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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朱由校的阴谋

朱纯臣沉吟道:“倒是这个理,越往南,就越安全,也不存在回款的问题。

但是,这棉纱占用资金太过庞大,回款也有周期,量大了,怕是要周转不开!”

李如桢:“人啊!要抑制贪心!只要我们不贪财,走一批货,回一批款,再进行第二轮的操作,能有什么风险呢?”

朱纯臣一拍脑门:“兄弟言之有理!我等岂是贪财之辈?干了!”

又问:“你兄长如柏,可从辽东传回信来?”

李如桢:“唉!说了,前线紧张,粮草不济,局势不妙啊!”

朱纯臣:“如柏兄吉人自有天相!”

京城的江南狗大户们的掌柜,还没有收到主人的回复,这边的朱纯臣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囤货。

所有的棉纱、烈酒、香皂,不问价格高低,全部吃进!

这样丧失理智的做法,让一些鼻子管用的人,也闻到了腥味,他们也开始囤货了。

是故,永定河畔,越来越多的工坊拔地而起,大风车密密麻麻,大水车分布两岸,工坊里只要能看得清,就不停工!

可惜啊!

朱由校不禁感叹,现在不能加夜班!

因为夜班要点烛火,而棉纱又是易燃之物,要是他敢这样做,不如直接跳进永定河淹死算球!

在皇庄享受的朱由校,忽然想到,此时已经春暖花开,萨尔浒战役结束,明军大败,熊廷弼即将赴任辽东。

熊廷弼的策略是坚城固守,比较费银子,所以,按照以往的时间线,大明就要开始加征辽饷。

这可是逼迫农民造反的昏招!

朱由校决定,要回一趟京城,阻止万历皇帝加征辽饷!

回到京城,来到坤宁宫,朱由校又是一个滑铲,抱住王皇后的腿,嚎啕大哭!

“奶奶,孙子想您啊!”

“你倒是轻点啊,撞死奶奶了!”王皇后轻抚朱由校的头发,满脸慈爱!

万历皇帝冷哼一声:“臭小子,就不想爷爷吗?”

朱由校:“咦?您怎么在这里?刚才没看见!萨尔浒大败,朝中事务繁多,那些文臣没有骚扰爷爷吗?”

万历:“嗯,不错!骚扰,这个词,很合适!”

“嗖嗖嗖!”

太监黄钧庭禀报,内阁大学士首辅方从哲、总督仓场户部尚书张问达、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李长庚、礼科给事中亓诗教、兵科署科事给事中赵兴邦等人,在文华殿求见皇帝。

万历:“你小子真是个乌鸦嘴,这不,骚扰来了!

爷爷懒得跟他们废话,今日,你就跟着爷爷,见见这帮大臣!”

黄钧庭前面带路,万历和朱由校走在后面,到了文华殿,万历却让朱由校站在自己身边!

底下跪着的大臣们悄悄一瞥,顿时感到:今天有大戏!

万历说道:“有什么事,都说说吧!”

礼科给事中亓诗教:“皇上御极之初,日讲不辍,经筵时御,何为因循,至于今日竟视东宫如漫不相关之人,视东宫讲学如漠不切已之事?且不惟东宫也 !皇长孙十有五岁矣,亦竟不使授一书、识一字,我祖宗朝有此家法否?”

朱由校:“卧槽?这老小子第一枪就冲老子来了?

前方萨尔浒大败,你们不是来说这个的吗?”

万历扭头看看朱由校,那意思是说:你看,就是这帮人,上来就添堵!

老子上朝的心情,就跟特么的上坟似得!

你也没惹他们吧,他看你不顺眼,就先怼你一炮!

你看着办吧!

朱由校笑道:“好,还有哪位有话说?等诸位说完了,本皇孙一起回复。”

兵科署科事给事中赵兴邦:“辽师失利,国势益危。为目前计,莫若发帑、用人二事。

当此之时,且有赏功之费、恤死之费、募军买马修补械之费、诸如此类,其用不訾。

试问太仓则若扫矣,虞衡(长官山林川泽税收的部门)冏寺(掌管朝廷事务的部门)则告匮矣,加派民间者又缓不及事,非速发内帑二百万,将何救于败亡之数乎?”

这个是要钱的,说国库没钱,要万历掏腰包,拿出他的私房钱,以供军需。

大学士方从哲:“镇守山海总兵官柴国柱塘报,西虏虎墩见逆酋犯顺,乘机挟赏,如不遂意,密行犯抢山海一带地,方蓟镇兵马调去辽东征剿,蓟门等处空虚,深为可虑。

兵部已经差人行文与督抚镇道等官,传示沿边将士,严加防御,比常十分加谨,务保万全。

但应调拨何处兵马,还请陛下定夺!”

这个是要人的,前线兵马不够了。

方从哲见爷孙俩没反应,又说:“辽左进兵相继败衄,蓟门山海警报频仍,四方之章奏纷纭,都下之人心摇动。

至于军国大计,事干廷议者,欲臣主持战守机宜,权在本兵者,欲臣参酌此何等事,又何等时也,而欲臣孑然独处乎,臣心力已竭,旦夕不支,有颠危狼狈以死耳,其如政本之中绝何?”

方从哲说,现在这个情况,我太难了!

说不定啥时候就挂了!

我不想干了,皇帝你找别人吧!

万历又看了看朱由校,朱由校咳嗽一声,说道:“如今要事,无非钱、人、粮三件。

今日,先解决第一件,就是银子的问题。”

几个大臣一听要解决银子的事,就来了兴趣:你要是能拿出银子来,那我们可就都有钱花了!

朱由校:“纺织业最发达的松江府,家纺户织,远近流通。

一些上乘产品,富商巨贾操重资而来市,白银动以数万计,多或数十万两,少亦以万计。

丝绵纺织遍于吴、越、荆、梁、燕、鲁、齐、豫之间。

嘉兴的王江泾镇,百姓多从事丝织业,居者可七千余家,不务耕绩。

在北方,山西潞安府也是‘登机鸣抒者,奚啻数千家’,“其机则九千余张,分为六班七十二号。

如此景象,怎么能说没有钱呢?

因此,只要加征商税,可立解燃眉之急!”

方从哲:“皇孙万万不可!这是与民争利啊!这将动摇国本啊!”

朱由校:“加征商税的对象,是本皇孙的商货,不能说是与民争利吧!”

方从哲:“皇孙有商货?在何处?”

朱由校:“本皇孙奉皇祖父之命,依然在顺义十里铺皇庄经营一年,京城的名鼎商行,就是本皇孙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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