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棺材里的新娘(二)
使用说明上介绍,这种药剂可以瞬间清除玩家身上的负面效果。
虽然不知道对于副本生物的身体有没有用,但总要试一试。
宁溪用牙齿咬开盖子,全部灌了下去,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游遍四肢百骸,力量逐渐恢复。
徐盼娣常年干农活,力气并不比她小,只是灵活度差了一些。
但这不是问题,真遇到动手的时候,她可以用技巧来弥补这一点。
有了反抗的能力,宁溪也安心了些,他将耳朵贴在棺材壁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有人正在欢欢喜喜地聊天。
“村长家可真是三喜临门啊,同时嫁出去三个女儿,收了不少钱吧。”
“怎么也不见你多摆几桌,请大家好好吃吃饭,喝个酒?”
村长,也就是徐盼娣的父亲,呵呵笑了两声。
“哪能啊,这钱是要留着给光宗去城里念学堂的,说不定他以后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其他人顿时发出了嗤笑的声音。
“拉倒吧,去城里念书得要多少钱啊,你就是再生三个女儿,也不够供他的。”
“依我看,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学门手艺,然后用这些钱娶个媳妇回来,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吧。”
村长笑着应是,与众人谈天说地,一派其乐融融。
如果忽略他们所说的内容的话。
宁溪心底有些发寒,这个副本看似没有鬼怪,但目前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已经比鬼怪还要恐怖了。
她留意到,人们聊天时说,村长同时嫁了三个女儿。
那么另外两个女儿,会是聂羽和星流吗?
她觉得这次的任务可能跟以往不太一样,她的特殊任务是得到徐盼娣的感谢,就附身在了徐盼娣身上。
说不定聂羽和星流的任务也是得到某个女孩的感谢,附在了对方身上。
这段路走了许久,棺材的晃动终于停了。
宁溪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地上,随即有人掀开了盖子,刺眼的光芒泄露进来,她本能地遮了遮。
下一刻,几个妇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拉了出来,拽着她来到新郎家的门口。
周边围了一大群人,他们全都笑嘻嘻地盯着这边,让宁溪不敢轻举妄动。
她只能任由几个妇人牵着她,跨过了火盆,往里面走去。
只是到了要拜堂的地方,在她面前的却不是新郎官,而是一只戴着红花的公鸡。
只听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张家大儿子身体不好,竟然连拜堂都拜不了,要弄只公鸡来代替。”
“你还不知道吗,他们花了重金求娶村长家的女儿,就是为了给儿子冲喜的!”
“听算命的说了,盼娣的命格旺夫,他们才舍得花这么大代价。”
“要是过去之后张家儿子好不了,盼娣的日子恐怕就难过咯!”
“要我说,那个算命的老瞎子有什么可信的,还不如去外面买一个回来呢!盼娣她娘不就是买回来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宁溪只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仿佛坠入了寒冰之中,身体冷得厉害。
逃离古都村……
该怎么逃?
司仪拖着长长的腔调,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宁溪便被人拥簇着,和那只公鸡一起送进了洞房里。
眼看白天人这么多,她是跑不掉的,只能等晚上再见机行事了。
外面的酒席闹哄哄地办了一天,直到深夜,才慢慢安静下来。
偌大的宅院中,随处可见的红布随风飘舞,掩映着深处的房间。
声音仿佛突然就消失了,新房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蜡烛燃烧的轻响。
宁溪试着推了推门和窗,发现都被封死了,那只公鸡一动不动地蹲在床边,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她心急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风声。
宁溪莫名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她谨慎地退到床边,将系统面板调出来,随时准备使用技能。
不多时,桌子上的蜡烛晃了晃,火光忽明忽灭。
原本紧锁着的门,却嘎吱一声被风吹开了。
透明的红纱帐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从下面露出一双缎面的鞋子来。
宁溪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掌心里全是汗水,一只手攥紧了珍珠项链,一只手已经放在了技能上。
一股阴风毫无预兆地袭来,将红纱帐纱照掀开了,那人影也露出了真面目。
他穿着一身新郎服,胸前戴着大红花,头微微歪着,身形瘦弱,看起来病殃殃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借着烛光,宁溪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仿佛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底,又在颧骨上画了两个圆形的腮红。
这种妆容让他的眼睛显得很小,只剩下一条缝,透出阴森森的光。
“娘子……”
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慢吞吞地走到宁溪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那张宛如死人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具象的“笑”的表情。
他的眼睛弯成了夸张的弧度,被白色粉底一并覆盖的嘴唇上用口脂涂抹了中间部分,紧抿成一条弯曲的线。
“娘子,我们该就寝了。”
新郎官说话的腔调非常奇怪,像是在唱戏一般,让宁溪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拨动了一下珍珠项链上的珠子。
下一秒,身穿红裙的乔夏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房间里,极其凶猛地往前一扑,将新郎官按倒在地!
随后,她毫不停留地张口咬住对方的肩膀,生生撕下了一条手臂。
宁溪看得眼皮子一跳,她算是发现了,乔夏这妹子特别喜欢咬人,而且相当生猛。
不知道是不是在之前的副本里憋得太狠了。
短短几个呼吸间,新郎官就被乔夏撕扯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但很快宁溪就发现了不对劲。
地上的残肢断臂居然没有丝毫血迹,而且还在不断地颤动。
这个新郎官,居然是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