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唔……”秦烟睁开眼睛,腰酸背痛,叽喳的鸟声清脆悦耳,她扶着腰坐起身,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了。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想到昨天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秦烟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大脑,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疯狂的陈宗生,翻来覆去的要她。
秦烟的腿打着颤去了浴室,刚挤好牙膏,男人就进来了,一想到自己跟败落的残花似的,而这男人一副餍足的模样,秦烟就没好眼神给他。
陈宗生找来了椅子,让她坐着刷牙。
秦烟不愿。
陈宗生说,“你不累?”
秦烟没好气道,“那怪谁?”
陈宗生低笑,“怪我。”
秦烟哼一声,继续刷牙,满嘴的泡沫。
陈宗生便拿了梳子替她梳头,女孩长长的头发,柔顺,漂亮,并没有染其他的颜色,只是自然的黑色,很好看。
拿发绳帮她绑好头发,这时候秦烟也洗好脸了,陈宗生便拿毛巾给她擦脸,柔软的面料将面颊上的水珠浸湿干净。
陈宗生把毛巾放在架子上,抱起秦烟去了床边,然后去卷她的睡裙,女孩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
男人说,“不动你,只是擦一下药。”
秦烟的脸色极其不自然,伸出小手,“我自己来吧。”
陈宗生一本正经,“里侧也要。”
秦烟羞愤的拿枕头砸他,陈宗生伸手,轻而易举的拨开枕头,不允许她拒绝。
终于擦完药,秦烟的脸已经红的滴血了,抬头又看到陈宗生慢条斯理的抽纸巾擦掉手指上的药膏,去重新洗了手,然后抱着秦烟下楼。
上了药,清清凉凉的,到底好了许多,也是她受的多了,承受的能力也提高了不少,不然凭昨晚那种程度,在两年前,秦烟就得进医院。
餐食丰盛,满满的摆了一桌,都是秦烟喜欢吃的,秦烟尝过第一口后,就知道这是男人做的。
陈宗生也不吃,全程伺候她,剥虾舀汤夹菜,事事顺从,主打一个事后的良心发现。
吃饱饭后,秦烟总算更舒服几分,除了身子还有些酸疼之外,其他的任何不适都没有了。
饭后,陈宗生便带着秦烟在院里走几步,秦烟不愿意动,男人低声温柔道,“消消食,只几步。”
但是秦烟真的一步都不愿意走,这就杠着了,陈宗生看她一会,小姑娘这会看着是挺脆弱的,也不忍心再逼她,便抱着她到躺椅那里坐着。
秦烟满意了,靠在陈宗生怀里看着满院的春色,姹紫嫣红的花朵,时不时有蝴蝶飞过。
陈宗生拿扇子轻轻替她打着风,“论文现在写的怎么样了?”
“卡住了,数据讨论不知道要怎么写,摘要就那么点字数,要写的很精彩,简直头疼。”
陈宗生温声道,“你把文字资料整理一下发我,我帮你看看。”
秦烟厚着脸皮说,“要不先生你帮我写了吧?”
陈宗生拿扇子拍了一下她。
就知道不同意,秦烟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我有四次机会呢,这可是可以命令先生你做任何事情的机会。”
陈宗生淡淡道,“像这种的不算。”
秦烟一骨碌坐了起来,“你又没有提前说,你昨天说的可是所有的事情!”
陈宗生直视着她,“那是免罚的机会。”
秦烟沉思片刻,“那你帮我写了,这算做错事吧,然后我用掉一次免罚的机会,不就可以不受罚,然后摘要也写好了。”
女孩越说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行,亮星星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陈宗生,那种萌萌的眼神,似乎说出拒绝两个字都是对她的一种残忍。
然而陈先生心肠冷硬,一句不可以,让女孩亮星似的眼睛充满怨气的看着他。
陈宗生淡淡道,“你也知道那只是免罚,前提是你做错了事情得有惩罚,现在的情况是,我不会帮你犯这个错。”
说完,顿了一下,语气又不禁轻了几分,“宝宝,abstract并不难,到时候我会教你怎么写,好吗?”
秦烟勉强同意,“好吧。”
陈宗生摸了摸她的脸,“乖。”
……
快到傍晚的时候,秦烟终于愿意动了。
陈宗生便带她去了海边玩。
这会天气还不至于十分炎热,傍晚的海边,海风轻轻吹着,吹散了空气中的一丝燥热。
秦烟戴着沙滩田园风的帽子,穿着碎花的吊带长裙,小脚踩在柔软的沙面上,低下头,仔细的寻找着好看的贝壳。
陈宗生短裤t恤,鼻梁上戴着黑色的墨镜,就算看不了完整的面部轮廓,只看性感的下颌线条,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
他拿着照相机,帮秦烟录像。
秦烟回头看他,笑靥如花。
泛着金光的夕阳打在湛蓝色的海面上,海水潮涨潮落,秦烟一只手扶着陈宗生,另外一只手提着裙摆,一抬脚一个脚印。
到后面,秦烟玩累了,陈宗生就背着她。
秦烟双臂环着男人的脖子,脑袋亲昵的蹭了蹭他,小声说,“先生,等我回去了,我们去西子湾吧。”
陈宗生嗯了一声。
秦烟吃的晚,因此晚饭时间,就在海边找了个摊子,吃了点烧烤。
入了夜后,还有个篝火晚会,不过秦烟已经没力气再玩了,陈宗生就带她回去。
洗漱过后,秦烟确定陈宗生明天也不离开时,才放心闭上眼睛睡觉。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八点左右的样子,陈宗生喊她起床。
“一会吃过早餐,先把论文资料整理好拿给我,我看完,今晚就可以教你。”
秦烟惊讶,“这么快吗?”
陈宗生看她,“今天也有时间。”
秦烟踩着拖鞋下地,蜗牛似的往浴室挪,“之后线上你也可以教我啊。”
“那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玩?”
然后就看到男人有些冷的神色,她有点抗拒的移开目光,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烟烟,今天就只做一件事,你需要做的就是整理资料,只是把你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从前到后理一遍给我,很容易的是不是。”
“好吧。”秦烟认真的说,“就只有这一件哦。”
“嗯。”陈宗生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一会下楼。”
今天是佣人做的早餐,秦烟下楼的时候,对方已经收拾好一切离开了。
陈宗生已经用好了早餐,交代秦烟吃过饭之后到庭院里找他,秦烟点头。
陈宗生看她不慌不忙的,要是不催她,这顿饭不知道得吃到什么时候,所以又加了句,“半个小时后,不许迟到。”
“知道了知道了。”
秦烟用餐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点,吃完食物,喝了口牛奶,便跑上楼去拿电脑和手机,然后到庭院里。
那里摆了一张工作桌,陈宗生在开会的时候,秦烟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弄自己的资料,这实验是她自己从头跟的,材料,实验对象,实验步骤,都是她查了资料,请教导师和同门师兄师姐之后自己写出来的,因此重新理一遍并不费脑子,但是却收获颇多,甚至之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这会也茅塞顿开了。
秦烟整理好之后,就用邮箱发给了陈宗生。
陈宗生还在和其他人讨论新方案,对她说,“我一会看,你先自己玩会。”
秦烟点点头。
大约四十多分钟之后,陈宗生才结束会议,然后接收了秦烟发过去的那份文件。
秦烟凑过去看了一会,过了一会,她从椅子上起来,往客厅里去了,陈宗生看了看她做什么去了,片刻后,又收回视线。
几分钟后,女孩端了两个杯子过来,她自己倒的是果汁,给陈宗生的是茶,杯子就放在那里了,然后重新拿起手机玩游戏
结果玩着玩着,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看清楚来人之后,秦烟就赶紧求救似的看向男人,陈宗生转过头来,认出是秦烟的导师,“怎么不接?”
秦烟解释,“这老头肯定是问我周末为什么没去实验室的事情。”
周末虽然是表面上的休息日,但是对秦烟这种正在准备论文的学生来说,却是最好的赶进度的时间。
秦烟的导师是严厉型的,经常突击学生们的学习进度,但第一年的时候,秦烟其实没怎么被催,属于严格师门里面被放养的那种,但是这一学期,对方就严厉起来了。
之前的周末,秦烟去过几次。
但这次,陈宗生过来了,秦烟立即就把去实验室的事情抛到脑后了,今天都周日了,秦烟还以为导师没发现,谁知道说曹操曹操到。
耽误的这一会,电话自动挂断了。
但是很快,新的电话又重新打进来,大有秦烟不接,而对方就一直打的意思。
秦烟双手合十,“先生,你帮我接吧,不然我肯定挨骂。”
陈宗生想到秦烟的这位导师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便从她的手里接过手机,按下接通的那一刻,对方的怒声就传来了。
“秦烟,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想不想毕业了!现在立刻给我赶到实验室里来,不然你这学期的分扣完!”
“我不管你有任何事情耽搁,生病了也不行!我的实验室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混日子的学生存在!”
小老头中英文夹杂,骂的又快又流利,歇一会的空,准备等秦烟回复。
这边,秦烟摊开手,无声的对陈宗生说,看吧看吧。
“喂?说话!”
“中午好,卡特教授,我是陈宗生。”
那边立即消音了,过了几秒后,“mr chen?”
陈宗生说是的,“烟烟昨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没有让她过去,如果有落下的课业,我一定让她补齐。”
秦烟特意瞅了瞅陈宗生的脸,想看看他是怎么把昨天那种情况说成她身体不舒服的,关键这男人还一本正经。
那头卡特教授立刻就信了,也毫无底线的回复,“原来如此,身体还是第一重要的,那就让秦同学好好休息吧。”
“好,估计明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了,不会耽误工作的。”
通话结束之后,秦烟目光审视的看着陈宗生,好奇的问,“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陈宗生淡淡道,“同一个学生,互相交流交流不应该吗?”
秦烟继续问,“所以研一期间,那老头不怎么让我做事,也是你的意思喽?”
陈宗生点头。
秦烟突然觉得有些释然,本科快毕业那时候,陈宗生说过,即便她去国外读研,他们的关系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没打定主意离开港城时,秦烟是没听进去的,后来陈宗生用毁了那个承诺为代价也要送她走,她终于答应出国,出国后,她心里其实又真的相信他说的这句话。
但是接下来一年,他都没有出现。
秦烟就开始恨他了。
这会突然得知,他也不是没出现,只是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还有那些保镖。
秦烟有些闷闷不乐的,“那研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还说什么都和以前一样,在港城的时候,我也没有超过一年见不到你啊。”
陈宗生将她拢到怀里,解释道,“有些事情耽搁了。”
“好吧。”
其实知道他的心意就够了,能绊住陈宗生的脚步的事情,秦烟光是想想就觉得应该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因此她也不怪他。
“那你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秦烟自顾自的说,“而且也没有承诺给你毁了。”
陈宗生摸摸她的头,秦烟想到什么,提议道,“不如你给我签一份保证吧?”
陈宗生看着她。
秦烟解释说,“就是你保证不送我走,签好字,然后先生你要是违约了就让我死掉好了。”
男人当即就沉下了脸,“胡乱说什么。”
秦烟晃晃他的胳膊,“就是一张保证书而已,你以后不再送我走就可以了呀。”
“再有这念头,你就该挨打了。”
秦烟气呼呼甩开他的手,又委屈又气愤,“本来也没有说错,那时候我真的难过死掉了,再来一次,还不如直接捅我一刀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