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杨叔,你听我解释（为陌陌墨

郭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的，但太过疲惫的神经让他很快沉入了梦乡，梦里的画面很难评。

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山海走兽鳞次栉比，河流山川浩如烟海。走在那片天地下，时刻都能清晰体会到“寄蜉蝣于天地，秒沧海之一粟。”这种卑微的感觉。

人类真的就仿佛世间的一粒烟尘，是那么的可有可无。郭生突然能够理解小说中那么多的穿越者哪怕身负系统，号称气运之子，承载天命。却为何执着于回家，回到那颗蓝星。

因为他本来的模样就是一个生活不如意，事事难顺心的小破孩，一个即将被社会捶打成它虚要模样的小破孩罢了。

尽管原来的人生足够的平凡甚至平庸，足够的不如意几次念叨着不如重开算了。但真要是咳嗽两下，或是腰椎，心口疼一下，便匆忙起床吃药百度挂号。生怕自己真嘎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大概是还挂在电脑上差三天签到送ssr的游戏。大概是半夜嘴馋一直想吃但没有机会的某道“平民拌面’？，或者是希望先把作者熬死的某部番剧，某部小说。再或者是还有五天才会发的窝囊费，要是真嘎了岂不是太便宜无良公司了？

你看吧，其实人生还是有很多遗憾的，不要为了那什么想不开的破事就嚷嚷着要死要活的。世界上那么多人，你活不活死不死的，除了你的至亲，你最大的价值也不过就是让自媒体消费一波你的流量罢了。可那时候你已经死了，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郭生不断走在这片苍茫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甚至他都怀疑这不是个梦，他似乎真的穿越，或者说是陷入了某个神迹的副本。

他太孤独了，孤独到走遍世间找不到同类，孤独到哪怕是那巍峨的山海走兽，他也不愿躲避甚至还想追上去打声招呼。孤独到，最终他认清自己只是一个岁月长河的过客。他安静地看着画面不断变迁，演化。

终于，他看到了自己的“同类”，那个从天地间诞生的一个个生灵，他们从海洋中跋涉千里，终于来到了陆地。

他们学会了爬行，他们褪去了鳞甲，演化出了四肢，他们退去了鳃，尝试着拥抱这陆地上清晨的第一缕氧气。他们学会了直立行走，他们繁衍出了新的生命，他们惊恐地躲避着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于他们体型的野兽。

他们会在每一个黑夜祈祷第二天的光明与食物，他们会在每一个白天结伴探索。他们祈祷着会有无所不能的”生物“能够庇护他们，带给他们温暖以及食物。但当白天的第一缕光亮洒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又会自觉地用自己身体寻找，捕获那微不足道但尚可果腹的食物。

很快，这群人中就产生了分歧，一帮人认为这些食物都是那”神明“的恩赐他们需要将食物和最美丽的姑娘奉献给神明，这样神明就会继续庇护他们。

另一帮人则是“滚你xx的”。

两帮人分道扬镳，发展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文明。

这是最关键的两道画面。

那是在无数虔诚祷告下，奉献出数不清的祭品后，从天空降临的神明，画面上的祂张开恢弘的羽翼，足以遮蔽整片苍穹。祂轻轻挥舞衣袖，便将人们视为禁区的丛林一扫而空。祂诵念不可名状的言语，从此，世间便有了修行。

另一道画面就比较凄惨了，那帮人被驱逐出去，不断向着东方前行。一路上的飞禽走兽不断蚕食着他们的族人。那个喊出“滚你xx的”首领眉头紧皱，他每天都要为食物和族人的歇息处皱眉奔波。一路上他也在怀疑自己的决定，人族是否一定要依附神明才可以存活？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首领，好冷，好冷啊。”

“首领，好饿，好饿啊。”

“首领，它们来了，它们又来了，快跑吧，咱们打不过它们的。”

那是男人盘坐在一堆碎木前的身影，他身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以及族人悲伤的呻吟。

“要是有火就好了，要是有火就好了。”

男人的手满是血泡，心中不断有声音在喝斥他，在劝阻他，在告诫他。

“那是神明的权柄，尔不可放肆！”

“停手吧，遂人，我们只能依附于祂们。\

\再往前一步，死！“

可那一天，男人又重复了那句”滚你xx的“。似乎是打破了什么一般。

至此，天地间便有了人族的第一缕火苗。

······

郭生静静地看着，这两幅画像，分别对应的是光明下，双手合十，低头谦卑接受恩赐的长袍男人。

另一幅则是烛火摇曳，点亮了男人赤裸精壮的肉身，以及身后无边黑暗的画面。

忽然，那个双手合十，谦卑的长袍男人抬起了头，目光狡黠地冲郭生笑了笑。

····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将郭生惊醒，拿出手机一看才6点，暗骂晦气。但听着门外的人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模样，只能无奈汲着拖鞋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啊。”门打开，看到的却是眼神不善的杨老头。

“你说的没错，我是准备送你去投胎。”杨潇活动了下关节，冲着郭生冷冷笑道。

·····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玉自己跑了进来，然后把衣服裙子都脱了钻了进去？”

“是的。”郭生跟挨训的小学生一样，立正耷拉个脑袋。

“然后你就钻了另一个进去，然后相安无事地打游戏？”杨潇坐在沙发上，叼着根红河替郭生复盘着昨天的经过。

“你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郭生仔细思考了下“好像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但是你自己的孙女儿你不清楚吗？什么人能打得过她啊。”

然而杨潇并没有正面回答郭生的疑惑，而是有些怒气地拍着桌子。

“重点是这个吗？我自家的黄花大闺女，当着你面把衣服裙子脱了，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把郭生整不会了，要说没表示吗，那也不全是，自己也是立正敬过礼的，但这话能说吗，说了还不得被这老头给活活打死。

“我孙女很差吗？”杨潇很生气，小玉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基本都是他们老两口一手带大的，自己一天四顿饭，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姑娘，就这么没有魅力？

“很好看，长的很乖，肉嘟嘟的恰到好处，而且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小姑娘以后肯定····”郭生见势不妙，赶紧夸起了人孙女，只是没注意到杨潇的脸变得愈加阴沉恐怖。

“好啊，你个老小子，该胖的地方胖，该痩的地方痩你都看了。别跟我狡辩，跟我走！“

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呢。郭生无奈，他此刻真是百口莫辩，偏偏又打不过这杨老头，真没处说理去。

”唉，行了，不逗你了。就你这身板儿，虚的要死，还想对我孙女行不轨，让你两只手你都够呛。”杨老头跟变脸似的，仿佛又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杨叔啊，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我也得维护我身为男人的尊严，我哪儿虚了？”郭生不乐意了。

“我能治。”

杨潇平静的话语，让本打算上前拼命的郭生双膝一软。

“请先生救我！”

“哎呀，还整这出，好说好说，你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那怂样儿，早有这胆子，婉儿也不会·，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把我孙女儿的袜子还回来吧。”杨潇手指轻弹，郭生要跪下的膝盖不受控制地打直站立。

只是听到婉儿，郭生的面容忽地一沉，只是很快便收敛，又恢复那无所谓的散漫性子。但听杨老头提到袜子，郭生面色又满是尴尬，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男子汉说话不要跟个小娘们儿似的，你个老男人拿小姑娘袜子作甚，咋滴，你要穿啊？”杨潇再度伸出大手，郭生丝毫不怀疑自己再支支吾吾，这大手会直接呼自己脸上。

长痛不如短痛，郭生也豁出去了，本来就是你这袜子质量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郭生将半截扯破的丝袜拿出来交给杨潇，本想解释几句，就看到杨潇一脸震惊的模样，那铜铃般的大眼似乎在说”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郭生。”

“跟我走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杨叔，你听我解释。”

“你的鬼故事还是留给警察同志听吧。”

ps；编辑大大别考验人了，在考验下去人都凉了，求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