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张麻子
顾知鸢吃完,大眼睛瞅着沈怡,等沈怡吃完了,把碗筷端到厨房,放进盆里,打水洗碗一气呵成。
动作很是老练。
沈怡愣愣地看向准备端碗的手,还没反应过来。
顾知鸢也才四岁呀!她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她在拿尿和泥巴玩。
小丫头满脸认真地洗碗,手上动作麻利,洗好后,把碗筷放置原位摆好,把歪到一旁的筷子摆整齐,收拾好后,端起洗碗水转身,刚好和靠在门框上的沈怡对视。
“娘……”
“你经常干吗?”沈怡问。
原主不让她进屋吃饭,当然也不给她饭吃,顾长策出事之前可宠着她,什么都不让干,可稀罕了。
下丫头低着头,点点头,道:“我经常给别人家洗碗,他们会给我饭吃。”虽然都是剩的。
沈怡舌头顶了顶腮,一个字心虚劲从心的蔓延。
不对!
又不是她干的,她心虚个屁呀!
她得亏出来,不然这小姑娘以后受罪可长。
“以后别去别人家吃饭了,家里有,听到了吗?”
顾知鸢点点头,像个小鹌鹑一样,端着洗碗水站着。
沈怡拜托邻居家小儿媳妇看一下孩子和顾长策,她要去一趟镇上。
家里的东西已经吃完了,什么都没剩下,不买的话就得断顿了。
村里的陈大爷家里有牛车,村里要去镇上的,一个人交三文钱就可以,小孩子一文钱,东西多的话要加一文钱。
沈怡交了三文钱就上了车,车上的人眼睛齐齐看向她,沈怡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同村带孩子去镇上玩的大婶和沈怡搭话。
沈怡也有点无聊,就和她聊起来。
果然,坐车没手机度日五年。
沈怡笑着搭腔,身旁什么人却贴了上来,大腿紧贴着她的腿,还一蹭一蹭的。
沈怡收起笑容扭头,疙瘩长满脸的男人,猥琐的眼神还没收起来。
是村里的老光棍,张麻子,长得丑,人还懒,还好赌,娶不到媳妇,成了老光棍,是村里的流氓。
“你有事吗?”沈怡问。
张麻子“嘿嘿”一笑,脸上的疙瘩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不干什么,大妹子,你去镇上干嘛呀?哥哥我帮你忙。”
沈怡敷衍地勾唇一笑,道:“我不干嘛,你离我远点。”
“哎!我这是看就你一个人,这不是挂念你吗?”手搭上了沈怡的腿,道:“家里男人不行,要不要哥哥帮帮你呀!”
沈怡看向腿上那只手,又看了看笑得恶心的张麻子。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张麻子的脸上。
陈大爷不知道发生什么,把牛车停了下来。
“你敢打我!”张麻子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站起来的沈怡。
“你猜错了,我不止要打你,我还踹你!”
话音刚落,沈怡抬脚就踹,边踹边骂,“你脑子全是尿尿,还敢肖像你祖宗,我今天不把你尿给你打出来,我算你来得紧!”
“啊啊啊!别踹了别踹了!我…告诉……你!”
沈怡边踹,边伸手扇他巴掌,绝不给他一丝起身的机会,车内惨叫声不断,都乐呵乐呵看着张麻子挨揍,没人拦。
张麻子是流氓加无赖,缺钱就去讹诈村里人,一点擦皮就在地上打滚,说要死了,挨揍刚刚好。
“耍流氓耍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我就给你松松皮,让你爽爽!”
陈大爷听到动静,把牛车停下来,沈怡拽去半死不活的张麻子,扔下车。
“你……你…"张麻子摔在地上,本来就长得丑,这下更丑,还想骂沈怡。
沈怡道:“狗屎一样的玩意!”
真的服,恶心死了。
张麻子狞笑地靠近她的时候,再加上他说的话,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生理性的恶心让她揍他都感觉脏了手。
牛车继续向前走,留下张麻子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
到了镇上,问了同行的大婶,直奔粮铺,称了五斤大米和十五斤的白面,一共是四十五文,装在背笼里。
背上沉甸甸的像是上学时期的书包。
看见有卖布料的,走上前问了问,被价格吓到了,一匹麻布做一整件的衣服都要一百五十钱,麻布还是最便宜的,棉布的价格才吓人,要五百钱,还是五百钱起,做一整套衣服要整整一贯钱,这还只是布料摊,要是想那种成衣铺子,那才贵得吓人,那些名贵的面料做的衣服,沈怡卖的钱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一件。
放下手里的布匹,摇了摇头。
摊主笑道:“那行,姑娘你在看看。”
沈怡深吸一口气,离开摊子,家里是有衣服的,原主每年都会攒一点麻布,没有必要重买,能省就省。
以后穿衣服得仔细看点,都是钱呢!
路过一个肉摊,走上前买了五斤猪肉,一斤七文钱,刚刚经受了布料的暴击,现在看七文一斤,都感觉好便宜。
沈怡把背笼放下,活动了下脖子,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都是清一色的麻布做成的衣服,其他面料在人群中老显眼了,怪不得电视机男主女主在大街上走,总能引起注意,满身的银子,回头率杠杠的。
买了些菜和调料,东西买够了,打道回府。
刚好遇到送完货的陈大爷,坐着无聊,沈怡就和陈大爷聊了起来。
“大爷,这一天挺忙的,来来回回好几趟。”
“咳,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不然累死累活的,这世道,混口饭吃就行。”
陈大爷儿子已经成亲,有了孙子,儿子在家里种地,他就拉牛车,不算太富裕但也是吃喝不愁,回去还能抱孙子。
“孙子多大了?”
提起孙子,陈大爷满脸高兴,道:“这个月一过就满四岁了,臭小子老大了,像他爹小时候的混账模样,小混账,对了丫头,刚才没事吧?”
沈怡愣了下,想了下,是说刚才马车张麻子的事,摇摇头,道:“我能有啥事,就是手有点小疼。”
“没事就好,那扒皮东西,手脚就是不老实,迟早被人跺了,不过丫头,别怪大爷多嘴,这泼皮无赖可是死皮不要脸,到时候可找你麻烦,你屋子里大的小的,可要小心。”
沈怡点点头,道:“踩上这种屎,也是没办法,我不动,他就得寸进尺,更不要脸,还以为是软柿子,他那尿性,看别人害怕,就找上门讹钱,反正打不打他都是狗皮膏药,还不如过个瘾。”
陈大爷点头表示赞同,那东西就是欺软怕硬的,看别人不敢说话脾气好,就讹钱,地痞好歹是聚到一起的,那张麻子就是个无德无范的流氓。
打一顿就听话了。
正聊着天,一阵吵闹的声音,把两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游行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