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棒梗自救

江锋现在是忙并快乐着，娄晓娥现在就干脆的搬了过来，那边的院子还是租出去算了，这边装修好住着也舒服，中院的主屋也就他们三个人住，江锋现在每晚都在考虑今晚是谁翻他的牌子。

棒梗从奶奶被抬走后，每天给就吃，不给也不闹，到了街上就装着睡觉，反正你们挣钱给我口吃的就行，三哥听见这些也是诧异，本来还打算着治他几次，总要调教的听话才行。

搞不好是被他奶奶的死吓着了，也是，谁不怕死，对下面的人交待道：“既然听话就算了，每天多给一个窝头给他，让他知道听话才有的吃，不过还不能放松，还是要盯着。”

却不知道棒梗现在心里是怕的要死，但是也恨得要死，每天出门都偷偷的在记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用嘴在地上练字，每天用嘴咬着木棍写字，身上还有奶奶拿给他的煤块。

棒梗心里也清楚，就算是在听话也没用，说不定哪天得了病，治不好，就会跟奶奶一样抬出去，不知道丢到哪儿，这些人可不是有善心的人。

等了两个多月的棒梗终于发现了一个机会，自己要饭的地方，总有一个带着眼镜的人从那里路过，大概十来天会给一次钱，给的也不多，有时候五毛，有时候一两毛，棒梗从心里认定这人肯定识字。

跟棒梗一起的人现在也越来越放松了，这人不能说，不能动，就算是一个人放这一会，也只是在睡觉，自然也就不当回事了，也不知道昨天吃了什么，已经上了几次厕所了。

棒梗总算是找到了机会，趁着那位戴眼镜的人走过来，棒梗张嘴就啊啊啊的喊了起来，趁着那人看过来的时候，棒梗从被子里咬了一个炭块出来，就在地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救命的救字，抬头看了看那人，又写了公安两个字。

那人仔细的看了看棒梗，对着棒梗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前走，棒梗伸手用袖子把面前的字给涂抹掉，吐了两口口水，马上就是几个黑团团，又用袖子擦嘴，不管擦不擦的干净，又倒下去装睡。

一起的人回来也没发现什么，也躺在那等着人给钱，这人果然不负棒梗所望，棒梗躺在床上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报警，更担心这人会不会发现自己做的事，在中午还没吃饭的时候，终于来了公安抓人。

棒梗被公安问询的时候，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从来没觉得穿制服的人这么亲切，用手指着那些人又指着自己的嘴，公安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棒梗啊啊的指着自己的被子，公安上前找出了炭块。

嘴里啊啊要着炭块，公安递过去一支笔，棒梗连忙点头，用嘴咬着笔写了两个字，“带路”，公安眼前一亮，安排两个人抬着棒梗，棒梗伸着一只胳膊指着路，一会功夫就到了一处院子门口。

公安看着棒梗胳膊指着门口，手一挥，后面的人就包抄了过去，还是有漏网之鱼已经回来报信了，破门进去的时候只是抓了几个小喽啰，棒梗急的嘴里直叫唤，伸手又指向门外，公安留了几个人收拾残局，带着大队人马又跟着棒梗向外走。

这次去的地方就是马爷的那处院子，这些人自己能跑就不错了，公安进去这下子可算是捉了个正着，棒梗指着马爷和王四嘴里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带头的公安看这个样子，现在也问不出来什么，所有人全部带回去。

回到派出所，那边一些人经不住恐吓，自然就招了，三哥负责的那些人就是一些不听话的，弄残疾了出去乞讨，那些手脚好的都是帮凶，马爷和王四一直抵赖，说不认识那边，直到三哥这边的人指证他们，不算棒梗，还有好几个都是从他这边弄过去的。

这下子两人只能认罪，这是一个大型的犯罪团伙，开始就是马爷这边出面，收拢一些过不下去的人在手下乞讨，这时候只需要交点钱就行，等到你要是有个病疼之类的问题，或者不想在这里跟着做了，就想办法迷晕了送到三哥那边。

那边专门有人配药，先毒哑了让你不能说话，手筋脚筋挑断让你不能逃跑，然后就是下面那些帮凶带着到街面上乞讨，利用这些人的惨状引起别人的同情心，获得更多的钱财。

棒梗就是其中之一，在派出所哭得是不能自制，公安也是看他可怜，最后才问询他，当问道他还有没有亲人的时候，棒梗猛点头，用嘴咬着笔，写了二十多分钟，才歪歪扭扭的写出了秦淮如的地址。

审讯的人看了一眼，拿出去让人去找，棒梗又开始写了起来，奶奶被他们害死了，公安也知道这些人手底下又命案，已经有其他人交待了，一些看着不行的，也不能送医院，都是丢到城外自生自灭，这不又添了一笔罪证。

当秦淮如到了派出所的时候，两人抱头痛哭，秦淮如怎么都没想到，上次的狠心竟然让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一直想着的是怎么整治贾张氏，只要贾张氏低头，以后不再出那些幺蛾子，秦淮如怎么可能不理会自己的儿子。

现在小当已经出嫁了，虽说找的人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是工薪家庭，是学校当老师的，小两口也算是生活美满；

秦淮如知道以贾张氏的样子，以后真的要靠着两个女儿生活了，不过心里还是放不下棒梗，去院子问过了，那时候正在装修，连门都没进去，知道房子都被江锋给收了。

当时也是想过，她们把房子卖了，手里也有钱，卖房子的钱就算是光吃饭也要用上几年，怎么都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棒梗嘴里只知道啊啊啊的叫唤，现在连话都没法说了。

一边的公安跟秦淮如说了查出来的情况，棒梗做为受害者是可以接回去，不过最好还是送到医院做下检查，看看手脚和喉咙有没有可能恢复一些，出了院也只能在家里，可能还会去问询。

秦淮如连声的道谢，不过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把人带去医院，还是公安出面把母子两人送到医院，秦淮如交完钱，棒梗就被带进去检查，秦淮如一个人坐在那就像是傻了一样。

现在秦淮如也快五十岁了，从来没想过家里的生活会过成这个样子，从搬出95号院后，虽然不说是顺风顺水，起码也算是正常的生活，跟小当和槐花一起，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

只要跟贾家牵扯上关系，就要倒霉，不知道是那边院子的问题，还是贾家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是贾家有问题，这人都搬出去了，还落到这样一个下场，不过得知贾张氏应该是死了，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目前案件刚开始调查，还在通缉抓人审讯的阶段，根据这些人的口供，只知道人被抬出去了，丢在外面的桥洞，按那个时间天气情况，大概率是活不下来，目前还没空去找，现在还是人手不足，先抓铺犯人再说。

等到医生出来，秦淮如被叫声惊醒了过来，急忙上去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是患者的母亲是吧，跟我来吧。”

秦淮如看了眼病房，跟着医生来到了办公室，医生拿着手里的检查报告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经过我们初步检查，病人的语言能力丧失，手筋是被人挑断的，时间太久也恢复不过来，不过有一条腿可以恢复。”

秦淮如坐在椅子上，脸色木然，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整个人都废了，现在连说话都没法说了，两只手都有问题，那条腿治好了又能怎么样。

医生接着开口问道：“你们商量下，看看这一条腿用不用治，另外病人身上还有一些外伤，护士已经在处理了，还是要让他多休息，吃点好的补补，病人的身体很虚弱。”

秦淮如木然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的打击都是因为贾家和棒梗，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瘸了哑了以后，以后肯定还是个听话的孩子，起身往病房走去，护士已经处理完了，看着爬在床上的棒梗，眼泪又流了出来。

棒梗还在昏迷中，背上腿上的伤都是大面积的，有的是打的，还有就是褥疮，常年的卧床不起，只有热天的时候才会想着弄点药上上，平常都是靠硬扛，好了坏坏了好，医院也是打了麻醉才开始处理这些伤口。

秦淮如坐在一边看着棒梗默默的流泪，一直到棒梗醒过来，秦淮如才擦去了眼泪，轻声的问道：“棒梗，你觉得怎么样，医生都已经上药了，后背很快就好。”

棒梗看着秦淮如，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张嘴啊啊了两声，才想起自己说不了话了，嘴里啊啊的两声，秦淮如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经过一年多的受人折磨的生活，棒梗现在也坚强了许多，秦淮如接着说道：“你好好休息，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你一条腿还能恢复过来，妈想着还是动手术，以后靠着两只手也能自己活动下。”

棒梗想着自己就算是治好了也只有一条腿能动，两只手一点力气都没有，胳膊到是还能动弹，也就点了点头，秦淮如见棒梗答应了，想着以后自己能活动，总比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