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挖野菜
之后,她慢慢长大懂事之后,她娘才告诉她。这天生大力,是有遗传性的。她姥姥传给了她娘,她娘又传给了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身大力传女不传男。
娘还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她力气大的事。
不然,以后嫁不出去。
罗锦云蹲在山坡上,如一个寻找野菜的机器人,看见能吃的野菜,就将她拔掉扔在身后背篓里。
她的动作机械而熟练,每一次拔起野菜的动作都如此的一致,仿佛她的一生就这样被重复的动作所充斥。
直到看到一棵车前草,她才重新拾起一丝的精神,小心的将整棵的车前草拔了出来,放进她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布袋。这棵车前草,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棵野菜,更是一种希望。
这里的人将车前草当成野菜吃,殊不知它还是一种草药,拿到镇上的药房去买,五文钱一斤。
这些年,她一直在收集车前草,拿去镇上的百草堂卖。虽然每次收获的铜板微小,但却让她感到满足。
收集一斤车前草有些难,毕竟清平村不止他们老罗家一家是困难户,吃不饱肚子来小山坡上挖野菜充饥的彼此都是。
但是,她从不放弃,每一次都能在山坡上找到一些车前草,虽然数量不多,但却能让她感到希望的存在
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她一定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的努力,虽然微小,却有着无尽的力量,就像那些车前草一样,虽然渺小,但却有着无穷的生命力。
比起人人都能来的小山坡,罗锦云其实更向往小山坡后的后山。
那里的神秘又未知,对她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她分家之后,第一次吃饱饭的情况下,偷偷去了村中的晒谷场,那里有一座两百斤的大石磨。
她本想试试自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所以在毫不费力的举起两百斤的大石磨,并觉得大石磨和她家破桌一样重之后。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更加坚定了,她想去后山上逛一圈的心。
那里像一处还没有挖出财宝的宝库,等待她的探寻。
她想象着后山上的奇景,那些没有人涉足的角落,可能藏有珍贵的草药,或者其他的宝藏。然而,自从爷爷在后山出事之后,后山就成了清平村村民眼中会吃人的怪兽。
危险重重的后山对朴实无华的村民来说,本来就是危险之地,在她爷爷为了一口鸡汤,在后山被狼群咬死之后。
村民们都觉得后山是恶魔的巢穴,任何敢于踏入的人都将遭遇不幸。
但是,罗锦云并不害怕。她相信自己的力量,觉得在后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机遇。
后山,曾经给清平村带来无数欢乐和生机的地方,在那以后,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恐怖的色彩。
村民们一个个禁忌般地谈它色变,仿佛只要一提及,便能招来灾难。
就连夏猎户,清平村的一个老猎户一个敢独自深入后山捕捉猎物,与猛兽为伍的勇敢猎人,也在带回他爷爷的尸体之后,彻底改变了态度。他花钱在村中买了两亩地,安享晚年,很少再踏入后山一步。
罗锦云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进后山去看看,一边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歇,不断地挖些野菜。
“大姐姐,二姐姐,这里有好多野菜,快来挖。”四岁的小堂弟罗锦茂,离罗锦云五六米的地方大喊。他的声音童真而响亮,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期待。
“锦茂真厉害,都知道帮姐姐找野菜了。”罗锦云不禁夸奖。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四岁的孩子已经能分担一些家务,实属不易。
“大姐,你别夸他,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人家隔壁的根生才六岁,都知道帮夏奶奶下地了,他都四岁了,也该做些事了,好比在家添乱的好。”九岁的堂妹罗锦绣说道。
在这个家庭,每个成员都在努力生活,没有人敢松懈。
听堂妹这么说,罗锦云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四岁的时候,其实也开始在老罗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的身体虽然是小孩,心智却是一个大人,加上跟从小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她自小的教养,不允许她看到自家奶奶和亲娘被使唤得团团转,不得一丝空隙。
他们与老宅分家,原本应该平分老宅的使用权,毕竟这是他们太爷爷留下来的家产。
然而,房契上却不知何时改成了大爷爷一个人的名字。这让二房感到措手不及,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法改变。
就这样,二房被迫离开了老宅。
搬进了小山坡下的一间破茅屋。这是一间久无人居住的茅屋,破败不堪。
这还是主持分家的罗村长得知他们的困境,好心让他们暂住在茅屋。
茅屋虽然破旧,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分家之后,二婶的娘家人也伸出了援手,将茅草屋好好修整了一番。
罗锦云和她的堂妹堂弟,肩负着为家人找寻食物的重任。
他们的小身影,常常在田野间穿梭,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野菜。
挖野菜的阵地转移到了罗锦茂发现的大片野菜地方,继续他们的劳作。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他们晒得红彤彤的小脸上。罗锦云觉得时间差不多,这片野菜也应该挖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带着堂妹堂弟们开始往家走。
回到家的那一刻,罗锦云看到二婶胡氏端着木盆,正准备去河边洗衣服。
“二婶,去洗衣服啊!”罗锦云招呼着。
“嗯,小云你们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胡氏笑着打招呼,她的眼神里满是了期待。
家中现在已经没米下锅了,全家人都指望着孩子们挖些野菜回来填饱肚子。
“娘,今天姐姐们挖了小背篓野菜,我也有帮忙哦!”罗锦茂邀功似地跑到胡氏身边,他的小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胡氏轻轻掐掐小儿子的脸,笑着说:“只要你不捣乱就算是帮你姐姐们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