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拜师
“不，并不是他，这位只是那位女侠的...”
贾墨雨闪身挡在木分身方鸣与二哥贾景涟之间。
但显然并未事先想好托词。
她卡住了。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父亲？
哪有带着父亲闯江湖的侠女？
儿子？
更荒谬了。
不知为何，贾墨雨唯独不想说出“侠侣”这个词。
“朋友，晚辈偶然与那位女侠同行，本来也要来京城，恰逢小姐邀请，就暂时跟过来了。”
她回头望去，木分身方鸣神色自若，应对如流。
给了木分身一个感激的眼神，贾墨雨转过头去，接过话茬。
“没错，他正是那位女侠的朋友，之后也会邀请女侠来看看我们商会。”
“是吗？”
贾景涟似笑非笑，看向木分身，见对方不为所动，不卑不亢，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都请进吧，幺妹，对待救命恩人可别失了礼数。”
他让开了身位，后面跟随的家丁们也一同散开。
“二哥还有点商铺事情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经过木分身方鸣旁边时，贾景涟特意停顿了下。
“金翠商号广纳奇珍异宝，请随意挑选一件万博馆内商品带走，聊表感谢。”
说罢，便带着一众家丁往街上走去。
“你这二哥还挺有礼节的。”
“唉——”
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长叹后，贾墨雨带着石方明、木分身一行人往馆内缓步走去。
在移步间，石方明向木分身方鸣说明了金翠商号的情况。
“上仙有所不知，很久很久以前...”
三百年前，最开始金翠商号只是帝丘里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商会。
主管南城几条街的市场。
如果这么一直做下去，那充其量扩展到整个南城。
转机出现在贾家先祖的一时善举。
白雪纷纷的日子，贾家先祖看门口的小乞丐可怜。
照顾了一个冬天。
后来那个小乞丐成了剑阁的青莲剑仙。
听说是来做客的剑阁长老发现了他的天赋，带回培养。
投桃报李，通过青莲剑仙的引荐。
金翠商号开始为剑阁送货。
“再后来就不过多赘述了，上仙您不会对这复杂的历史感兴趣的。”
“石叔你这么说，其实是你当初就没认真听吧。”
贾墨雨白了石方明一眼，后者只是哈哈大笑，又喝一口葫芦酒。
“这明明是每个金翠商号的人都耳熟能详的事。”
咂了咂嘴，她接着石方明的话题说了下去。
“不过也对，那么复杂的纠葛不用了解，我听着也烦，就跟上仙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吧。”
虽然和朝廷、门派攀上了关系。
但作为代价，金翠商号的掌柜的嫡系不准入仙门。
即要保持凡人之躯。
这也是贾家的家规之一。
规矩一直延续，历代商会长不断深耕。
到了贾墨雨父亲这一代，金翠商号说是发展到了顶峰也不为过。
财可敌国，运通万疆。
作为金翠商号的掌柜，理所当然十分看重对下一代的培养。
毕竟再怎么厉害，凡人的寿命也不过百年。
贾墨雨父亲贾寿源除了正室外，还有三个妾室。
正室二子，三个妾室各三个子女。
“这就是小女子的大哥、二哥、三姐、四哥，很好记吧。”
贾墨雨向方鸣调皮一笑。
据她所言，大哥作为嫡长子，投入了父亲最多的心血。
他也不负众望，少年时期就展现出极强的经商天赋，担任地区商会长。
现在，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东乘州宋国开拓市场。
这也是她父亲器重大哥的表现。
“三姐也很厉害，现在在北寒州金国经商。
四哥就比较惨了，没啥天赋，和南沧州那群野蛮人打交道。”
像是在聊别人家一样，贾墨雨说得和评书一样精彩。
“小女子不才，也发展起来了孤门关这个跟妖族毗邻的边境，当时谁都不愿意去呢。”
木分身方鸣却发现漏了一个人。
“你二哥呢？”
“他？上仙刚才不是都见到了吗？就在京城帝丘。”
她叹息一声。
“自从父亲老了之后，他便当撒手掌柜了，现在应该在某个仙宗疗养吧。”
木分身方鸣注意到贾墨雨表情黯淡下来。
“父亲说过，要我们兄弟姐妹团结。
但事与愿违，二哥似乎从小便讨厌我。
真是的，我又不跟他争家产，他急什么？”
穿过一个个雕栏画廊，七拐八拐，方鸣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庭院。
院内落叶满地，房门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了。
“上仙，这就是小女子以前住的地方，如若不嫌弃，还请进来再叙。”
贾墨雨打开房门，转过身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木分身方鸣当然不在意，跨步走了进去。
四处的陈设给人一种“很标准的女子闺房”的感觉。
“不先去看看你的奶母吗？”
他有点好奇。
“不必了，看二哥那反应，估计是无恙的，我晚点带些糕点再过去。”
贾墨雨接过石方明递来的湿帕，亲自为方鸣擦了擦染尘的木椅。
“石叔，你先出去吧，打点水来清洗一下这屋。”
“领命。”
吱呀。
贾墨雨将门关上，闺房里只剩孤男寡女二人。
木分身方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做这一切。
平心而论，贾墨雨确实很美，作为贾家的小女儿，五官出众，鹅黄脸蛋。
稚气未脱的少女感与善于交易的商人的精明气质竟同时在一个人身上矛盾存在。
“上仙，你刚才知道了，我们贾家不可入仙道，也就绝了我们的长生路。”
贾墨雨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靠得很近，一脸认真。
“其实这几年间墨雨一直很关注您，不修仙道却使仙术的奇人。
孤门关时就想来拜访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想。
“但现在小女子等到了机会！一个长生的机会！
从您救下我那刻开始，我确信这是某种缘分。
请让小女子拜在忍宗门下，完成金翠商号的夙愿！”
贾墨雨神色激动，双手握住了木分身方鸣的右手。
眼神中是木分身方鸣记忆里熟悉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