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是也不是

要知道，这里可是神秘莫测、广袤无垠的洪荒世界中的昆仑山啊！

其他的种种暂且不论，单就此处而言，那可是洪荒之中当之无愧的顶级洞天福地，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地方屈指可数。

而且，这里还是圣人的庄严道场，那大道圣蕴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然而，姜子牙硬是在这等得天独厚、宛如仙境的环境之中，整整耗费了漫长的四十年光阴，却依旧未能修炼成仙。

如今的他，已然步入了七十二岁的高龄。

虽说身体尚且还算康健，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痛，但其在资质方面存在的缺陷，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宛如横亘在前的巍峨高山。

倘若不是姜子牙身负那极为特殊的飞熊命格，那么元始天尊恐怕也决然不会将其收归门下，成为自己的弟子。

这一日，姜子牙接到元始天尊的召见，心怀忐忑地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玉虚宫之中。

元始天尊高高地端坐在那绚丽多彩的庆云之上，周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令人敬畏的强大气息。

“子牙，拜见师尊。”

姜子牙毕恭毕敬，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向着元始天尊行礼说道。

“子牙，可知吾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

元始天尊目光如电，穿透虚空，直直地看向姜子牙，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洪钟大吕在耳边敲响。

姜子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茫然，显然对此毫无头绪，脑袋里如同一团乱麻。

“弟子不知。”

姜子牙诚惶诚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元始天尊那威严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蝇般回答道。

“子牙，你福缘浅薄，此生注定只能享受人间的富贵荣华。”

元始天尊缓缓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犹如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

听到元始天尊的这番话，姜子牙脸上顿时浮现出苦涩至极的神情，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姜子牙，你根本没有成仙得道的资质，只能在人间短暂的繁华中度过一生，这无疑是无情地斩断了姜子牙心中那成仙的美好梦想，将他从虚幻的云端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

事实也的确如此，姜子牙在修道这条艰难的路途上进展得极为缓慢，甚至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虽然距离成仙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差，却是天壤之别，犹如云泥之分。

“子牙，下山去吧，在尘世之中或许有你的成仙机缘。”

元始天尊再次沉声说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听到元始天尊的话，姜子牙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努力地收敛了一下自己那几近崩溃的悲伤神色。

“子牙，谨遵师命。”

姜子牙咬着牙，声音颤抖地说道，随后便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下山去了。

第一件事，姜子牙来到了繁华热闹的朝歌城，这暂且按下不表。

反倒是在昆仑山之上，一直对姜子牙心怀嫉妒、横竖看不顺眼的申公豹，在看到姜子牙落寞下山之后，鬼鬼祟祟地也跟着离开了。

朝歌这边！

帝辛祭祀仪式圆满完成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朝歌。

现如今的帝辛尚未受到任何外界的蛊惑，依旧是那深受百姓爱戴、诸侯尊崇的人皇，最起码在周围诸侯的眼中，帝辛依旧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君主。

在帝辛的宫殿之中，帝辛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人族气运暴动的神秘之事。

对于人皇而言，每一次人族气运的剧烈暴动，都意味着将会有惊天动地的重大事件即将发生，但是自己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推算出其中的端倪，这让帝辛满心疑惑，犹如置身于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一道神秘的身影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了帝辛的宫殿之中。

帝辛抬眼望去，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立刻充满了敬畏。

“人皇帝辛，见过圣师！”

帝辛连忙向着这道身影恭敬地行礼说道。

来者正是帝初！

帝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人族，而是耐心地等到帝辛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才悄然现身而出。

这里是人族气运最为浓郁、最为强大的核心之地，同时如今的天机已然混乱不堪，犹如一团乱麻。

帝初选择在这里精心布局，最不容易被外界察觉。

帝辛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帝初，自然是因为帝初在人族祖庙那边那尊庄严肃穆的雕像，武道也是由帝初传承下来的，帝辛作为武道大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帝初的存在。

帝初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帝辛。

“不知圣师前来朝歌，是为何事？”

帝辛看向帝初，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你可知人族气运暴动之事？”

帝初看向帝辛，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沉声问道。

帝辛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凝重之色，犹如乌云密布。

“看了这些你就明白了。”帝初缓缓说道，话音刚落，一指点出。

一缕璀璨的金色光芒瞬间如流星般融入了帝辛的额头。

下一刻，帝辛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无数的未来景象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浮现在了帝辛的眼前。

原本的历史被帝初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灌输进入了帝辛的脑海之中。

帝辛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眼睁睁地看到了自己被准提蛊惑，对女娲做出大不敬之举，也因为自己被妲己的美貌迷惑，最后变得昏庸无道，沉迷于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之中。

更是大肆兴起土木，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修建奢华的鹿台，变得越发残暴不仁，开发出各种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残酷刑法。

最后大商分崩离析，王朝崩溃，自己也在鹿台绝望地自焚，落得个凄惨无比的结局。

当这一切令人心碎的景象如同烟雾般消失之后，帝辛目光复杂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帝初。

“多谢，圣师解惑。”帝辛向着帝初深深一拜，语气诚恳而充满感激。

帝初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

“圣师、吾该如何做才是？”

帝辛抬起头，满怀期待地向着帝初请教道，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帝辛并不愚笨，既然帝初出现在这里，还告诉了自己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帝初定然是来帮助自己的。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享受当下即可。”帝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语气轻松自在。

听到帝初的话，帝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帝初依旧面带微笑，反问道。

听到帝初的话，帝辛瞬间愣住了，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能改变什么？

圣人之间那激烈无比、高深莫测的斗法，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帝辛脸上顿时浮现出苦涩无比的神情，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的发生了帝初给他看到的那些悲惨景象，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天地间的圣人不希望人族还有人皇的存在。”帝初缓缓说出了一个无比残酷、令人心寒的事实。

帝辛沉默了，帝初的话沉重得如同万钧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没有去愤怒地咆哮，也没有去冲动地想着质问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必要。

帝辛看向帝初：“包括圣师你也是吗？”

帝初微微一笑，看向帝辛：“是也不是。”

帝初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令人捉摸不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