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朋友
“请你不要走神，波特先生。”
正坐在审判庭中间环顾四周的哈利举起了手，“抱歉，我只是对这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毕竟在邓布利多的记忆里见过，当然很熟悉。
尤拉的父母就是在这里被判处阿兹卡班监禁的。
不过他现在是没有阿兹卡班一日游的机会了。
哈利的话让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坐在中间的福吉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审判庭，波特先生，而且审判已经开始了，被告哈利·詹姆斯·波特，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保密法》。审问者……”
哈利没心思听福吉念那一长串的人名，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疯狂写东西的人身上。
珀西·韦斯莱？
看来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如愿进入了魔法部。
哈利的思绪等到邓布利多走到他身边后才回笼。
对于邓布利多的到来，福吉显得很慌乱，很显然，他并没有通知邓布利多关于审判提前的事。
邓布利多变出了一把舒适的椅子在哈利身边坐下，他的语气温和，“审判继续就好，福吉部长。”
“那好，哈利·詹姆斯·波特，你明知道自己还不满十七岁就在校外使用魔法，还在麻瓜面前变出了一个守护神咒？”
“是的。”
“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什么要说的，先生。另外，我想，要先开口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福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什么意思？”
“阿兹卡班现在是魔法部在管吧，或许在给我定罪之前，魔法部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在麻瓜密集的地带遇到摄魂怪，还是两只？”
摄魂怪这个词一出来，整个审判庭瞬间安静了下来。
诡异的安静后，一位严肃的女士往前倾了倾身子，“孩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麻瓜社区遇到了摄魂怪，不然我为什么要用守护神咒？闲的没事干吗？”
哈利靠在坚硬的椅背上，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被摄魂怪攻击，被凤凰社的人猜忌，被带到审判庭。
没有德拉科，没有德尤拉，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面对这群发出点儿声响就能被吓破胆子的胆小鬼。
“多么荒谬，波特先生。”福吉笑了出来，仿佛哈利刚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摄魂怪出现在麻瓜社区，我都能想象到你编出这个谎言时是什么心情。”
哈利面无表情地看着福吉。
“我有证人。”
福吉的笑声瞬间卡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
“证人？你是说你那位麻瓜表哥？孩子，你到底是太年轻。”
“不是我的表哥，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女士。”哈利伸手示意众人看向邓布利多，“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已经把人带来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哈利。”邓布利多挂着慈祥的笑容，他看着福吉，“证人就在门外。”
现在的福吉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和哈利沆瀣一气过来坑他的。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
“抱歉打断您的演说，先生。”哈利不给福吉说话的机会，“如果我没记错，被告有权请证人为自己作证。不管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都没有一棒子把人打死的习惯吧……还是说，巫师界的法律已经落后到这个地步了？”
谁都没想到哈利·波特竟然是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人。
“你真不愧是个斯莱特林，波特先生。”
“请你不要这么定义一个学院，先生。”哈利笑的得体，“请人为自己作证是一个人的权利，这和学院无关。不懂这个的人，真不知道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福吉：……
“韦斯莱。”福吉放弃般的揉了揉额角，“你去把证人带进来，快点！”
“是！”
珀西飞快跑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费格太太。
“这位……女士。”福吉并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你确定自己能看到摄魂怪？”
“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
费格太太的脸色很不好，“我是小惠金区的居民，德思礼一家的邻居。我能看到摄魂怪。”
“可在我的记录上，那片区域没有除了哈利·波特以外的巫师居住。”那位严肃的女士说道，哈利记得她好像是叫博恩斯？
“因为我是个哑炮。所以你们也不会登记我的名字。”
博恩斯的脸色像是卡顿了一样，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当然，那两只摄魂怪袭击了哈利和另一个男孩。”
“我们要的是精准的描述，这位费格女士。”福吉显得很不耐烦，“你真的能看到摄魂怪吗？它们是什么样子的？”
“很大，穿着斗篷。”
“还有呢？”
“他们当时攻击那两个孩子了。”
“我说过了，我们要的是准确的描述，费格女士。”
费格太太的脸涨得通红，她瞪着福吉，“我只是看到了，不过我当时能感觉到很冷，明明天气那么热，即使下了雨也很热，过去的时候只感觉到冷，好像一切的快乐都没有了。我能看到另一个男孩很痛苦。”
听着费格太太的描述，福吉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的语气并不友善，“你可以离开了，女士。”
费格太太下意识地看向邓布利多，见他点头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对着哈利笑，“祝你好运，孩子。”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倒觉得不像，她描述的很精准。”博恩斯反驳了福吉。
“没有摄魂怪会在没有魔法部指令的情况下出动。”福吉狠狠瞪着哈利和邓布利多。
“是吗？”
哈利发出了疑问，但他的视线却落在坐在福吉下首的一个人身上，一个长得很倒他胃口的女人，她刚才就不对劲了。
“您确定所有的摄魂怪都会听从魔法部的命令吗，福吉部长？”哈利嗤笑一声，“那种黑暗生物，您真的以为自己能真正控制住他们吗？”
和德尤拉还有德拉科待久了，哈利阴阳怪气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波特先生？”
“我的意思是，他们听从的是另一个人的安排，而这个人不是魔法部的。”
“不可能！”福吉厉声反驳，“魔法部控制好了每一只摄魂怪！”
“那就是你们魔法部有内鬼呗，违背了大部分人的意愿放出了摄魂怪。我很好奇的，福吉部长。”
哈利突然笑了，笑得很恶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过自己脖子抵着什么东西啊……”
“哈利·波特！这里是审判庭！”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在请你们审判，能不能快点，不要在那里推卸责任了？”
很显然，哈利笑眯眯的模样激怒了福吉，他的脸涨得通红，“拙劣的谎言，波特先生，你很有编故事的天赋，摄魂怪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证词无效？明明费格太太都表述的那么详细了。”
福吉的脸涨得更厉害了，他不明白，这个哈利·波特为什么这么临危不乱？
明明只是个孩子。
“所以你们的意思，当然，你们并没有说出来，你们浅显的意思是，我是有罪的，应该被开除？”
没等福吉说什么，哈利点了点头，“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接受。”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男孩，“哈利？”
“您也不是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哈利笑容满面，“魔法界……烂透了。”
【哑炮、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师、混血巫师、纯血巫师……】
“烂到骨子里了。”
【歧视、憎恨、偏见、有色眼镜……】
“根都快烂没了。”
【恶心的地方……】
“别管了，邓布利多校长。”
【要不是有我的朋友们，要不是教父也在这里，要不是有我父母的仇……】
“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虚伪至极的家伙们……】
“一群肮脏的蛀虫。”
【蠢而不自知……】
“糟糕透了。”
【改变不了的歧视和自大……】
“我还挺期待伏地魔统治魔法界的样子，虽然他滥杀无辜，但也是会杀一些蛀虫的。世界那么大，而且人这种东西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魔法界就算消失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的。”
【最好让伏地魔把你们都杀了】
“就这样吧，希望你们的死状能够好看点。”
【随便你们吧，我只想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
哈利从椅子上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那么，请容我失陪了。”
什么救世主？
哈利忍不住想要发笑，所谓的救世主不就是一个吉祥物吗？
象征着黑魔王被打败的标志，其实什么用都没有。
而且这还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
救世主可以是格兰芬多，可以是拉文克劳，也可以是赫奇帕奇，但唯独不能是斯莱特林。
哈利不是没有体验过人情冷暖。
但进了斯莱特林之后，他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人情冷暖。
他的朋友，只有德尤拉和德拉科。
没有人会主动和一个斯莱特林交朋友，没有人不想结交救世主。
那两者结合呢？
变成了去哪里都不招人待见。
只有德尤拉和德拉科……不，只有德拉科，只有德拉科不在意那些虚实，他只是在和他交朋友。
而德尤拉，德尤拉对立场问题不在乎，她只是陪着德拉科一起，由着他胡闹。
但哈利还是觉得德尤拉是自己的朋友。
无论是帮他分析现状，还是把西里斯安排在他身边，还是让他住在教堂里，又或者说是在三强争霸赛里保住他的命。
德尤拉为他做过的事太多了，比起朋友，哈利觉得，德尤拉更像是一个人生导师。
帮他破除雾霾，指引他走向前路。
但德尤拉这个人总是让哈利看不清虚实，可哈利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绝对不能。
他是一个人来到魔法界的，如何面对伏地魔，怎样面对伏地魔，没有人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除了他的两个朋友。
他前进道路上唯一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