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位的少侠

古城警方在破获了银行抢劫案后，张胜利父子三人口供一致，并没有昌都电信营业厅抢劫案的相关证据，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劫匪当时拿的长筒猎枪，不是手枪，当时也没有开枪，警方一度怀疑是仿真枪。没想到这桩悬案也是张胜利一家做的，而且肖翠花是其中的主谋。据陈兵交代，之所以抢劫电信营业厅，是因为主管领导，是肖翠花的小儿子被警校开除的罪魁祸首。后来这个领导确实也受了处分，被降职调离。

昌都警方连夜派人去古城抓肖翠花，在接到协查通报后，古城警方第一时间去了白云棉纺厂家属院，然而肖翠花已经不在那里。不久，警方就发布了肖翠花的通缉令。

古城郊外，一处民房内有一个地下室，肖翠花正在看新闻，电视上正在播放自己的通缉令，警方正在重金悬赏提供重要线索的人。而这间地下室正是当时用来绑架上官芮后，作为囚禁上官芮的地方。地下室三面墙放满了货架，货架上全是食品饮用水和一些生活用品。这间屋子现在是肖翠花的安全屋。

正在图书馆看周易的胡杨收到了杨起凡的电话，他是通过上官博文找到胡杨的电话的，在常规的客套后，他把昌都警方破获电信抢劫案的消息告诉了胡杨，并再次肯定了胡杨的记忆力，他说古城银行抢劫案应该是四个人，虽然还得抓获肖翠花才能确定，但他以为应该没错。

这个消息胡杨并不在意，回到图书馆继续看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是看不懂的周易。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因为过了十月就是十一月。一场秋雨打落了不少黄色的树叶，太阳已经不愿意去调戏，那些害怕晒黑的女人们的脸庞，而是更眷恋那些红色的树叶，尽管它们终将会被风雪淹没。

今天是11月1日，迎新晚会的日子，404六位的少侠齐往新建的科大礼堂，王大将军背着吉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秋风一吹颇有点落魄少侠的味道。再一阵秋风，他把粗短的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真他娘的冷呀！你们都穿秋裤了嘛？”

后台化妆间，六个男生占据一角，张玉静给他们化妆，胡杨和安沛文本是抗拒的，但架不住张玉静的气场，只能听任张玉静的摆布。其他四人很乖巧的完成了化妆，说实话张玉静化妆水平很不错，近看或许能看出来，远看就是五官更立体，眉眼更清晰。轮到给胡杨画就没那么顺利了，张玉静身上的幽香刺激着胡杨的鼻息，两人距离很近，胡杨其实也能感觉张玉静的不自然，

“清大的两个女孩今天来不来。”

“来”

“那我把你画的难看点。”

“随你，反正画成鬼就你认识。”

“你这睫毛长的不行呀，我给你好好补补？”

“你的睫毛长的真好看，像门帘子一样。”

“别说话，嘴真臭。”

胡杨用力吐出一口气在张玉静美丽的脸上。

晚会六点准时开始，主持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大三的师兄女的是熟人叶雪灵，虽然是迎新晚会，但套路依然老套，主持人依然是播音腔，一个小合唱拉开了演出的序幕，古筝，独唱，流行的，美声的，还有一个身材很好的女生跳了一段现代舞，其中有一段相声显得与众不同，来自本地的两个男生，自己写了这个小段，主要是讽刺食堂卫生，饭菜份量，其中打饭大妈的手，应该是得了中风后遗症，抖得厉害的这个包袱，让观众笑成一团，还调侃了洗澡的问题，讽刺公共浴室时，致敬了老段子，一三五女生洗男生参观，二四六男生洗女生参观，那周日呢？得给老师们留一天呀！观众们开怀大笑，坐在前排的几个领导表情严肃。

在哄笑中礼堂暗了下来，伴奏响起，舞台上光柱打在胡杨的身上

“双辕车，乌篷船，山高路远，醒也罢梦也罢人生苦短”胡杨的歌声响起，这是这几年大火的康熙微服私访记的主题曲，大家耳熟能详，胡杨的歌声京味十足，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虽然只是四句，礼堂安静下来。光柱从胡杨的身上转移到高墨涵的身上，

“2002年我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坐了火车，第一次进了科大，第一次走进名叫404寝室，第一次一口气认识了五个异姓兄弟，第一次吃了三份室友买了的早餐。我知道我人生中新的旅程开始了”高墨涵的声音平静而慵懒，和主持人的播音腔截然不同。灯光再次熄灭。伴奏响起，随着快节奏的声音响起两团莹光在舞台中间飞舞，好像是一个追寻另一个，光柱再次打在舞台中央，慢慢扩大，是方伟舞动着两个溜溜球，溜溜球在方伟的手中犹如被赋予生命的精灵，始终是一个在追寻另一个，“是吉娃娃”那是303的钱云云的呼叫声，但掌声却将她的声音淹没。灯光再次熄灭，伴奏慢慢停下，高墨涵的声音再次响起，光柱也再次打在他的身上，吉他声如流水撒向观众，“青春之所以美妙，是因为充满了未知，爱情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充满了期待，大学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来到了科大的404，人生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光辉岁月。”吉他声变得激昂起来，光柱打向坐着弹吉他的王刚，歌声响起，邵高飞的嗓子干净嘹亮，另一束光打在了邵高飞身上

“一生要走多远的路程

经过多少年才能走到终点

梦想需要多久的时间

多少血和泪才能慢慢实现

天地间任我展翅高飞

谁说那是天真的预言

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

写下灿烂的诗篇

不管有多么疲倦

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

迎接光辉岁月

为他一生奉献

间奏响起，邵高飞双手开始示意大家唱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

仿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

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

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第二遍邵高飞唱回了粤语，到了自己熟悉的语言体系，歌声更加自由，洒脱。第二遍成了全场大合唱，有人还激动的流下了泪水，黄家驹确实是那个年代大学生的精神图腾。

歌声渐熄，快节奏的舞曲再次响起，里面夹杂着非洲打击鼓点，光柱再次打在中间，安沛文随着音乐开始舞动，紧紧跟着节奏的是脚，或者胳膊，或者脑袋，或者是手，或者只是手指，街舞，刚刚在国内小众群体里兴起的舞蹈，对舞者控制身体的能力要求极高，有时像机械人，有时又和鼓点的重音完美契合。台下的观众看呆了，似乎忘记了鼓掌，在一个倒立和音乐完美契合中，音乐停下，灯光变暗。

吉他声再次响起，光柱再次打在高墨涵的身上。

人生充满坎坷，妈妈喊我穿秋裤，社会到处是险恶，我只想吃红烧肉。

猛虎一直都在，待看我上山打虎。

吉他再次改变，澎湃的音浪，根本不像一个人的独奏，光柱再次打在王刚身上，胡杨的声音接着响起“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一句穿林海引来观众叫好无数，另一束光打在胡杨身上，他左手话筒右手摆出拳架接着唱到，

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当唱完最后一句，灯光全亮，五人穿的相同的运动服，王刚站在最前面，方伟和邵高飞站在他的后面，胡杨安沛文高墨涵站在最后面，正好形成一个倒三角，王刚一声令下“敬礼”

六人左手抱拳，右掌斜按在左拳之上，向前一推。观众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