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天遇产妇
沈乔初的行李不多,就两个大包,都搬到了后备箱。
“老太太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新城?”
她朝秦淑兰抬了下眉毛,诱惑道,“到那边我给你整个大花园,养你那些宝贝。”
秦淑兰不为所动:“能有多大?大得过我整个青溪村,整座青溪山?新城那地方有什么好的?乌烟瘴气的,也就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想去。”
行吧,沈乔初闭麦了。
“你和枫丫头说回新城的事了吗?她回来看不到你会哭的,她那嗓门,哭得我心烦。”
沈乔初点了点头:“给她发信息了,没反应。”
秦淑兰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不是什么封闭式训练吗?手机肯定收走了,哪里看得到信息?”
完了,这顿哭是跑不掉了。
“放心吧,等她回来,我让人接她来新城玩几天。”
沈乔初扯了扯她的口袋,“给你的手机放好了,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发视频。”
秦淑兰一撇脑袋,一如既往地嘴硬:“谁要想你?快走快走。你走了,我一个人乐得清净,晚上就炖个肘子庆祝一下。”
“老太太,口是心非不可爱哦。”
沈乔初轻笑着,俯身抱住了她:“放心吧,我会想你的,你要好好的。”
秦淑兰的心口一暖,放在身侧的手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回抱住了她。
“别委屈自己,不高兴了就回来。”
沈乔初把脑袋埋到老太太的脖颈里,撒娇似的蹭了蹭,鼻腔里有好闻的皂角混着阳光的味道,她点了点头应道:“好。”
沈明谦也和秦淑兰说了几句话后,就拉开后车门要坐上去。
林晚音推了他一把:“坐前面去,不嫌挤得慌。”
沈明谦抿了下唇,不情不愿地绕到了副驾驶座,他也想和女儿一起坐后面啊。
车子慢慢地开出了青溪村,沈乔初回头看了眼这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
春光、麦田、民房,静谧平和,一如她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
她眯了眯眼睛,突然看到村口站了一排的人。
李婶和村长两口子、张青莲和抱着满宝的罗福国、前不久让疯牛踩断腿被她接回去的李军富……
那些她帮过的没帮过的村民都来了,他们挥着手和她告别,一直看着车子驶离了视线。
沈乔初靠回到椅背上,半晌才呼出了一口气。
林晚音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初初是不是舍不得?”
沈乔初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句:“青溪村真挺穷的,连条好路都没有。”
齐南舟那赚的钱大概也只能修条小路。
林晚音征求地问道:“要不我们给村里整个翻新下?再给路修一修?村里人照顾你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感谢感谢他们。”
沈乔初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迟点我来办。”
想了一下她又说,“要不先给青溪村建个小学吧。”
青溪村没有学校,小枫他们小学和初中都在二十公里外的县里上的,高中就更远了,得去离村五十公里的市一中。
村里有些人家嫌远,甚至连学都不给孩子上了。
学校的问题得先解决了。
沈明谦马上从副驾驶探身接道:“没问题,回去我就让人去办。”
林晚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会抢功。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阴沉下来了,随后就开始下起雨来。
“果然是’雨城‘,这雨说下就下。”
沈明谦的话音刚落,眼角就瞄到一个人影飞快地朝车子扑了过来。
陈川的反应更快,猛踩了急刹车。
被惯力带着,车上的几个人都往前扑过去。
陈川边揉着被撞疼的胸口边道歉:“抱歉,沈先生。”
沈明谦看了眼车后座的妻女,见她们没事,摆了摆手说:“快去看看有没有撞到人了。”
这时,副驾驶的窗上“啪”地一声,突然趴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几人又是一惊。
“啪啪啪”,急切地拍打窗户的声音响起。
沈明谦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
她的头发被雨淋湿了,零乱地披散着,有好几撮贴在了她皱纹沟壑的脸上,看着尤其狼狈。
老妇人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沈明谦按下了一点车窗,老太太忙死死地抠住那一点缝隙,仿佛怕他们跑了似的。
“好心人,帮帮我们吧,我儿媳妇快生娃了,家里男人都不在家。我想带她去医院,结果刚出来一会儿就下雨了,这等半天,连辆公交车都没看到,这可咋好啊?”
她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身后。
几人探头往窗外看去,离他们十多米的一棵树下,正躺着一个人,隐约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沈明谦用眼神征询林晚音的意思,林晚音又不自觉地看向沈乔初。
沈乔初眯着眼睛看了眼老妇人的身后,点头道:“去看看吧。”
几人撑着伞下了车。
树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林晚音的性格向来谨慎,趁去扶女人的时候,悄悄按了下她的肚子,硬硬的,不是枕头什么的绵软触感。
女人刚被抬起上半身,就猛地哀嚎了一声:“娘,娘,不行了,痛死我了啊。”
那老妇人闻言,一把就撸起了女人的裙子,沈明谦和陈川忙把头转开了。
老妇人哎哟一声:“这是羊水破了啊。”
林晚音忙说:“那赶紧送医院吧,把她抬我们车上去。”
老妇人又趴在地上往女人的裙底里看:“啊呀,娃的脑袋都看着了,这咋这么快?镇上的医院离这还有三十多公里,肯定来不及了啊。”
她直起身,一把抓住了林晚音的手,“好心人,求你们把我们送回家吧,我家离这不远,我早前帮人接过生,还是回家生吧。”
“这……”林晚音有些犹豫。
老妇人见她没说话,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心人,救救我的大孙子吧,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地上的女人抱着肚子疼得扭来扭去的,嘴里不停地哀嚎着。
林晚音的眉头一蹙,点了点头:“那就先上车吧。”
几人抬着女人到了车子里,跟着老妇人指的方向一直开到了一户民房前。
民房的周围都是大片的农田,和其他的房子隔得很开,最近的一间也有几百米的距离。
老妇人推开木门领头走在前面,沈明谦他们跟着把女人抬了进去。
刚迈进门,就见门后闪出两个粗壮的男人,朝着四人猛地扬过去一把白色的粉末。
四人顿觉天旋地转,四肢无力,脑子里刚冒出“糟糕”两个字,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