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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本王就是凭证

“轰!”

虞桑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在众人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秦若瑶竟是个冒牌货?

那真正的作画之人又是谁?

鸿鹄书院的岁展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作画之人另有其人,为何直到今日也没有站出来?

祁明月也是揪住了这一点,嘲弄一笑。

“虞桑,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二嫂在岁展那日,可是当众作的画。白大儒还收了二嫂为徒,你说的那人要真的存在,当时为何不站出来拆穿?”

“二嫂?你叫的倒是亲热。秦若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不顾身份地在这里乱吠?”

“虞桑,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祁明月和虞桑针锋相对。

皇后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不悦地制止道:“好了,都给本宫住口!”

“昭阳,这幅荷花图到底是谁作的,你如今可以告诉母后了吧?”

昭阳公主朝着姜云染看了一眼,抿抿唇道:“原本,儿臣答应了作画之人,要替她保密的。但现下母后既然问起来了,儿臣也不得不说了。”

闻言,在场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就听昭阳公主道:“作画之人,就是丹阳县主。”

“不可能!”

祁晏初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原想着参加皇后的千秋寿宴要低调一些。

刚刚听着他们争论,他也没想插嘴。

因为他觉得若瑶能处理好这件事。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昭阳公主会说作画之人是姜云染。

在他听来,这简直是世上最荒谬的一件事。

昭阳公主听到祁晏初的声音,怒道:“祁晏初,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本宫是在撒谎?”

“昭阳,你也不能怪祁将军,五哥也很难相信。从没听说,丹阳县主还是位国画大师啊。”荣王幽幽开口,不怀好意地笑道:“都说知女莫若母,不如问问姜夫人,县主可擅作画?”

“回荣王殿下,小女天资愚钝、顽劣不堪,女子八艺都学得稀松平常,断不可能画出此等画作。”

林氏起身回话,把姜云染贬得一文不值,四周顿时响起了嘲笑声。

老夫人眼看姜云染是真的不受亲娘待见,也跟着落井下石,“作为婆母,臣妇也没有见云染画过什么画,想来公主定是被人给蒙蔽了。”

虞桑气不过,又心疼姜云染,连忙握住了她的手,想安慰安慰她。

姜云染冲她笑了笑。

如今的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荣王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看向昭阳公主,“你看,这不是就清楚了吗?”

见状,秦若瑶捏紧的手缓缓松开,问道:“不知公主殿下为何会说,这荷花图是县主所画?”

胆敢蒙骗昭阳公主,皇后和公主是决计不会放过姜云染的。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她彻底摁死。

昭阳公主刚想说话,姜云染朝她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低调。

而是对秦若瑶道:“你与其询问公主,不如直接问我。荷花图,乃我在公主府所画。至于你引以为傲的寒梅傲雪图,是三年前我在江南时作的画,一直放在卢氏草庐中。”

“今日,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的画,怎么才过了三年就成你的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霜华居士!”

秦若瑶闻言大惊。

她万万没有想到,姜云染竟然会当众承认自己是霜华居士。

这怎么可能?

前世,她也是机缘巧合,在草庐中见过霜华居士的画。

她深知“霜华居士”的名号,一辈子都没有显露在人前,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地临摹她的画作。

事实上,她也做得很成功。

不但祁晏初欣赏她的画作,就连白大儒都主动收她为关门弟子。

如果姜云染真的是霜华居士,那上辈子为何从未展露人前?

她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抱宝怀珍,还深藏若虚,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傻子?

白大儒自然也是不信的。

他沉眸盯着姜云染,质问道:“你说,你去过江南的卢氏草庐?那你定是见过那位隐世的卢大儒了?”

“她何止见过?她还是老师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随着一道清朗如溪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就见宸王与一位身着素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缓缓走来。

姜云染一眼就认出了裴玉卿,当即激动地起身,嗫嚅道:“义兄。”

“你还知道我是你义兄?”

裴玉卿再见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自然也是欣喜异常。这么多年未见,他与老师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她。

谁曾想,这丫头竟如此狠心,回到京城后愣是一封信都没往回寄过。

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蕴着薄怒,但泛红的眼角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在场众人几乎没有人见过裴玉卿,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卢大儒这一生收过一个得意弟子,就是擅长著书立传的玉尘先生。

前阵子,传闻玉尘先生批注的兵书现世,曾引起过一阵轩然大波。

就连几国潜伏在京城的探子都惊动了。

可见此人的地位如何。

白大儒第一个反应过来,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书生打扮的男子,怀疑道:“卢大儒虽闻名于世,但他曾立过誓言,此生绝不入世。卢大儒的弟子,也随他生活在草庐中。你说你是玉尘先生,有何凭证?”

“本王就是凭证。”

宸王短短的六个字,掷地有声,成功地堵住了白大儒的嘴。

没人敢质疑他的话。

裴玉卿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发问道:“这一路过来,听说有人冒充我义妹的名号。何人如此大胆?站出来,叫我好好瞧瞧。”

“玉尘先生,就是秦若瑶。她说寒梅傲雪图是她所画,还因此拜了白大儒为师,简直不要脸!”

虞桑巴巴地说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秦若瑶的机会。

秦若瑶眸光阴鸷地瞪着她,恨得咬牙切齿。

祁晏初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甘地反驳。

“若瑶从未去过江南,如何能临摹得了卢大儒高徒的画作?她作画的时候,当着鸿鹄书院所有人,他们皆可作证。但没有人见过卢大儒那位高徒的画,如何能令人信服?”

此言一出,刚刚已经偏向姜云染的人又不禁动摇起来。

没错,谁都没有见过草庐中的那幅画,怎么就能证明真的存在呢?

裴玉卿凉凉地睨了祁晏初一眼,冷笑道:“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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