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与棍叟决裂

当周扬这样表述，棍叟的眉梢不禁一挑，真是够强势的，别人招惹他，他便要将对方彻底抹除，那将来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惹到他，他会将全球所有人一并清理干净吗？

\这个世界无处不是争斗，无人能幸免!\棍叟的回应同样淡然，这些年他“目睹”的太多，听到的，了解的更是不计其数，因此就算周扬表现出一些霸气，对他来说又有何干？

\这是我和手合会之间的战争，你们与手合会也各有恩怨。\周扬坐在蓝色的皮椅上，看着棍叟，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今日前来，想必是想和我联手对抗手合会吧！\

\没错！\棍叟直截了当，没浪费时间：\我之前也与其他人为伍，培养了不少人，但他们软弱无能，受这个世界表面规则影响太深，对潜藏之事缺乏深刻认知，因此找一个合格且出色的伙伴实属不易。\

棍叟这里提到的合作伙伴，比如艾丽卡的父亲，你以为他会毫无缘由地退出与金并的合作联盟吗？其中暗中作祟的正是棍叟。

也因此，艾丽卡父亲去世后，他选择亲自抚养她。

\合作需坦诚，我需要了解更多手合会的情报。\周扬直视棍叟，能投入多少精力与他共同对抗手合会，取决于棍叟今日能透露多少真相。

棍叟沉吟片刻，找个位置随意坐下，继续说道：\一切其实都是战争的一部分，洛克森，市中心，那个该死的洞，还有艾丽卡。\

是一位老人回忆过往时，忍不住的感慨，周扬默默倾听。

\一切都得从几个世纪前说起，具体何时无人知晓，我们如今涉足的事，起源年代遥远。\棍叟缓缓靠向椅背，闭目肃声道：\那时，军阀及其党羽掌控一切，与现在并无太大差异，人们痴迷于掠夺，贪求权力、财富、美人和美酒……\

晚清民国初期，明末清初，元末明初，宋末元初，五代十国，甚至更早，都有可能。

\……但有一天，那群混蛋中，有个人发现了一件他人无法理解的宝贝，真正的宝藏，不是黄金宝石之类的……\棍叟莫名沉默，稍作平息，用充满恐惧的口吻说道：\他们发现了秘密，发现了永生的秘密，发现了让死者复活的秘密。\

周扬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棍叟虽触及了手合会的核心问题，但也模糊地带过了昆仑的存在，中间一大段都是冗言。

\你应该相信这些。\棍叟突然看向周扬，周扬此时眉头微蹙，显然他理解这其中的复杂性，于是棍叟接着说：\无论是魔法，还是神话，都有类似记载，甚至整个天主教，都是基于这样的一个人建立起来的，不是吗？\

\是的。\周扬轻吸一口气，摇头道：\但我对你所说的复活有不同的理解。在我看来，有些人能复活，是因为他们死得不够彻底。\

在北欧神话中，常有英勇的战士被女武神瓦尔基引入瓦尔哈拉宫，享用各种美食佳酿。当奥丁需要时，他们会为奥丁出战。

尽管描绘得美好，但如果深究，你会发现那些死去的人依然是死的。表面上看他们复活了，但实际上并非以原本形态存在于宇宙中，他们已成为生死之间某种特殊的存在。

而这，正是属于冥王海拉麾下的死亡军团。

这也是近千年里，几乎无人能再进入瓦尔哈拉宫的原因，死亡军团已被彻底封印。

复活看似表面现象，但不论是谁，只要死了，死了透彻了，再次复活的绝非原本的他，这是周扬的观点。

\或许吧，但他们确实真正复活了。\棍叟十分机智，没有在关键话题上纠缠，反而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于是，他们不再惧怕死亡，那些混蛋站出来，杀了主人，掌控一切，让整个远东被阻挡他们的人的鲜血染红。

\他们的数量、权力和财富迅速增长，最后扩展到整个亚洲。他们最终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山手，其实就是手合会。\

不得不承认，棍叟的故事讲述得相当逼真，就连周扬也不禁沉浸其中，甚至怀疑棍叟的话语中包含了部分事实。

比如手合会成员，离开昆仑后，投靠某位强权军阀，借助他的势力快速提升自身实力，然后某天反杀主人，接管一切，让杀戮蔓延至整个远东。

这看似描述的是晚清民国时期的日本人，但周扬心中清楚，这些事还要追溯得更久远，比如明朝末年，海上称霸的五峰船主汪直……

\黑空，一个叫做黑空的实体，那是他们的终极秘密，是他们复活重生的关键。”棍叟咬牙切齿，终于向周扬揭示了黑空的秘密。

周扬此时才恍然大悟，那个邪恶的意志名叫黑空。

他紧锁眉头：“那么，这个黑空的本质是什么？”

要彻底根除手合会，必须先消灭这个名为黑空的存在。周扬曾与之交手，对方的力量充满了邪念和杀戮。

虽然当时展示的只是传奇级别的力量，但现在看来，其真实实力远不止如此。

“无人知晓，谁也无法唤醒它。”棍叟咬紧牙关，片刻后接着说，“他们试过无数次，都失败了，但他们肯定会继续尝试。”

棍叟的话语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后悔、憎恨、怨念和自责交织其中。

“但是……”棍叟的音量陡然提高，他直视周扬，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次，他们犯了个大错。”

“他们树敌太多？”周扬明白了，没想到事情竟与自己产生关联。

棍叟说得没错，手合会的成员确实树敌众多。撇开周扬不谈，复仇者联盟即将成立，克里人的入侵将稳固他们在宇宙中的威望。

放眼全球，能与复仇者联盟抗衡的势力寥寥无几。

手合会的人一向谨慎低调，长久以来在暗处活动，鲜为人知。

如果这次不慎摧毁了纽约，等待他们的将是复仇者联盟的全面追剿。

单是复仇者联盟或许还好，他们高高在上，与底层世界脱节。

但若纽约遭受重创，牵涉的将不仅是复仇者联盟，还有神盾局的尼克·弗瑞，美国政府，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反恐中心，乃至美军，都会全力追踪他们。

多年累积的敌人不知凡几，一旦手合会露出蛛丝马迹，必将遭受沉重打击，何况还有金并这样的特殊难题在侧……

在纽约的最高安全监狱内，金并被严密监控，一旦这座城市遭受重创，他会立刻联想到背后可能是手合会的阴谋，紧接着他会与美国政府合作，以揭露手合会的秘密为代价，换取自由。

更不用说棍叟，这位对手合会内部了如指掌的老练对手，事件平息后，手合会很可能就此覆灭。然而，手合会的高层并不一定会随之消失，他们可能抛弃原有身份，以新人姿态在世界中生活，数十年后，重组新势力也并非不可能。

前提是他们必须避开全球范围的追捕。而在无尽的追杀中，最致命的杀手或许正是日本政府。手合会的根基深深植根于日本，从他们派出的精锐武士和忍者就能看出，但他们与日本的关系再深厚，面对美国的压力，也只能被无情抛弃，甚至可能被主动交出。

因此，周扬从未把手合会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们无法摧毁纽约，因为无论在哪个平行宇宙，他们都未曾成功。即使纽约真的被毁，复仇者联盟、神盾局、美国乃至全世界都会向手合会施压，他们在得逞的瞬间，也将自己推上了审判台。

周扬真正关心的是手合会的领导层，只要阻止他们在事后带着战利品逃脱，便已足够。他的目标，其实是手合会企图从纽约获取的东西。摧毁一座国际大都市所能得到的回报必定惊人，他们会得到黑暗空间吗？

不，经过几次交锋和周扬收集的情报，可以断定，所谓的黑暗空间只是手合会追求永生的工具。他们数百年的尝试失败，根源在于试图掌控黑暗空间，而非被其控制。做不到这一点，他们绝不会轻易让黑暗空间现世。

或许进攻昆仑只是口号，起初他们可能有勇气这么做，但现在，他们已被腐化。\曾有个孩子，手合会袭击了他的村庄，杀光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那孩子从他母亲尸身下拔出刀，开始了复仇之路。他击败了许多手合会精英，他们倒下，而那孩子活了下来，他们称他为真纯会。\棍叟低沉的声音在周扬耳边响起，仿佛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也许这真的是他的故事，周扬静静地坐着，看似被故事打动，实则在棍叟真假难辨的故事中寻找昆仑的线索。仅凭棍叟一人，如何多年间给手合会造成如此大困扰？仅从他对铁拳的了解程度来看，他与昆仑的关系远比铁拳本人更深。

或许出于某种原因，棍叟无法向周扬透露与昆仑的关联，但他似乎已倾尽所知。除了最关键的一点。

\……孩子长大后，聚集了许多战士，他们有相同的过往，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战斗。\说到这里，棍叟紧握拳头，咬牙道：\他们确实很能打，且毫不留情。唯一能守护世界免受手合会侵害的组织，就是真纯会。\

\而真纯会，现在属于你。\周扬淡然微笑，笑容平静。

\这就是我的过去和来历，你呢，人形师丹尼尔·周先生，抛开那些谎言，你的来历是什么？\棍叟讲述了一堆看似真实的往事，最后转向周扬，决心揭示他的底细。

\我，我是一名巫师，来自北欧的巫师，传承自众神之父奥丁传授的人类符文魔法。从小就秘密学习，直到不久前才回到人类世界。与你们，与手合会无关，如果不是他们找上门，我根本懒得理会。\周扬无所谓地摊开双手，神情平静。

\即使纽约被摧毁也是这样吗？\棍叟下意识皱眉。

\我们都是同类人，不是吗，棍叟？纽约被毁与我们何干？它只是我们漫长人生旅途的一个注脚，我们的目标是手合会。\

周扬起身走向房间，边走边说：\既然我们与他们势不两立，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彻底摧毁他们。至于纽约是否受损，与我们有何关系？\

棍叟的眉头始终紧锁，从未松开。他已对周扬做过详尽调查，虽然表面信息有限，但仍能看出一些端倪。毕竟，周扬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对单纯，即使有些心机，也无法与他们这些老江湖相提并论。加上他长期与官方合作，对他的判断已有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