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思雨被迫藏猪圈
听到“阮科长”这个称呼,尤父尤母都吓得一激灵。
阮海洋来了?
他怎么来了?
安思雨还衣冠不整的坐在地上,公安看不下去,脱下衣服给她披上。
听到外面说话声,她衣服都没顾上穿,爬起来闷头就往屋里躲。
如果让阮海洋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就完了。
安慧拦在屋门口。
“你已经不是安家人了,别进我们家!”
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衣冠不整声名狼藉的安思雨,就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安思雨顾不上反驳,见猪圈门开着,拔腿冲进去。
猪圈里之前养过一头老母猪,后来安家为了替安思雨还钱,把猪卖掉了。
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但那股牲畜味道挥之不去。
安思雨狼狈地躲在门后。
尤安安也好奇,以她对阮海洋的了解,那人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果然。
下车的是阮海洋的父亲。
村长拉开车门:“阮科长,您找他们家谁,我去叫。”
司机跟着下来,纠正他的称呼:“这位是阮厂长。”
“哎哟,原来是厂长大驾光临,你看我这眼神,真是老了不中用。”村长笑眯眯的,热络道,“之前打电话说人事科的科长来招工,我就认错了,没想到厂长您亲自来啊。”
阮厂长笑道:“这次的招工指标多,上面很重视青年人的就业问题,你们村人多,分到两个指标,可要抓住机会啊。”
“一定抓住,我这就去把报名的人的档案交来,把他们喊来您看看。”
阮厂长拦住他:“不急,我先处理点私事。”
他冲门口的尤父招招手。
“老尤啊,我听人说你着急要用钱,正好要下乡,顺便给你送来了。”阮父很客气,让司机拿来一个信封。
尤父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一点小事,哪儿敢劳烦您亲自来送。”
阮厂长凑到他的耳边:“可不是小事,为着点私事挪用公款,这可是严重违纪。”
尤父顿时一个趔趄,如遭五雷轰顶,险些站不稳。
他是负责财务的,打电话让会计先送来两千块救急,过段时间补上。
厂长有时候有点私事,或者下面哪里有款项补不上,偶尔会用用,没有上纲上线。
可真追究起来,那可是真要命。
“我问会计你为啥这么着急要钱,她也不说。该不是啥见不到人的事吧。”
尤父擦了把脸上的冷汗:“哪,哪儿有。”
阮厂长笑着把钱放到他的手上:“瞧把你吓得,拿公家的钱不合适,不过知道你着急用钱,不能耽误你的事儿,这是我让司机去银行取的,是我个人的钱,你放心用。”
尤父又是感恩又是害怕。
“不,不能的,我哪儿能用您的钱。”
阮厂长这么帮他,要是让他知道思雨的事,还不得暴跳如雷,说不定会把他一撸到底。
见他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落,尤父热情问:“你紧张啥,我又没为难你,还是事儿不好办?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解决。毕竟我们是准亲家,我不帮你谁帮你。”
尤父连忙摆手:“不不,没事,一点小事。”
他拦着阮厂长不让往里走,阮厂长也没坚持。
他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尤安安,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安安啊,有空去家里玩。你海洋哥哥提起你好几次。”
尤安安毫不客气:“伯父,我已经结婚了,他提我做什么?劳烦你回去管教他。”
阮厂长碰了个软钉子,只认为尤安安乍然回农村,心里有气,在憋着赌气呢。
他瞧着尤安安似乎是哪儿变了,变得沉稳许多,果然跟她媳妇说的一样,也不围着他儿子转。
他一时间还不适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尤安安眼中看到厉色。
“牙尖嘴利。”他笑呵呵的:“行,回去我就训他。纵然结了婚,你们也可以做兄妹的,有空到家里去玩。”
安思雨在猪圈里,把腮帮子都咬出一个血泡,如果不是姓江的,现在站在阮厂长身边的就是她。
他爸爸会隆重把她介绍给厂长。
姓江的怎么会知道她今天过来,一定是安家干的。
一定是安家那几个老东西,不想让她回去过好日子,特意找来江妈给她添堵。
这辈子换尤安安回安家,她就不信,尤安安能和安家这一家自私自利,小气贪财的货色和平相处。
以尤安安的大小姐脾气,还不得闹个底朝天。
她前世遭受的,今生一定要让尤安安重新感受一遍!
她在里面咬牙切齿,外面阮厂长招呼村长:“让尤主任先忙,咱们去说说招工的事儿。”
“您这边请。”村长在前面领路。
听到阮父说招工,尤安安心里一咯噔。
她记得前世船舶厂也是在这一年,她出嫁前夕加速招工。
可公司账面已经出了问题,新招的工人大半年发不下来工资,有人带头闹事,险些闹出来大乱子。
事发后有人调查真相,得知船舶厂最后一次招人之前,账上已经没钱了。
前世的尤安安天真的很,还把阮家父亲当偶像一样敬仰。
后来才知道,阮父迷上到港澳炒股,不懂投资,完全是赌徒操作,赔的裤衩都不剩,早就把厂里的钱挪空了。
故意大张旗鼓的招人,也是为了从上面再申请一笔基金补窟窿。
尤父还被当成替罪羊顶出去,最后要不是尤安安想办法从中周旋,求爷爷告奶奶把尤父摘出去,尤父恐怕要蹲几十年大牢。
阮家一家子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可惜上辈子她发现的晚,被她们拖累了半辈子。
今生这些人都跟她没关系了,她懒得管。
等阮厂长的车开走,尤父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尤母重重松了口气:“厂长亲自来给你送钱,可见是重视你,重视小雨的。”
尤父没好气:“这么多人看着,整个村子都知道小雨干出来的窝囊事,厂长略一打听就能知道,你以为能瞒住?”
“那咋办?”尤母不服气,“要我看,厂长来的路上肯定听说了,他还愿意自掏腰包借钱给你,还给你台阶下,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说明他还是向着咱们的。”
尤父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来,厂长自掏腰包借他钱的理由。
尤母:“以后紧跟厂长脚步,他让你干啥你干啥,好好讨好点,听见没。”
尤父:“嗯。”
……
“厂长,您真把钱给他啊,进村之后,村民的议论您都听见了,那个安思雨婚前跟人乱搞,名声都成那样了,您家里和尤家的联姻还作数?”
阮厂长没在意助理的疑问。
他瞧着窗外的绿水青山:“等招完这批工,账上能进几万块,过两天,找个油头让姓尤的签字,把这钱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