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期而遇二

“秦雨墨……”

“王逸飞？”

二人几乎同时启唇，却各怀心绪。王逸飞早有预谋，欲主动邀约共座；而秦雨墨则是一抹讶异难掩。

“二位也是来此用膳的吗？”王逸飞几步近前，先是对老者微欠身躯，继而以笑颜相迎，“此时店内座无虚席，若不嫌弃，不妨同桌共餐如何？”

自钥匙小事结缘后，二人虽仅有寥寥数语交集，但王逸飞觉察秦雨墨美貌之下并无娇纵之气，好感油然而生。

“如此盛情，实在感激不尽。我正愁无处落座呢。”秦雨墨轻拂额前碎发，笑靥如花，“不过，你一人占如此宽敞之桌，是否尚有其他友人将至？”

“是我弟弟，正在途中。”王逸飞笑解道，“实话说，我本无意占此大桌，只因来时已无他选。”

“哈哈，那再好不过。”秦雨墨笑颜更甚，指侧老者介绍道，“这是我外公。”

“该如何称呼？”王逸飞连忙趋近低询。

秦雨墨抿嘴一笑：“唐姓外公。”

“唐爷爷您好。”王逸飞诚恳再行一礼。望着老者满头银丝，估其年逾古稀，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外公，这位是我的同事，王逸飞。”秦雨墨又向老者轻声介绍。

老者早在二人招呼之际便暗中打量王逸飞，此刻闻其问候，眯眼笑道：“小王？嗯，小伙子不错。”

王逸飞深知这只是客套之词，故随意致谢，随后与秦雨墨一同搀扶老者至桌旁安坐，唤来侍者，转而低问秦雨墨：“老人家偏好何等佳肴？”

“不必太过费心。”秦雨墨明了蹭桌已悄然变为蹭饭，大方笑道，“外公此行只为一尝焖罐鸡，上次品尝后赞不绝口，故今日路过，便念念不忘。”

“明白了。”王逸飞微笑颔首，吩咐侍者将鸡烹至酥烂，又添了几道适宜老人的素菜。

“怎会选此地用餐？”秦雨墨见餐食安排妥当，笑问，“莫非慕名而来？”

“并非如此。”王逸飞摇头笑道，“只因弟在附近电脑学院求学，我特来探望，便顺道共进晚餐。”

“原来如此。”秦雨墨恍然大悟，“难怪你会远道而来。”

言谈间，老者忽皱眉，似感不适。王逸飞见状，连忙关切询问：“唐爷爷，您身体不适吗？”

秦雨墨闻言急转头，见外公蹙眉，即刻起身：“外公，腿疾又犯了吗？”

“哎，许是晴日过久，天将变矣。”老者望向窗外，轻叹道。

“老人家患有关节炎吗？”王逸飞低声问秦雨墨。

“非关节炎，乃双腿皆受湿痹之苦。”老者闻声自答，笑容依旧。

“哦？何故如此？”王逸飞追问。

“年轻时久居阴冷湿地，故落下此疾。”老者轻描淡写。

王逸飞不明“阴冷湿地”所指，但知双腿湿痹必由长年潮湿环境所致。

“未曾就医？”王逸飞关切再问。

“去过多次。”老者摇头笑道，“无论大小医院，中西疗法，皆对此束手无策。”

“为何？”王逸飞皱眉。

“据说寒气已深入骨髓，按古语，病入膏肓，药石无灵。”老者豁达笑道。

“原来如此。”王逸飞沉思片刻，移步至老者身侧，右手覆于其膝，轻轻揉按，“如此，您膝盖可有感应？”

“有，有。”老者闭目感受，连声应道，“好似温水熨烫，舒畅无比。”

“如此，我觉得您双腿尚有康复之机。”王逸飞收回手，认真言道。

“什么？你说我外公的腿能治好？”秦雨墨惊诧不已。

“嗯，依我判断，至少有三四成把握。”王逸飞点头。

“这怎么可能？”秦雨墨圆睁明亮双眸，“我外公的腿，曾在……六家大医院治疗过。”

秦雨墨本欲言及军中之事，却中途改口，以“六家医院”含糊带过。

王逸飞似未察觉，仅摇头道：“确如所言，常规疗法于老人家现状或难见效。但我自幼在乡间长大，习得一些治疗风湿的土方，或许对外公的腿疾有所助益。”

“这么说，你还通医理？”老者在一旁笑问。

“不敢当，只是一些偏方。”王逸飞挠头，“乡间经济拮据，医疗条件有限，许多人患病无力就医，只得自采草药，久而久之，便摸索出一些治病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