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去控制4
珍妮特就看着自己几个人换的衣服，看向那个已经比较熟悉的壮汉。
中文地区这个省的常驻机动特遣队“破窗锥”的队长，代号“红鹰”的方伯南。
方伯南看回珍妮特。
珍妮特：“我们非得穿成这个样子吗？”
方伯南看珍妮特。白大褂，马尾辫，在白大褂里面是一身正常的日常装，脸上带着一副眼镜。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可能就是她耳朵上戴着一个明显画风不一样的单边耳机。
方伯南：“这不是很好吗？有什么问题吗？”
珍妮特看向正围着秋卡绕来绕去的玛娜慈善人员。秋卡把自己撑成一个衣架，歪着头看着在一边压不住嘴角的蒋小莹。他们全部都被打扮成一个白大褂的形象，白大褂左领口挂着一个名牌。
名牌属于玛娜慈善名下的一家医院：户陵安康附属医院。
珍妮特：“我们出任务一般不会穿成这样。且不说这会不会有问题，我们为什么要穿成一个医生的样子？”
方伯南想了半天，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可以不这么穿啊，没关系。至于那样打扮之后，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成骗子，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方伯南看都懒得回头看自己身后靠着墙的人，只是有些尴尬地看珍妮特。
于是珍妮特略带愤怒地看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那个以“野狼”为代号的男人偏过脑袋，抬起手挠后脑勺，满不在乎。
方伯南：“虽然理论上是没必要，但是这里毕竟是中文地区。中文地区官方的属性你也知道，反诈工作深入人心。”
珍妮特：“问题是，我们去找的人还是有可能会出现帷幕外问题的。打扮成医生？”
方伯南：“事实上你们需要这么打扮。要知道你们三个人只有一个是中文地区人，那一个还不是本地人。这种情况下你们需要背书才能让人相信你们不是骗子。”
方伯南看向秋卡。蒋小莹已经开始上下打量秋卡，开始调笑。方伯南：“更何况你们要问的问题都是医疗问题，这很大程度上很隐私。你要不是附属医院的医生，那你们很可能什么也问不到。”
珍妮特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机，检查自己的魔典：“行吧。什么时候出发？”
方伯南：“看你们想见几个人。今天周日，别的城市我不清楚，在这座城市的话，基本上都是不需要加班的。”
珍妮特：“所以我们按之前排练的……你们怎么说？话术？”
方伯南：“对。实际上也不是话术。玛娜慈善确实是有回访的习惯。他们的工作人员在回访的时候也确实就是问这些问题。”
珍妮特：“好吧。”珍妮特叫住秋卡和蒋小莹，“别闹腾了。按这几天排练好的，准备出发。”
随着车的停下，方伯南、珍妮特、秋卡、蒋小莹和一个玛娜慈善的工作人员共五个人，走下白色的面包车。几个人走上楼，在402的门口停下。玛娜慈善的工作人员敲响了防盗门。
这是不是他们拜访的第一家。
门内明显传来拖鞋打地的“哒哒”声。声音停在门内，一个被门闷住的声音问到：“谁啊？”
工作人员：“你好，我们是附属医院的，来做个回访。给你这边发过短信的。”
门里的人的声音明显听得出来松了一口气：“哦哦知道了。”
门开了。门里的人拉开门，看着门外的五个人，脸色明显一僵。
屋子里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谁啊？”
那女人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五个人：“说是附属医院的。”
工作人员适时侧身，将珍妮特露出全身来，语调可以说是疲惫混着无可奈何：“这是我们附属医院的北英专家，来我们这边做科研调查。之前已经去过东昌贡州和新宇。”
珍妮特向着屋内的女人微笑点头。
门内的女人还是拿不定主意。屋里的老人问道：“怎么拖这么久啊？是医生不是啊？”
工作人员取下自己左领口的工牌，递给对方。
那女人视线在工牌和工作人员的脸上来回扫动：“是医生就是了……”
老人的声音带上了某种不由分说：“那请人家进来啊。”
那女人只好将工牌递回给工作人员：“嗯好的好的。”
于是大家鱼贯而入。珍妮特和工作人员坐在老人的对面，女人坐在侧边。秋卡和蒋小莹两人站在站在一边，拿出笔记本。方伯南则直接就隐藏在屋角落地大花瓶的旁边。
工作人员对老人说到：“您好，我们这边是安康附院的，这次来是想做一个回访。主要是关于几个月之前的那次事故的。”
珍妮特在女人和老人的脸上看到了某种灰暗和抗拒。
珍妮特看了一眼蒋小莹。蒋小莹微微点头。
这是那个家庭。这一家的男主人成为了最深入事件的那一部分人。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女主人在事件的最初期离开了那家商业综合体，提前回到了自己的家。因此，眼前的这个女主人是幸免于难的。
但是那个男主人没有在事件最深入的幸存者名单中。方伯南所属的“破窗锥小队”在那次事故的最深处，发现的幸存者名单和带出的幸存者名单之间，只有一个名字的差异。
工作人员：“请节哀。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下关于杜康泰相关的情况的。”
杜康泰，是度芮宿命在民间的名称。
女主人抬起头：“是要开始收费了吗？”
工作人员的脸上是意料之中的平淡：“咱们医院在这件事上和官方部门是有合作的，药物费用是由官方部门负责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停止发放杜康泰的通知。”
女主人点着头，低下了脑袋。
工作人员的视线在女主人和老人之间游移：“这位是和咱们医院有合作的简博士。她正在做关于度芮宿命……就是杜康泰的适应症调研有关的课题。她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你们。”
老人：“那当不起请教。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就好了。”女主人也点头。
珍妮特说了一段。女主人茫然地在几人之间游移。蒋小莹迎上女主人求助的目光：“我们老师问说您最近药是有一直在服用吗？有停过药的经历吗？”
女主人稍稍有些放松：“没有，都是按说明书服用的。要说断药，也就只有第一个疗程结束吃完的时候有断过，然后就重新回附院领药，重新吃起来了。”
珍妮特又说了一些什么。蒋小莹：“那您断药那段时间，都有什么症状吗？”
女主人眨眼回忆：“很……容易累。精神不容易集中。别的好像还好。”
珍妮特问话，蒋小莹翻译：“那您有出现过类似耳鸣、眼花这样的情况吗？”
女主人低着的视线在一瞬间移向了老人的方向，但又被迅速拉了回来。女主人摇头，答得干脆：“没有。”
蒋小莹：“您介意我们这边给您量个血压之类的常规数据吗？”
女主人有些犹豫。
老人劝道：“医生说的，就做一下吧。毕竟没问题的话，大家都安心嘛。”
女主人看了一眼老人，无奈地点头。
于是珍妮特从秋卡手里接过腕表模样的装置，倾身向女主人。
女主人很惊讶。
珍妮特说了什么。
蒋小莹：“我们老师说您放心就好，对您不会有伤害的。咱们老师对待一手数据就是这样的，必须亲力亲为，您理解一下。”说完，蒋小莹对着女主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女主人安下心，任珍妮特托着自己的右手，将装置戴在自己的手上。
很快，装置发出了滴滴声。珍妮特将装置取下检视装置的屏幕。接着看向秋卡。秋卡将ipad递给珍妮特。珍妮特将ipad直接递给女主人。
ipad上显示的文字不是中文。但是女主人能明显看出来这是机器自动生成的结果。女主人看向几人。
工作人员：“这是您的基本情况，像心率、血压、脑电波这样的基本情况都在上面。我加您一个微信吧，稍后我把结果的中文版本发给到您。”
女主人：“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看向珍妮特。珍妮特说话。
蒋小莹：“从读数和基本情况来看，您的基本情况是稳定的，没什么问题。”
女主人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的不仅仅是女主人。老人说道：“你看，我就说你没什么问题吧。”
蒋小莹：“但是药的话，我们这边是不建议您停的。药物也能起到保健作用。万一精神不好工作上出现问题那也得不偿失对吧？”
女主人有些疑惑地看向珍妮特。
珍妮特侧头，指了指自己的单边耳机。
工作人员：“为了防止语言不通导致不必要的问题，简教授他们都配备了即时翻译装置。所以他们能听懂，只是简教授不会说中文而已。”
珍妮特点头。
女主人也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珍妮特对工作人员说了什么。
工作人员：“简教授的问题问完了。那我们这次回访就算结束了，感谢您的配合。”
说完，众人站起身。女主人和珍妮特、工作人员、秋卡和蒋小莹握手。将众人送到门口。
门关上。珍妮特将脸上的眼镜摘下。她的脸色变得担忧。
珍妮特：“秋卡。”
秋卡：“卡尔兰成像很明显。那女主人也呈淡红色。那老人呈淡蓝色型。”
珍妮特：“那老人在服用领来的度芮宿命。这是正常的。关键是女主人。红色的卡尔兰成像是再生者的读数。但是她的基本体征没有任何问题。”
蒋小莹：“大姐，你是在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体内生成吗？”
珍妮特：“可我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抵消掉了他们的再生者特性，同时在吞噬他们的精神。这也就解释了他们的EVE读数不足，需要使用度芮苏命来拉高EVE生成的问题。这两件事是同一个原因的结果。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几人已经走到面包车的旁边。坐在司机位置的野狼小吹了一下口哨：“看来钓到大鱼了。”
车门打开，再关上。方伯南：“现在去下一家？”
珍妮特：“不必了。不会有什么区别。秋卡，回去要准备任务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