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头

空间里，一大条章鱼触手从天而降，滑落到清泉湖中，触手上的无数小吸盘快乐地张合，从断口处开始长出一个圆圆的肉球。。。。。。

小岛建筑群的大广场上，被藤枝束缚住的潘盈、康隆眼见消失了一年的“玩偶”鲁河出现，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可惜他们的嘴被堵住，想要说什么求饶诱惑的话也说不出来，康隆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狂热和后悔，要是早知道鲁河有这么奇特的异能，他的研究肯定能更进一步！

除了他们，还有三百的改造战士和几十名护卫，这些人根本无需审问，都被小草吸干了当成能量。

实验室里和囚房里的实验体，被注射了太多的晶能液，除了外型丑陋，他们已经全部丧失了人类的理智，只有当藤枝穿过心脏的一瞬间，发出终于解脱了的叹息声。。。。。。

整个小岛上的试验设备、材料、武器，还有晶核、晶能液、抑制剂，甚至还有从变异蓝环章鱼身上提取出来的剧毒药剂。

抑制剂和剧毒药剂就是潘盈原本打算对付顾衣的“终极武器”，要是这次血液分析有了突破，她就算是硬闯青竹楼峰，无论死活也要把顾衣几人绑回来，可惜啊，竟然中了小丫头的计，不但自己身死，连一辈子的追求和研究成果都彻底毁了！

归南山的藏品库里有数量庞大的金条，更多的是各种材质的孩童雕像，林林总总地在展柜上摆放着，一双双“无邪”的眼珠子随着光线变动，盯着人看，让人头皮发麻。

除了玉石材质的扔到空间里吸收，其他的都被何也烧了。

小岛上有供潜水艇进出的通道，除了潘盈开回来的那艘，另外还有三艘停在水道里，地面上通行的车辆也不少，还有两架直升机。

除了一台小小的代步车，顾衣将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收入空间。

小岛外围的屏蔽墙不错，顾衣全都拆了下来。

物资仓库里，那些食物顾衣没有动。

小岛的储备是足够五百人吃三年的，留给鲁河够他吃到死。

等小草的血藤枝涌动过后，红色浪潮消退，露出空荡荡的海岛建筑，鲁河独自站在广场上，看着三人登上黑鹰的后背，巨鹰一声呖鸣，飞向了高空。

鲁河攥紧小小的双拳，双眼里既有不甘、愤怒，也有恐惧和羡慕。。。。。。

回程上， 顾衣见何也情绪低落，笑了笑：

“何也，你是在为鲁河悲伤吗？”

何也的目光很矛盾，摇了摇头：

“或许，将他留在小岛上生活是最适合他的，我既想揪出归南山，彻底灭了cS组织，又希望归南山永远不要回去打扰他，我。。。。。。”

顾衣笑容凉丝丝的：

“何也，你还觉得鲁河是个无辜的人？”

“大章鱼是高级变异兽，寻常子弹刀剑都伤不了，鲁河却瞬间砍断了它一条腿，他的暗系异能除了精神控制，还有攻击能力，他却说自己连一只小变异鱼都杀不死？”

“他的异能连我和小草都能影响，你觉得他会放过潘盈和康隆？”

“那岛上的一切异能试验，都是朝着肢体再生方向发展，他们想要解开的基因密码，是为了能人能够获得形体上的改变，力量都在其次。”

“对外型如此执着的，难道不是鲁河这个长不大的人吗？”

何也慢慢抬起头：

“衣衣，你是说这个小岛上的一切，其实是鲁河在背后操控？”

顾衣笑了笑：

“以前或许不是，可这一年来鲁河有了暗系异能，能隐身也能精神控制，他怎么会仅仅是找点吃的，偷点晶能剂那么简单。”

她看向老黑脚下迅疾破碎又聚合的云层，目光悠然：

“我这一世重生，也许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轨迹，然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上一世，我只知道归南山给我催生出晶核，得到小草的再生剂以后，他几乎是疯魔了，与其说他想要我的超级空间晶核，不如说他想要的是一颗带有再生异能的双重晶核。”

“而且他推动京东基地展开薪火计划，让女性异能者生孩子，想要研究的是异能者生长的秘密。”

“为了让自己苟延残喘，他对自己使用了大量的再生剂，还生吃我和小草的血肉，异能毒素狂暴积累之下，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不堪。”

“看过小岛上归南山对于八岁孩童的扭曲执念，他更应该研究的是给自己换一具八岁的身体。”

“但他却执着于打破基因里关于生长的密码，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感觉上一世的归南山，更像是被鲁河操控了精神，比起让自己变得年轻，他更想做的是让鲁河“长大”！”

顾衣托起何也的脸：

“何也，你的遭遇是cS组织犯下的罪，与鲁河无关，可我的遭遇却未必，你不必为了将他独自留在小岛上感到歉意，因为无论你怎样想，我是不会将他带走的，留他一命，也是为了当做鱼饵。”

“小草在他身体里种下了藤针，更是记住了他的异能波动，也许不久以后，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只是，那时，我们和他必然是敌非友！”

何也将歪头将脸庞放到顾衣的手里，闭上眼睛轻轻摩擦：

“衣衣，我知道。我和你有一样的目标和执念，这一点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十几年过去，我不再是那个何也，鲁河也不再是那个鲁河。”

“我不会自作多情，非要背负属于别人的罪孽，鲁河要是从此独自安静的生活最好，如果他真的控制了归南山，是上一世残害你的背后黑手，我会亲手杀了他！”

“我可以死，但你得活着。”

“这一世，谁想伤害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顾衣摸了摸何也的头发，她懂这种感觉，像是她与何也这样灵魂破碎的人，即便表面完整阳光，其实内心深处会觉得自己丑陋不堪，不配得到美好，不配被爱，也不配去爱，甚至不配活着。

上一世顾衣躺在实验台上，每每想起“替”她死去的小蕴，都觉得自己不该活着，活着的应该是那个目光清澈有人爱的小姑娘！

这辈子她和何也已经站在了异能者前沿巅峰，没人能伤害他们，但他们仍要面对内心的自我毁灭倾向，拼凑灵魂，学着爱自己，学着活下去。

她环住何也，轻轻晃动，语气悠长又空灵：

“我要活着，你也要活着，没人比我们更配活着啊。。。。。。”

老黑在海上飞累的时候，顾衣取出游艇，小花、白娘娘终于被放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根顶着大头的章鱼须，像是一个巨大的蝌蚪在甲板上活蹦乱跳，何飞好奇去摸它的吸盘，被吸住了手拔不下来，跟着章鱼须子触电似的到处蹦跶。

顾衣一如既往地起名废，为了省事，给新生的章鱼腿起名叫“大头”！

大头和小花一样，虽然没有与顾衣共生，却能与顾衣等人交流，应该是空间的奇特之处。

说起这个空间，顾衣一阵头疼，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有与空间有关的攻击异能，遇到事都是小草撸胳膊往上冲，何也纵火狂烧，她就是个行走的王者背包！

就算是有的是热武器，她在射击上实在没有天赋，打了几次猎，只能说是嗯，乱枪打死老师傅吧！

还不如她的蛛骨大砍刀一个个戳呢。

忽然远处海面上翻起滚滚浪潮，两根粗大触手扒着游艇边缘，水里伸出一颗超大的椭圆光头，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船上的人，“大头”高兴地吸着何飞蹦蹦跳跳奔向大章鱼本体。

这两颗头同根同源，也不知算是母子还是兄弟，但因为空间和大头的联系，小草和大章鱼终于能够有效沟通了：

“大家伙，不是让你跑远点吗？越是靠近海岸越不安全，人类最危险啦！”

变异蓝环大章鱼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朋友！好朋友！”

“我有礼物送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