段誉闻言,一开始听到救人心里还有点没底,但当他听到胡枫说要以理服人时,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他挺直了胸膛,目光坚毅地回应道:“小弟自然义不容辞,愿随哥哥一同前往。”

“好极了!二弟,我这便先行一步,你随后赶来便是。”胡枫说罢,不给段誉任何回应的机会,便施展出那绝妙的凌波微步,疾速向那远处的山峰奔去。

段誉望着地上的闪电貂,那曾经活蹦乱跳的小生命此刻已然静止不动。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与担忧,决定先将这小家伙安葬,再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些土石,轻轻覆盖在闪电貂的身上,口中默默祷告:“闪电貂小弟弟,你安心去吧。待来日,我定会携同钟姑娘前来你的坟前祭奠,捉几条毒蛇为你上供。你方才咬我那一下,我知你是无心之举,我绝不会向你的主人提及此事,免得她因此而怪你。你且安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胡枫此刻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他全力施展,不出一刻钟便疾驰至那险峻的山峰之巅。他小心翼翼地藏身于一块巨大的岩石之后,静静地窥视着前方的一切。

与此同时,木婉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望眼欲穿,等待着胡枫的到来,但时间一点点流逝,胡枫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绝望之情也愈发浓烈。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负心汉,无耻的王八蛋!你来也罢,不来也罢,我就在这里等死便是!”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忽然人影一闪,一股微凉的寒意从背后袭来。木婉清心中一惊,左脚急点地面,身形向前窜出数丈之远。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忽尖忽粗的笑声,一个声音说道:“小姑娘,跑得倒挺快嘛,你老公不要你了,不如跟了我!”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胡枫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有人敢对木婉清不利,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那个云中鹤击杀。

云中鹤伸出了手,想要搭在木婉清的肩膀上。然而,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木婉清的一刹那,一道迅疾的掌风突然从侧面袭来,将那人的手猛地架开。出手的,正是那位身材高大、面貌奇特的南海鳄神。

他怒目圆睁,口中哇哇怒吼道:“老四,我南海派门下,岂容你如此欺侮!”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云中鹤见状,几个起落之间已经避开了十余丈的距离,他站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你徒儿收不成,这姑娘便不再是南海派门下之人。”

胡枫抬头望去,只见那位云中鹤身材极高,却又极瘦,宛如一根笔直的竹杆。他的脸庞也显得异常狭长,给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

南海鳄神怒喝一声,声音如雷霆滚滚,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颤动:“你如何得知我徒儿不会前来?莫非是你暗中下手,害他丢了性命?定是你看我徒儿天资卓越,心生嫉妒,便将他掳走,想将他收为门下。你坏我大事,我今日先送你上西天!”

胡枫见南海鳄神霸道无比,行事全凭一股蛮劲,竟不问青红皂白,便朝着云中鹤猛扑过去,心道:看在你保护清儿份上,老子就不把你吸干了。

云中鹤身形如同飘渺的烟雾,灵动而难以捉摸。他巧妙地避开了南海鳄神那如同闪电般迅猛的攻击,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冷笑:“你那徒儿长什么样,我云中鹤可从未曾见过,怎可凭空诬陷我掳走了他?你这般无端指责,简直荒谬至极!”

他边说话边闪躲,身手之迅捷,竟让南海鳄神连续两次的攻击都落了空。云中鹤轻功造诣不浅,每一次的躲避都显得游刃有余。

南海鳄神被他这般戏耍,心中更是恼怒,口中骂道:“放屁!你这般狡辩,谁会信你?定是你打架输了,心生怨恨,拿我徒儿出气!”

云中鹤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徒儿是男是女?我若真见过,岂能连这点细节都记不得?”

南海鳄神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更加愤怒地吼道:“自然是男儿!我南海鳄神的徒弟,岂能是女儿家!”

云中鹤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既是男儿,我又怎会掳走?我只掳女人,你这般无理取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胡枫听到这,心中不由有些愤怒,暗想:“云中鹤,不知道你祸害多少姑娘,老子迟早要把你废了。”

南海鳄神,原本已经跃上半空,听闻云中鹤此言,心中却觉得并非无理。他猛地运力,施展出那招威震江湖的“千斤坠”,身躯如流星般急坠,右足重重踏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震得石屑纷飞。他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满:“那么,我那徒儿究竟去了何处?为何到现在还未前来拜师?”

云中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轻轻摇头,笑道:“嘿嘿,你南海派的那些屁事,我哪会去操那个闲心?”

南海鳄神心中焦躁万分,他苦等胡枫多时,早已按捺不住怒火。此刻听到云中鹤这般讥讽,更是怒火中烧,他瞪大双眼,怒喝道:“你竟敢如此讥笑我?”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木婉清心中暗自盘算:“倘若我能巧妙挑拨这两个恶徒,让他们自相残杀,直至两败俱伤,那对我而言,无疑将是极大的利好。”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高声说道:“正是如此,你那位徒儿,定是遭到了这云中鹤的毒手。否则,他身处那高崖之上,又如何能自行下来?这云中鹤轻功出众,定是潜上了崖顶,将你徒儿掳至偏僻之地杀害,以免南海派再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否则,我们又怎能连他的尸首都寻不见呢?”

“媳妇还是很机智的嘛。”胡枫心里不由得夸了一句。

南海鳄神闻言,一拍脑门,对云中鹤说道:“你瞧,连我徒弟的媳妇儿都这么认为。这其中的蹊跷,你难逃干系。”

木婉清缓缓道出:“我夫君曾言,能拜入你这般非凡之人的门下,真乃前世修来的福分。他誓将倾尽全力,研习武艺,以光大南海派的声威,让你的威名——南海鳄神,更加响彻四海,让那些所谓的‘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之徒,皆对你羡慕不已。然而,谁曾料到,那云中鹤竟心怀叵测,狠下毒手,害死了你心爱的徒弟。自此以后,你再也难觅得如此与你心意相通之人为徒了。”

她每说一句,南海鳄神便狠狠地拍一下脑门,心中的痛惜与愤怒难以言表。

胡枫听了也苦笑不已,心想:媳妇呀媳妇,你老公很厉害的好吗,南海鳄神老子能打十个。

木婉清再度启唇,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我的夫君,他的才智与你如出一辙,聪明绝顶。如此完美无缺的南海派传人,在这世间,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了。可那云中鹤偏偏不识好歹,与你过不去。你,难道就不打算为你的乖徒儿出一口恶气吗?”

南海鳄神闻言,眼中凶光毕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发出一声低吼,身形如箭般射出,直扑云中鹤而去。云中鹤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木婉清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此刻他却是百口莫辩。他自知武功与南海鳄神相比,尚差一筹,眼见对方扑来,只得拔腿就跑。

南海鳄神脚下一点,身形再度加速,如同怒狮般向云中鹤追去。他的每一步都沉重有力,仿佛要将地面踏碎一般。而云中鹤则是不断奔逃。

木婉清厉声喝道:“他既然选择了逃跑,那便是心中有鬼。倘若真非他所为,杀害了你那可怜的徒儿,他又何必如此慌张地逃离现场?”

胡枫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果然女人都是有理的,左脚先迈都可能是错的,这蛮横小娘子也不例外。”

南海鳄神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怒气冲冲地吼道:“没错,没错!你说得对极了!奶奶的,必须还我徒儿的性命!”两人一前一后,身影在树林间穿梭,犹如两道狂风,瞬间便绕过了山峰,消失在了山的另一侧。

木婉清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不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南海鳄神那震天响的怒吼声,声音由远及近,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颤抖。两人再度出现在视线之中,从山后疾驰而来,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云中鹤的轻功,较之南海鳄神,可谓是天壤之别。他那竹竿般的身形,瘦长而矫健,行走间摇曳生姿,时而向东一晃,时而向西一飘,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轻盈且灵动。南海鳄神尽管也是身法不凡,但每每追逐,却总是与他相差甚远,好似一条笨重的鳄鱼,始终追赶不上那高飞的仙鹤。

两人刚刚掠过木婉清的眼前,转眼间便又转到了山后,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待得第二次追逐过来,云中鹤突然一个长身而起,身形如飘絮般轻盈地飘到了木婉清的身前,伸手便朝她肩头抓去。

木婉清见状大吃一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右手急挥,一支毒箭倏然射出,划破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那毒箭直奔云中鹤而去,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云中鹤眼神一凛,云中鹤的身形突然向左微微一晃,仿佛风中的柳枝,巧妙地避开了那支冷冽的毒箭。他的动作迅捷而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而那双长臂却如同灵蛇一般,继续探向木婉清的面门。

木婉清心中一惊,仓促间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面幕的一角几乎就要被扯落。

胡枫刚想出手,就在此时,叶二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她刚刚完成了胡枫的吩咐,便急匆匆地赶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毫不犹豫地一掌击向云中鹤。

云中鹤完全没有料到叶二娘会突然出手,他心中一惊,急忙收回长臂,转身抵挡。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南海鳄神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发出一声怒吼,一掌狠狠地拍向云中鹤的后心。

云中鹤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陷入了绝境。他拼尽全力,右掌运气反击,与南海鳄神和叶二娘的两股掌风相撞。顿时,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气浪四溢,震得木婉清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枫见云中鹤一口鲜血喷出,也便继续潜伏。

“老二,你何以无缘无故出手伤人?”云中鹤愤愤然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叶二娘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看你不顺眼而已。”说完,她瞥了一眼安然无恙的木婉清,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云中鹤借着南海鳄神那雷霆万钧的一掌之力,身形如箭般向前疾射而出,瞬间跃出了二丈有余的距离。南海鳄神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滚滚:“再让我送你三掌!”

然而,云中鹤却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你虽追我,却未必能追上;你虽强我,我却未必会败。即便再战一天一夜,结果也不过是如此。”

两人追逐的身影已然远去,但四周的尘埃和沙砾仿佛还沉浸在他们的激烈追逐中,兀自未歇。

叶二娘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个被抢来的孩子身上。虽然这一切都是胡枫的指示,但她也深知,无论如何,孩子的安全都是首要的。

而木婉清的心头却是波涛汹涌,她想:“我必须设法拦住这云中鹤,否则他们两人便永远无法真正动手。”

终于,等到两人第三次绕着山峰而来,木婉清纵身一跃,身形如箭般射出。嗤嗤嗤的尖锐声响不断响起,六七枝毒箭如同闪电般向云中鹤射去。同时,她大声呼喊道:“还我夫君的命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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