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花,要开了
什么生物会产生荧粉呢?
时榫是个好奇心处于薛定谔状态的人。
当秘密越是被人藏着掖着的时候,他就也越想知道。
当然,要是对方真负隅顽抗、誓死不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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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异化基因是昆虫?”
回到住所,时榫盯着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的塔克问了这个问题。
少年人的脸皮薄,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抱有强烈的自尊心。
“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干嘛要回答你!”
一听到这话的塔克臭着脸,用眼神表示了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时榫并没眼色。
他了然地点头,“懂了,看来还真是昆虫,我看也就昆虫类的身上会带着些荧粉,你别说还挺好看的,显白,一白遮百丑。”
塔克:……
“话说你这能力副作用挺大的吧,应该不能连续使用?”打量着他这状态,时榫猜测道。
这种令人昏睡的能力挺不错,但前提是对自己没有多少损耗,不然迷晕了别人,自己却虚脱得不成样子那还能做什么?
塔克没说话,但那脸色无疑是在肯定时榫的说法。
时榫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大概得休息几天?”
塔克:“……三天。”
三天,那也差不多了。
得到这个数值的时榫在心里有了数。
他默默吸了口气。
先不说塔克这能力如何防范,双方都还防范着呢,等到日后熟悉了自然有清楚的时候,所以,还是先说一说还账的事吧。
“这几天的伙食费你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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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锋的队伍在外围做了三天清洁工,第四天的时候,清理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队伍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时榫便被重新发还给了封凉月。
封凉月带着他在清点收回来的账。
在他跟着陈锋去清理异种的时候,封凉月这边也是将账都给收了回来。
“诶,这几日跟着陈老大干活,觉得如何?”
点账期间,充当临时会计的乌琪问起了时榫。
正在搬东西的时榫冲她微笑,“挺好的,陈老大为人幽默,慷慨又大方,实为老大楷模。”
乌琪嗤笑一声,“你还挺会讨好的。”
时榫对这评价是过耳不听,他边干活边问,“琪姐,听说你们这几日都是在东头收的账?”
“是啊,怎么了。”
时榫:“也没怎么,只是偶然听三区的人谈论了下东头,说那儿很乱,有个蝎子窝?”
听到蝎子窝的乌琪看向他,眼神狐疑,“你别也是听人说那蝎子窝里有宝,所以也想去看看吧?”
“怎么会呢?”
时榫叹口气,垮着个脸,“就我这样的,过去不就是成焦炭的命?”
“你去东头见过了?”乌琪问。
时榫瞅她,“没有,听人说的。”
“那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过去,三区东头的那窝蝎子虽然只有d级,但你要知道一只跟一窝,那可不是一回事,一窝……”乌琪给了他一个自行意会的眼神,“那得有成千上万还不止。”
原本以为只是寻常蝎子窝的时榫眨了眨眼。
他沉默两秒,又问,“那焦炭又是怎么回事,那窝d级蝎子这么毒的吗?”
“异种的毒千奇百怪,把人毒成焦炭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你赶紧搬东西,别啰嗦了。”
“……哦。”
花了一个小时,帮着乌琪整理完东西后,时榫问了回去的事。
“琪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乌琪:“后天。”
得到了确切归期,时榫回去就将这事告诉了塔克。
“后天?知道了。”
听说后天就走,塔克神情未变,但姿态明显放松了很少。
时榫啃着肉干,坐在椅子上瞅他,“这么紧张?”
这些日子,除了醒来的第一天塔克有主动说起过花开快走的事,后面的日子他便从未说过。
但哪怕他没说,时榫也看得出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在周遭并无危险的情况下,让人不安的威胁究竟来自哪儿,很显然是塔克连死之前都在记挂的事。
“要不等会儿我出去看看?”
想到那棵巨大的古树,时榫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一听这话,塔克立刻皱眉看他,“你要去看古树?不行!”
“为什么不行?”
时榫看他,“反正都在三区,离远离近差别不大,你与其在这儿不明就里的焦躁不安,还不如去看看情况。”
塔克沉默片刻,“好,我晚上去。”
时榫眉头一挑。
“但如果花要开了,不管你们走不走,我都会离开!”塔克紧跟着道。
他话里的坚定倒是让时榫一时无言,但旋即他也同意了与塔克晚上去古树查看情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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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用黑布蒙面的塔克先一步出去。
时榫装备好武器,出门前,他看了眼缩床底下的虫小五。
自前天晚上吞了那老头儿后,这家伙回来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时榫估摸着它应该是在消化。
就是这消化速度实在有点慢的。
可惜不能带着它当先锋了。
时榫心下遗憾,关上房门就出发了。
古树繁茂,遮天蔽日,然而夜幕之下的古树,却要比白日多了几分阴森可怖。
站在树下的时榫仰头看着乌压压的上空,听着周遭窸窣诡谲的虫鸣鸟叫,也是没忍住搓了搓臂膀。
“这树下真冷啊。”
属于古树的呼吸声绵长悠远,比其他依附于古树而生的藤蔓青苔更具存在感。
时榫仿佛能听到来自于它的心跳声,砰,砰,砰,跳动着的,鲜活的。
悠久。
却生机盎然。
“……你在看什么?”
塔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榫蓦然回神。
他看向身侧的少年,对方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警惕。
时榫抿唇,“没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吗?有看到花开吗?”
提到花开,塔克的注意力立时被转移,他紧蹙着眉头望向头顶,凝视着某处,“你看。”
时榫顺势看去,眼神聚焦——
粗壮的树干之上,距离地面最低的某处枝桠上,一朵浅色的花苞正赫然出现其上!
花,确实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