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九霄宗弟子 第三十九章：尘埃落定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师兄能否为我解答。”
王秋脸上仍然没有丝毫恐惧之色。
曹瑞很佩服。
他见识过很多人，嘴巴上说着什么都不怕，心智坚韧，可真正面对绝境的时候，比一只老鼠还要胆小。
坦然面对生死，非常人所能做到。
要么是经历的太多，要么是心中某些念头无比通达。
曹瑞再次动心，想要将王秋收入麾下。
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王秋绝非久居人下之辈。
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
“就当是满足你临死前的愿望，你问吧。”曹瑞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很是大方的说道。
“水底下的情况，我也知道。现在的你，找到了宝物，说明你是不怕水底寒气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留在那个洞府，借助丰厚的灵气，一直修炼到筑基？”
“师弟果然是刚来这儿。”曹瑞反问，“你以前出身的地方，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修行吧？”
“对修行略知一二，但真正踏足修行门槛的人，寥寥无几，至少我没有见过。”王秋摇头道。
“那就是了，很多对修士一知半解的人，都以为只需要足够的灵气，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慢慢修炼到下一个境界。”
“难道不是吗？”王秋皱眉道。
“修行乃是逆天行事，岂有如此简单？”曹瑞冷笑，“如果只需要充沛的灵气，便可一路高歌猛进，那我何必强迫你告诉我修为提升这么快的原因？难道我在外门还缺灵石？”
王秋倏然醒悟。
外门三大势力，按理说，每个月都有大量来自新人弟子的灵石供奉，修行途中，不可能会缺少灵气辅助。
可刘川和曹瑞等人，得知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一个抛出橄榄枝，一个则是强行软禁自己，这不合理。
“若只是在凝气期，只需要足够的灵气，就可以慢慢突破，倒也没错，每个小境界遇到的瓶颈，凝气丹蕴含的灵气比灵石更多，只需要凝气丹发挥的爆发力和灵气总量，几乎能让每一个修士到达凝气十层！也就是凝气巅峰！”
“但是，仅此而已！”曹瑞话锋一转，“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你吸收再多的灵气，也不可能突破筑基！”
“为什么？”
“因为筑基，和凝气是截然不同的两番天地！”曹瑞道，“凝气期，说的好听，叫做修士，说的难听点，也就是实力强大的凡人！筑基，则是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修士！”
“筑基需要的条件，不止是灵气？”王秋察觉到了关键点。
“不错，脱胎换骨，灵气也能做到，但却是长年累月，潜移默化般的效果，你要是在凝气期想依靠灵气一点点改变体质，哪怕你老死了，也不会有结果。”曹瑞道，“筑基，要么借助天地奇地，淬炼己身，要么就是……筑基丹！”
王秋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刚才说的，特殊情况，是什么意思？”
“灵根。”曹瑞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资质出众者，筑基之时，也可纯粹依靠己身进行突破，不过，这种人，万中无一。”
看来你不是这种人。
“既然都明白了，那就上路吧！”
王秋竟然露出了笑容：“也就是说，曹师兄现在拥有的两件法宝，只是增加了你的实力，并没有办法帮你突破筑基，对吧？”
曹瑞心中略微升起一阵不安：“你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几乎所有凝气期的修士，不管是精通术法、阵法，还是拥有诸多法宝，其实本质上来说，能否走到更高深的境界，和他的战斗实力并无太大的联系！”王秋继续道。
曹瑞心中不安更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拥有了比曹师兄更厉害的法宝，是不是也能像你杀了孙昊一样，轻松的……把你杀了？”王秋缓缓道。
“你觉得在外门中，有这样的人吗？”
曹瑞大笑，随即指着一旁一直低着头的刘川：“你看看他，现在还有这个本事吗？”
阵法被破，对刘川来说，就等同于道心破碎，他现在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王秋摇头道：“我说的人，不是他。”
“那还有谁？”曹瑞讥讽，“我在外门数年，难道还有……”
哧！
一道破空声从曹瑞身后传来！
不弱孙昊的血影剑！
曹瑞虽然在和王秋说话，对于周围环境的警惕却一直没有降低过，毕竟附近万一存在妖兽呢？
因此，当攻击降临之时，他立刻就判断出这道攻击的强弱。
咣！
几乎是一瞬间，曹瑞身体周围布下了三重防御。
灵气护罩、寒冰玉尺、迷心环。
哪怕是孙昊复生，甚至是再来一个凝气巅峰的修士，也绝无可能突破这三道防御！
曹瑞有这个信心。
攻击他的，是一把短刀。
雪白的短刀，刀柄都是白色。
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看上去似乎不像是法宝。
短刀触及灵气护罩，异变发生了。
灵气护罩没有震开短刀，反而荡漾出一阵无形涟漪，随即消散于无形，所有灵气尽数被短刀吸收！
这个过程很快。
短刀越过第一道防御，触及寒冰玉尺形成的无形屏障。
但是现在的短刀，却已经得到了大量灵气补充，威力大增！
寒气骤降，而且跟之前的灵气护罩一般，所有散发出来的寒气，也尽数被短刀吸收了进去！
最后，便是曹瑞本人，面对自身灵气的反击和寒气的侵蚀！
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最后的迷心环防御，对攻击之人，形同虚设！
刹那间，短刀刺破了曹瑞的皮肤。
曹瑞怒吼，转身，暴退。
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再加上被寒气影响，动作慢了半拍。
短刀前冲之势蓦然加快，顷刻间穿透了曹瑞的丹田。
“陆，陆平？！”
曹瑞看清了对方的样子，不敢置信。
陆平脸色古井无波：“一路走好！”
短刀在曹瑞体内，灵气暴涌，宛如无数把小刀四处冲撞，将其体内一切摧毁殆尽！
曹瑞轰然倒地。
刘川原本低着头，却看到眼前出现了曹瑞怒睁双眼的面容，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法宝？”王秋好奇问道。
陆平收回短刀，刀身依旧莹白，不沾丝毫鲜血。
“借灵刀！”
形势再次发生反转，在场弟子已经不再感到多么震惊了，他们已经近乎麻木了。
王秋知道，曹瑞倒下的那一刻开始，未来，这一处外门，就只有一个霸主了。
笑到最后的陆平。
他和陆平是怎么联手的呢？
别忘了，一开始，王秋就让韩连对陆平说过自己的想法，瓦解三方势力！
“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候。”陆平道，“曹瑞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王秋道：“我知道，内门弟子，是吧？”
陆平瞳孔骤然收缩：“你怎么会知道？”
“灵石再多，对于突破筑基也许没有决定性的作用，但是灵石多了，不一定要用于修行，可以炼制法宝，可以交易物品。至少，一枚筑基丹的价格，没有那么离谱吧？曹瑞在外门数年，难道还买不起一枚？”王秋解释道，“可他现在还未筑基，只能说明，这些年来，他搜刮的灵石，都交给另一个人了，能凌驾于外门之上的，只有内门弟子。”
这些猜测，他刚来外门的时候，就对聂阳说过，只是此刻，陆平替他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