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速之客3

希尔伯特对给自己送来自己教师卡的侍者点头致意，将自己的教师卡收好，接着对爱丽儿问道：“你在学校呆了也有挺长时间了吧？你对奇术是什么态度呢？”

爱丽儿：“快一年了，感谢您和帕丁院长给我这个重新生活的机会。对于奇术，我想，它很像一台计算机，只是这计算机设了不止一组密码。”

希尔伯特：“怎么说？”

爱丽儿：“这台计算机平等地允许每一个人输入密码。但不同的是，能对这台计算机输入密码不代表能够启动这台计算机。每个人因其世界观与体质不同，输入的密码都是不同的。有些人的密码不能够启动这台计算机，这些人被留在了帷幕之内成为了普通人。有些人的密码能够启动这台计算机，这些人就是奇术师。还有一些人能够篡改这台计算机……”爱丽儿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没有将这半句话说完，“这就是我眼中的奇术。一台世界为基底的计算机，奇术师是它的操作员。”

希尔伯特眨着眼睛点头：“你对中世纪的猎巫怎么看？”

爱丽儿：“不可避免。”

希尔伯特：“怎么说？”

爱丽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是我经历过的事的经验。强大的会将弱小的作为自己的资源制成产品。奇术师对比普通人，在人数上，就是天然的弱势方。要么臣服，要么毁灭……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希尔伯特摆了摆手：“那你之后准备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爱丽儿犹豫的时间更长：“我……不知道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想过。”希尔伯特刚想说什么，但爱丽儿的话立刻接了上来：“但我知道我不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想成为……把比自己弱小的变成自己资源的人……人与人生来有力量强弱的区分，这是生来就不平等的。但这不是持强凌弱的理由。被赐予天赋是有理由的，如果不是为了做应做的事而只为自己，那就是有罪了。”

希尔伯特：“说得好。那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爱丽儿看向希尔伯特。时间仿佛静止了。爱丽儿不知道希尔伯特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她心里有了某种预感，但是怎么想都不对。

爱丽儿没有贸然对希尔伯特进行读心，事实上从希尔伯特第一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她就已经没有这么干了。她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眼前这个值得尊敬的人进行一次真正平等而深入的对话。

只是这个问题背后是什么？向自己索要什么代价吗？还是想要否定自己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您的饮品。”侍者托着一个茶盘，将一杯拉花咖啡摆在希尔伯特面前，两杯红茶放在两位女孩身前，“用餐愉快。”

希尔伯特不得不向侍者微笑：“感谢。”

爱丽儿松了口气。这小小插曲给了她难得的喘息机会，她决定小小深究一下：“希尔伯特老师，您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呢？”

希尔伯特笑了：“没什么，你不用紧张，单纯地问一下而已。”

爱丽儿想了想：“那我就随意答了，您别见怪。我不好回答您这个问题。现在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事情真的发生之前，怎么回答都是假的。只有事情真的发生，才知道会怎么做。在事情发生之前，犹大也是一个基督的门徒。”

希尔伯特：“我的话问完了。”说完，希尔伯特将左手边的录音笔拿起，当着爱丽儿的面按下了终止按钮。爱丽儿也拿起自己的手机，将录音结束。

希尔伯特：“你是个好女孩。艾尔将你带进来没有做错。”

爱丽儿：“谢谢您。”

希尔伯特：“你应该谢谢你自己。之后艾尔可能会找你，记得不要和他提起我来找过你。”

爱丽儿懵懂地点头。

希尔伯特笑了，慈祥地看向两人：“我还有些工作要做，就不久留了。你们俩可以坐着聊聊。”

芮普曼目送希尔伯特离开，终于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俩在干什么？”

爱丽儿笑了：“正常聊天而已啊，哪有什么？”

芮普曼想从爱丽儿脸上读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她没有成功。

“抱歉，请问能耽误你们几分钟吗？”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两人的桌侧。

芮普曼见过这个人。这是当时跟在德洛丽斯·怀亚特身边的那两个男生之一，留在德洛丽斯身边的那个。

爱丽儿看了一眼芮普曼，没有看到抗拒，于是对那男生说道：“可以。随意。”

那男生道了一句“谢谢。”，在爱丽儿的对面坐下了。

男生在思考，爱丽儿在等他说话。

那男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应该要怎么开始：“你知道，上次的那一次事件里，只有我们五个人没有被记忆删除吗？”

爱丽儿：“我知道。芮普曼，我，德洛丽斯，还有你们俩。”

那男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爱丽儿：“这我怎么知道？”

那男生沉默了，他接下去的问题对他来说，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听说……贤者之石的原材料是人……活人，是这样吗？”

爱丽儿：“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去管本来不该我们管的事情？”

那男生：“所以确实是。”

爱丽儿：“当然。”

那男生：“奇术不以普通人为施法耗材，这是奇术师的规矩……”那男生脸色数变，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两个女孩的对面，“抱歉。我没别的事了，感谢。以及，上次的事，我个人，对你们做的事，我很抱歉。”

爱丽儿看了一眼芮普曼：“你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了什么道歉呢？”

男孩不再多说，站起身离开了两人的餐桌，离开了咖啡馆。

芮普曼不明所以地看向爱丽儿。

爱丽儿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你知道那个德洛丽斯在想什么吗？”

“她想让奇术界改进贤者之石的炼制法阵，使贤者之石的炼制原材料不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