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摆摊风波

第一天营业，在一帮略带警惕的眼神中，郭生成功卖出了···一碗狼牙土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证明，国人都很爱凑热闹，排队文学是有讲究的，越是热闹，越是排队就硬要往里面钻往里面挤。反倒是郭生闲的蛋疼，一脸无语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同行。

倒是有心理准备，做生意嘛，其实真的很看运气和命的。

讲一个上一个工作老同事的经验。

他兢兢业业，每天早起晚归开门营业，做的东西从来不隔夜，当天卖不出就倒了喂狗。食材都是选的最新鲜的，手艺也是花了三万八学的。

嘿，你猜怎么着，半年后倒闭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心灰意冷离开后，就有不少外地人驱车一百多公里来他的馆子。

结果这泼天的富贵便宜了一个天天过来一碗牛肉喝四碗汤汁干四碗饭的工人。

照猫画虎开了家差不多的馆子，食材，味道都远远比不上他，但生意干的是风生水起，去年房子车子都买了，还是全款，在一线城市提的。

可每当我们为他惋惜不再多停留一会儿，多熬一会儿时，他又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那时候正好是他家中变故，急需用钱，这人啊，做生意，还真挺看命的。

第一天营业额，14块，最后一碗土豆还是同行说尝尝味道，最后流露出意味莫名的神色，把郭生都看的不自信了。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颓丧的跟败犬一样。

在心中不断做着计较的郭生还在为明天是否转战其他地方而发愁，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大叔，我正好要找你呢，你这几天都不在家是去忙这个了啊。“

高挑的女孩梳着青春洋溢的高马尾，蹦蹦跳跳地来到郭生推着的三轮车面前。

”郭记炸串，好老套的名字，还有这油污，这形象，大叔，你虽然人很油腻，但卖的东西不能油腻啊。“说着还露出嫌弃的神色。

被青春少女说油腻是种什么体验，郭生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行吧，看来自己还真没做这个的潜质，要不自己还是找个班上算了。终究还是躲不开资本的鞭挞啊。

只是一直嘴上不留情面，打击郭生的少女，看到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叔跟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心中莫名有些难受，和那个在哀嚎洞穴中神采飞扬，直至最后也不肯放弃的英姿截然不同。好似两个极端。

”啊，干啥。“感受到自己袖子传来的拉力，郭生疑惑地转过头。

”反正你也卖不出去，本姑娘就赏脸，买一点吧。“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布包，从里面掏钱。

郭生瞥了眼女孩从小布包里掏钱的样子，眼神专注，神色肃穆，似乎小布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行了，算大叔请你的，想吃啥，点吧。“郭生无奈摇了摇头，从那天的见闻来看，似乎这个叫苏什么的女孩家庭确实也挺拮据的。

苏祈停止了翻找的动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小脸浮现出一抹笑意。

“行，大叔，我不白吃你的，相信我，你这次请我吃的炸串，绝对值。”苏祈自信满满道。

“呵，你这小妮子。行吧说吧，想吃啥。”郭生对小女生的自信有些不屑，但还是很享受和年轻女孩的接触，这让他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一样都来一串吧，再给我妈来一份，对了，她那份少盐少辣椒。”苏祈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

这让准备开火的郭生手一抖。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油炸吃多了小心长胖。”郭生没好气道，但还是拉开了玻璃柜，每样取了两串。

“大叔，你要是这么做生意就只能卖中午了。”苏祈双手叉腰。

“哦？还有这讲究？你还懂风水？”郭生来了兴致，探头问道。

却见少女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没好气道。

“因为早晚得黄。”

“没想到你还能看透本质，每个男人切开里面都是黄的。”郭生耸了耸肩。惹得女孩又是一阵白眼翻飞。

冒着气泡的油在锅里翻涌，下锅的炸串冒出咕噜咕噜声，一股特有的炸串香气弥漫，郭生略显生涩得翻动着炸串，调配着网上学来的酱料配方。女孩就这么安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白色的炊烟弥漫。

吹拂过她的秀发，她玉手轻拨将被风惊扰的发丝拢回耳鬓。烟尘中的她有些模糊，有那么一瞬，郭生竟然发现，那仿佛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在不远处静静等待放学的自己。

“那个，小美女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郭生有些尴尬，四目相对竟然是他先败下阵来，匆忙翻着不需要翻动的炸串···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装作很忙的样子，比如这桌子可真桌子啊，这油可真油啊。

“苏祈，苏州的苏，祈祷的祈。我妈总喊我祈儿，跟叫花子似的。“苏祈自嘲道。

“挺好的，这不将来就是武状元嘛。”郭生说完才想起这就是苏祈的游戏id，不过话说那片子有些年头了，现在的小年轻还喜欢看这呢。

“家里条件不允许，小时候的娱乐也就抱着电视看了。”苏祈学着郭生的样子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郭生沉默了，他不明白这些年发生了啥，但他能看出，她和她过的并不好。虽然很想问，但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足以问出这些冒昧的话题，只能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尝尝吧，看少了什么味道。”郭生将炸串装在口袋里递给苏祈，有些局促道。

其实他从内心是不服气的，他真觉得自己做的味道不差，只是那群人没有敢于尝试的勇气罢了。

郭生期待地看着苏祈接过炸串口袋，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抓住竹签，她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给人一种，她这双手不弹钢琴可惜了感觉。然后抓起一根烤肠，塞进了红润的小嘴。

她的唇瓣娇嫩红润，饱满富含光泽，露出的洁白牙齿当得一句唇红齿白，当烤肠被她含进小嘴时，还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但或许又觉得太过滚烫，又双眼一番，急忙将烤肠拔出，那粉嘟嘟的烤肠之上还有着少女晶莹的液体···

好吧，就是吃个烤肠被烫到了而已，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处男大叔，硬是把郭生看的口干舌燥的。

“大叔，你的样子好猥琐啊。你不会是个变态吧。“苏祈眉头一皱，嫌弃地看着郭生。

郭生缓缓侧过身去，装作弯腰检查东西般，神色如常开口。

“男人变态一点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