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年猪
腊八节过后，年味儿也越来越浓了，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做准备了，过年穿的新衣服新鞋子，这些都是女人们的事情，汉子们也有他们的事情要忙，
寒风凛冽，吹过余家村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了冬日的严寒，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他有多厉害，
腊月初十，今天是余家人杀年猪的日子，一大早，平时和余家交好的人，就来余家帮忙了，
杀年猪，要搭个临时的杀猪台，大家为了方便，会在离家不远的地里，搭个杀猪台，
杀猪匠李屠户，也早早地背着他吃饭的家伙事，赶来了余家，今天是他的主场，他要来安排一切，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及时改正，
李屠户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看起来颇有些威严，因着他常年杀猪，身上难免带了些煞气，胆子小的人，看着他都会觉得害怕，
看着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李屠户走到猪圈前，围着几头肥猪转了一圈，然后看着余双喜，笑着说道，
【余大伯家的猪还是养得那么好，又肥又壮，看着都让人羡慕，】
余双喜笑道，
【李屠户你还是这么会说话，我家的猪本来一般般的，被你这么一夸，我突然觉得是那么回事了，】
余双喜话落，大家都哈哈大笑……
李屠户今年三十有六，家传的杀猪手艺，余家村的人杀年猪，都是请他帮忙的，
在大家笑声中，李屠户选中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猪，拍了拍猪背，笑着说道：
【这头猪不错，够肥，今年余大伯要杀几头猪？】
余双喜笑着说道，
【今年多杀一头，杀三头猪，】
李屠户道，
【好，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余大伯就的日子真的是越过越好了，我也要跟着沾沾福气，】
余双喜伯闻言，哈哈大笑道，
【这话我喜欢听，老头子我就在一边看个热闹，今天就全靠李屠户了，】
李屠户点点头，拿出一根麻绳，递给了旁边帮忙的汉子，那汉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麻绳套在了猪脖子上，众人合力一拉，便将那头大黑猪牢牢地绑住了。
大黑猪被绑住后，开始挣扎起来，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在大黑猪的嚎叫声中，大家把大黑猪猪拖到了临时的台子上，然后几个汉子拼命的按住大黑猪，
大黑猪嚎叫得更厉害厉害，仿佛在为自己的命运做最后的的告别，做为猪的一辈子结束了，下辈子再也不做猪了，
李屠户丝毫不受大黑猪嚎叫的影响，他神情专注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他轻轻抚摸刀身，仿佛在跟多年的老朋友打招呼。
李屠户板着脸，将目光转向了绑在杀猪台上的大黑猪。他深吸了一口气，紧握刀柄，对准了猪的脖子，看准位置，猛然一刀刺了进去，
快速的把刀抽出来，刀身上没有沾一滴血，鲜血喷涌而出，流到准备好的木盆里，
失血过多，大黑猪挣扎了几下，便渐渐失去了力气，它这一辈子，彻底走完了……
余双喜赞叹道，
【白刀子进，白刀子出，你这手艺越来越纯熟了，】
李屠户道，
【手艺这东西，都是熟能生巧的，反正我这手艺是到头了，我那几个儿子，没一个人愿意干这个，】
话落，第二只猪被拉了上来，又是一刀下去，接着是第三只猪，
余双喜道，
【娃子们有更好的出路，你该高兴才是，至于手艺，你收个徒弟不就可以了，】
李屠户道，
【我也有这个打算，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杀猪匠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三只猪杀完，李屠户收起杀猪刀，拿起葫芦瓢，舀了开水往大黑猪身上泼，
李屠户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刮毛刀，开始刮去猪身上的毛。
他的动作熟练而麻利，很快就将猪刮得干干净净。
接着，在汉子的帮助下，大黑猪被倒掉了起来，沿着杀猪的位置，李屠户先把猪头割了下来，
然后把猪肚子破开，就看着厚厚的肥肉，里面的猪大肠哗啦啦的掉在了下面的大木盆里面，
接着，其他的猪内脏也被李屠户一一的拿出来，放进另一个大木盆里，
又舀了几瓢热水，将血水冲干净，李屠户将猪一块一块的分割开，骨头也剃得干干净净，上面一丝肉都没有，
来看热闹的人们着这一切，不时发出赞叹声。
他们议论着这头猪的肥瘦，说着罗氏婆媳会养猪，把猪养得这么肥，
至于余双喜，就跟他说的一样，只在一边看着，活自有年轻人忙碌……
李屠户一边分肉，一边和大家们闲聊着，一心二用，丝毫不影响他手上的活计，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满了整个村子。
等猪杀好，余家的杀猪饭也已经做好了，杀猪请吃杀猪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祖祖辈辈都这么遵循着，
大家把分好的猪肉搬进院子里，余双喜招呼大家坐下来吃杀猪饭，
余家今天摆了三桌席面，族长和村长也是座上宾，
推杯换盏间，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大家都喝得面红耳赤的，都有了几分醉意，
李屠户也跟余双喜告辞道，
【余大伯，今年又是个丰收年，这猪也杀好了，我就告辞回去了，】
余双喜道，
【是啊，今年又是个丰收年，你小子真是海量，喝那么多酒，脸都不红的，】
李屠户道，
【嘿嘿，我家人都能喝，包括我几个儿子都一样，余大伯，你家剩下的猪什么时候卖？】
余双喜道，
【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哪天来，提前说一声，我就不浪费粮食了，】
李屠户道，
【好，你家的猪好，每年都是预定了的，我回去问问人家什么时候要，】
事情说定，余双喜付了杀猪钱，给李屠户拿了一坛子酒，
李屠户也不客气，接了东西就告辞回家，每年杀年猪，都是从余家开始的，
李屠户越走越远，他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孤独。
余家的年猪杀好了，接下来就是做腊肉香肠了，今年之所以杀三头猪，就是为了多给燕无邪一些，让他送回去给家里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