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难办的事

言罢，他不再给予王成义任何眼神的停留，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王成义一时愕然，旋即猛然醒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一把拽住王逸飞的手臂，急切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只是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当真？”王逸飞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王成义。

“千真万确。”王成义迎着兄长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这就对了。”王逸飞紧绷的面容渐渐柔和，他轻轻拍了拍王成义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就知道你骨子里不甘平庸，放心吧，从今往后，咱俩又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我们要一起走出这碧岩村，去见识外面的广阔天地。”

言至此，他眼中闪烁着深邃而炽热的光芒，仿佛话语已化为即将实现的预言。王成义被这份激情所感染，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誓言般道：“哥，我以后定会加倍努力，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了解你，也相信你。”王逸飞笑中带暖，搂过两兄弟的肩膀，感慨万千：“记得从十年前起，我们三兄弟就未曾并肩同行。从今日起，我们要再次携手，心连心，共赴前程。”

“哥，我们都听你的。”王成义与王成才深受触动，情绪激昂，两人同时紧紧抓住王逸飞的肩膀，异口同声道。

望着两张因激动而微红的脸庞，王逸飞心中涌动着一股久违的温情。多久了，兄弟几人未曾如此亲近？多久了，彼此之间未曾如此坦诚相待？而今，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美好而纯粹。

“哥，你那身功夫能不能也教我两招？”正当王逸飞沉浸在这份温馨之中，王成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请求。

“哦？你也想学打架？”王逸飞侧目，戏谑地反问。

“不，不是……”王成才脸颊微红，连忙摇头解释，“我只是想学点防身之术。”

“嗯，没问题。”王逸飞爽快答应，“这样，你先跟着成义一起绑沙包劈柴，若你能坚持一个月，我便教你一些擒拿技巧。”

“哥，为何同样是练武，我们的待遇却不同？”王成义闻言，立刻提出异议。

“你懂什么？这叫因材施教。”王逸飞笑言，“你看上去孔武有力，与人对峙时，对方自然会有所戒备，想要出奇制胜难上加难。故此，你需要苦练基本，凭实力取胜。”

“而成才则不同，他本性较为胆怯，与人冲突时，往往不被重视，正适合学习灵活小巧的技艺，在关键时刻一击制胜，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王成义挠了挠头，恍然大悟，“看来打架也得用脑，光有蛮力不行。”

“那是自然。”王逸飞瞪了他一眼，“高手过招，智者胜，愚者力搏。若只会挥舞酒瓶，不过是匹夫之勇。”

“哥，我懂了。”王成义恍然拍头，“难怪你今天强势登场，却又温和收场，原来你并不想真正动手，只是想震慑他们！”

“没错，即便你能将街上这些人都打倒，又能如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王逸飞目光悠远，“更何况这里是我们的家乡，难道你想成为孤家寡人，那滋味可好受？斗争，亦需智慧。”

“斗争也需要智慧？”王成义反复咀嚼这句话，似懂非懂，但有一件事他确定无疑——他的哥哥变了，变得与从前有所不同。

的确，变化显而易见，王化忠如是感受。

当王逸飞带着王成义和谐归来时，王化忠竟有些恍惚。多年来，他对这个次子操碎了心，却鲜少得到好脸色。而今，王成义不仅乖乖归来，还主动道歉，承认让父母操心，并承诺将来会改过自新。

这让他心头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浪子回头金不换，古话诚不欺人。但他强忍泪水，努力保持平静，毕竟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怎能在儿子面前失态？

至于王成义在外负债之事，王逸飞主动承担：“爸，这事您不必操心，我会解决。”

“好，好。”王化忠连连点头，望着三兄弟亲密无间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儿子回家任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次日清晨，王成才还在梦乡中，就被粗鲁地唤醒。睁眼一看，是二哥王成义。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二哥，这么早干啥？”

“起来砍柴啊。”王成义伸展着腿，展示已绑好的沙包，“看，我都准备好了。”

“啊？这才几点，要去砍柴？”王成才摇头拒绝，“我还想再睡会儿。”

“不去？”王成义瞪眼，“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就反悔？你是男儿汉还是小姑娘？说过的话能当放屁？”

“可我真的还想睡。”王成才苦着脸。

“不行。”王成义坚决道，“给你三分钟，若还不起，我就用水浇你，信不信？”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去。王成才气得跳起来大骂：“王成义，你这变态！”

骂归骂，床还是得起，他知道这位二哥在家向来我行我素，说浇水绝非玩笑。

兄弟二人整装完毕，王成义提着柴刀和锯子出门，王成才紧跟其后：“我们去哪儿砍柴？”

“后山，自然。”王成义头也不回，“绑了沙包，就得爬坡，这样才能达到最佳锻炼效果。”

“后山？”王成才心里一阵苦涩，空手爬后山都够呛，如今腿上还绑着沙包，这不是折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