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识维克多杜姆

“之前我就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看来你应该是从别的地方通过传送来到这里的。”老人的话令周扬不禁惊讶出声。

原来他传送至此的地方离这里颇远，中间隔着无数座雪山。事实上，若非周扬偶然间察觉此处魔法元素的异样，恐怕他早已离开了此地，更别提会特意跋山涉水地走到这里来。

“没错，我在纽约时正进行空间传送，却受到干扰，因此意外地来到了这里。”他忽然十分礼貌地道歉说，“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没关系，这里很久没来过客人了。”老人并未太在意，反而热情地邀请道，“来吧，我们现在正在用餐，一起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老人便转身走向岩石柱后的区域，年轻的侍者好奇地看了周扬一眼后，也紧跟其后。

待两人消失在视线中，周扬才彻底松了口气。毕竟彼此之间互不相识，初次见面就卸下所有戒备实在不太可能。

这位看似沉静的老人其实力量深不可测，除非直接交手，否则周扬难以准确判断他的实力层次。但从他周围波动的魔法元素来看，显然此人定是一位传奇级别的法师。

如今的漫威宇宙比周扬先前想象得更为复杂。原本他认为这个世界仅有古一和梅林两位传奇法师，然而随意碰到的这名老者也同样具备传奇级别的实力，那么将来他又会遇到多少更强大的人物呢？

柔和的火光照耀下，周扬轻啜一口清澈的茶汤，一股清新之气瞬间从体内升腾而出，让他不禁赞叹：“好茶！”

听见周扬的夸赞，老者成吉思大耋及身旁年轻的侍者祁阳的眼中都流露出微笑。

他们关注的并非周扬评价茶叶好坏，而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茶汤一饮而尽的举动。

成吉思大耋，大耋，耋，在这里是形容长寿老人的意思。老者成吉思大耋在几个世纪前来到这片土地潜心修炼，并自此未曾离开。

他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一个上了年纪的成吉思汗家族成员，至于他真正的名字，则早已被他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

他是世上最年长的法师，即便古一法师也要尊称他为前辈。而祁阳，本身就是卡玛泰姬的法师，由古一法师派来照料成吉思大耋，并且成吉思大耋也将毕生所学的魔法传授给了他，至于祁阳能学到多少，则全凭个人造化。

这些都是在周扬真正喝下那杯茶之后，他们才坦诚相告的。毕竟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对陌生人放下戒心，一旦做到了这一点，就会赢得对方极大的信任，正如此刻的周扬一样。

成吉思大耋并非卡玛泰姬的法师，他与古一是同一时代的法师，甚至比古一还要早些。只是古一借助多玛姆的力量和时间宝石获得了半神之力，而成吉思大耋却只能数百年如一日地藏身喜马拉雅山脉的岩洞潜修，曾经认识他的人早已在时间洪流中逝去。

但他本人对此并无怨言，甚至毫不介意地向前来服侍他的卡玛泰姬法师倾囊相授，这种精神实属难能可贵。这也让周扬感到惊骇：像成吉思大耋这样的法师，古一在暗处究竟还隐藏了多少？

“年轻人啊，不要低估精神的力量，肉体不过是一副骨肉皮囊，受限于天地万物……唯有精神才能超越一切。”尽管成吉思大耋的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但他眼底闪烁的兴奋光芒以及手舞足蹈的动作，无不显示出他对精神力量的狂热追求。

周扬点头，显得有些深思熟虑，却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旁边的祁阳，手里的小碗搅动个不停，满脸无可奈何地开了口：“您都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前辈。可是如果身体消亡，支撑精神超越的物质不也就少了一项吗？何况您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吃东西了……请您还是吃点什么吧。”

“吃？食物只能填饱一种饥饿感，在这个世界里，人们的渴望却远远不止这一个。”成吉思老者转头看着周扬，眨眼间问到：“周，你平常也会吃东西吗？”

“是的，前辈，只是近几年，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物质对我来说无非就是能量罢了，从大自然中获取就已经足够了！”周扬转向祁阳手中的碗，带着一丝羡慕之情说：“能让我真正产生食欲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不过祁阳先生的手艺确实出类拔萃。”

虽然表面上周扬称赞祁阳的手艺，但他真正羡慕的是那只碗里食材的原料——那些在现实世界中早已消失的灵性食物。只有在这地下深处的秘密洞穴中，还能找到一些类似的东西生长。如果把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恐怕很快就会因为自然侵蚀而失去其灵性。

然而对于这些极具诱惑力的食物，成吉思老者却毫不在意。

毫无疑问，成吉思的精神已被环绕现实的神秘力量侵蚀得所剩无几，对他来说，现实已不再有多少吸引力。尽管他活了多少年无人知晓，但岁月在他身上并未手下留情。

周扬能够理解这种感觉，不用提现在，在约顿海姆时期，自从他成为传奇之后，每日所需的饮食量大大减少，有时候一顿饭之后就能维持很长时间不用再进食。

祁阳的确是个杰出的魔法师，但他还未达到周扬那样的境地。他目前还需要通过大量食物摄取营养和能量，以维系自己的生命需求。

祁阳想到这里，不禁极力劝说道：“请您一定要吃饭，前辈……我曾发誓要侍奉您，如果您再不吃东西，您会饿死的，那我不就成了违背誓言的人了吗？请您吃点东西吧，不要让我们一同走向末路。”

祁阳看上去十分可怜，周扬见状也不禁想帮腔两句，但还没等他说话，成吉思老者就像被刺痛般不屑地回答道：“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随便提起末日真是荒谬，你还年轻得很，根本不懂末日的真正含义。末日……末日是一个人！”

“您在说什么呢，前辈？”周扬瞬间全身汗毛直立，仿佛听到了某种非同寻常的信息！

在漫威宇宙中，最大的危机无疑是灭霸打响响指消灭半数生命的事件，除此之外，星际战争、虫族侵略以及共生体的威胁，都是具有宇宙级毁灭性的灾难。

而在地球上，类似的事件同样不少，例如齐瑞塔人的两次入侵、黑暗精灵企图摧毁九大王国，乃至九大王国内部的动荡混乱，都是极具破坏性的历史时刻。

除此之外，别说毁灭整个地球，单是毁灭人类世界的事件就不胜枚举，比如奥创灭世事件便是最典型的例子。除此之外，类似的事件也绝对不少，如万磁王、黑凤凰、天启等人，他们都有能力毁灭整个人类。

仅仅是变种人一方，就有诸如多玛姆、梦魇、墨菲斯托这样具备毁灭全人类潜力的存在，只是被卡玛泰姬在过去无数年间始终阻挡在地球之外。

此外，异人族、超级人类、变异人，甚至是核弹，都有着足以抹杀整个人类的危机。

还有很多连周扬都不知道的事件，只不过它们都被来自各方的超级英雄们一一化解了而已。

不得不承认，人类每前进一步，度过每一天，实际上都是非常幸运的。

而此刻，周扬似乎碰上了类似的事件，照理说应该归卡玛泰姬解决，但现在他听说了此事，至少要保持必要的关注。万一卡玛泰姬失误，他就必须及时介入并采取行动。

这样的事情不一定非得发生在古一法师还在世的时候，如果古一法师去世了，而斯特兰奇又没能及时接任成为至尊法师，一旦这事儿闹大了，再去处理就晚了。

即便能迅速地解决掉这类事情，也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有这么一个人，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很多年前他曾来拜访过我一次。”成吉思大耋说着说着，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微风和煦的日子，与今日的狂风暴雪截然不同。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来到了这里：“我来找成吉思大耋，您就是本人吧？”

其实，从那时候到现在，并没有过去多久，知道成吉思大耋隐居在这山洞里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除了卡马泰姬的人，他已经几乎认定没人能找到他了。然而，居然还是有人找上门来，而且这个人口气相当傲慢，对成吉思大耋毫无敬意。

于是，成吉思大耋也冷淡地回道：“没错，我就是，不然你以为还能是谁！”

见到成吉思大耋这般态度，来访者虽然怒火中烧，却强行压抑住怒气说：“我是来……”

“我知道，你是想学魔法的，像你这样的游历者，我也见了不少。但是，”成吉思大耋目光冰冷地望着对方，继续说，“我已经很老了，很疲倦了，你去别的地方找你的师父吧，我不再收徒弟。”

听到这话，那人立刻怒不可遏，尝试闯进山洞直扑成吉思大耋。然而，一道无形的屏障却牢牢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根本无法完全踏入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