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梦碎当场
云竹和云岚大惊失色。
“灵玉，什么是蛊？”
“小姐怎么会中蛊？”
唯有陆宁还算平静。
她早就有怀疑。
非病非毒，那就只剩下了蛊。
只是听闻蛊毒乃是西南的古滇特有。
她又是如何中蛊的？
又是何时中的？
“灵玉，既然你能看出我中蛊，可能解蛊？”
灵玉闻声，骄傲的抬起下巴。
“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能解开的蛊！”
灵玉托云竹取来了匕首。
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利落的模样让陆宁心头更加疑惑。
能看出她中蛊，还能解蛊。
灵玉和灵霄这对兄妹到底是什么人？
令人惊奇的是，和普通人的血液相比，灵玉的血里还掺杂着点点金色。
“小姐，我的血是蛊虫最爱的食物，接下来我要在你手上也划一刀，逼着你体内的蛊虫自己跑出来。”
唯恐陆宁受不住，她还细心嘱咐了一句。
“小姐，你忍一忍，不疼的。”
陆宁哭笑不得。
“你都不怕，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会怕？”
她伸出手。
“来吧。”
尖利的匕首划过黑痣，一股刺痛在掌心传来。
但对陆宁来说，和前世骨肉分离的剧痛比起来，都是毛毛雨。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接下来，心口的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破土而出。
等了约莫有五个呼吸。
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处慢慢爬向手臂。
一路抵达掌心。
紧接着，黑痣处一阵蠕动。
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血红虫子就顺着伤口处爬了出来。
云竹惊叫一声。
“啊！小姐你看，真的有虫子！”
云岚拉住了她。
“闭嘴，别打扰到小姐和灵玉！”
说时迟那时快。
血红小虫爬出黑痣后，竟当场化茧为蝶。
扑棱着一双透明的翅膀，直扑向灵玉的手臂。
灵玉动作极快。
噌的一下甩出了匕首。
那血红蛾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稳稳的钉在了墙上。
它剧烈的扑闪着翅膀，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灵玉随后从斜挎的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
扒开木塞，顺手就将还在挣扎着的血红蛾子塞了进去。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不到三个呼吸。
格外飒利。
见陆宁几个怔愣在原地，她扬了扬下巴。
“小姐没事了。”
趁着云岚给自己包扎的功夫，陆宁这才详细问起了蛊虫。
“灵玉，这是什么蛊？”
“噬心蛊。”
灵玉将瓷瓶揣回口袋。
“小姐不必担心，你中蛊时间尚短，喝几分补药补补气血就能补回来，但是切不可再触碰甘草，否则于恢复无异。”
灵玉还告诉陆宁，噬心蛊最喜甘草。
一旦得到甘草的滋养，噬心蛊将会在她体内疯狂滋长，吸食她的气血。
而她打翻的那碗风寒药里就有甘草。
难怪风寒药她越喝觉得越虚弱。
陆宁恍然。
又继续问道：“若是中蛊时间长了会怎样？”
“噬心蛊以气血为生，起初会吸食宿主精血，让人缠绵病榻，四肢无力。时间越久，人体伤害越重。直到第二年，寄生宿主骨肉分离，化作一滩血泥。”
云竹惊叫一声。
云岚倒吸一口凉气。
陆宁单手紧握成拳，眼底藏着滔天恨意。
上辈子她不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肉骨分离。
直到现在她都能回忆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原来这么早，江行川就已经对她下手了。
陆宁压下翻涌的情绪。
“灵玉，你会解蛊，那你可会下蛊？”
灵玉笑笑。
“这有何难？小姐想让我给谁下蛊？我这蛊虫多着呢，除了噬心蛊，还有红娘子，白无常......我这都比噬心蛊厉害的多，小姐你想要哪种？”
陆宁哭笑不得。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蛊？”
灵玉挠挠头。
“在我们寨子里不只有虫蛊还有人蛊，我和阿兄就是天生的蛊王，这世上任何一种蛊都要听我们号令。”
云竹敲了敲她脑袋。
“小孩说大话，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还要小姐救你？”
灵玉垮下肩膀。
“蛊虫以人的气血为生，我和阿兄被那些人绑着，肚子都吃不饱，又哪有多余的气血来供养蛊虫？它们也只能蛰伏在我体内。”
陆宁想起邹大夫曾说过，也曾在江老夫人的药碗里闻到腥甜。
“灵玉，若我带你去见一人，你可有本事看出她是否中蛊？”
“当然。但凡遇到蛊虫，我体内蛊王定有反应。”
灵玉解释道：“至于刚才我为什么要看小姐掌心，也是想谨慎些。”
“那下蛊之人呢？”
在陆宁看来，她中蛊最大的可能就是江行川。
当然，她也想让灵玉再确认一遍。
万一弄错了人，报错了仇。
岂不是亏大了。
灵玉点头。
“凡是接触蛊虫之人，身上必然残留气味，蛊王都会感应到的。”
陆宁放下心来。
“好，你先留下，明天随我去见两个人。”
若一旦被灵玉确认她身上的蛊虫是江行川所下。
她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了林南天的详细证据，刑部动作极快。
还不到午后，李静德就招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
刑部同样查出了三公子借着李静德这个父亲买官卖官。
圣上看完贿赂名单之后，龙颜大怒。
原本他想严惩。
后来不知道怎么改变了主意。
吩咐王公公开始按照名单挨个点名。
同样的，江行川在名单之上也有一席之地。
他正在和白秀青你侬我侬时，随从匆匆来报。
“世子，宫里的王公公来了。”
江行川心头疑惑，匆匆赶到了前院。
他客气的跟王公公打招呼。
“王公公，您怎么大驾侯府了？”
自从上次被江行川二十两银子羞辱之后，王公公压根就对他没好印象。
懒得理会他的示好，板着脸开口。
“圣上口谕。”
江行川闻之色变，忙整理衣冠跪了下来。
却是满头雾水。
好好的陛下为什么会给他口谕？
莫非是陛下想重新启用他？
可很快，江行川就梦碎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