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永生堂养老院（九）
“也许阻止起火的关键，就在刘芳身上。”
分析了一大通，所有人都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但没等他们仔细考虑，王磊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那愣着干什么呢，几点了，还不快过来干活！”
几人对视一眼，不敢怠慢，立马跑了过去集合。
一切都和昨天一模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发生那场火灾，所有人都好好的。
王磊依旧中气十足地在训话。
“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不该问的就别多嘴。”
“干好你们自己手中的事！”
宁溪默默低着头，一副乖巧沉闷的样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尽了，她才跟上刘芳，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
“刘姐，我怎么感觉这家养老院有些不太对劲？”
她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微微皱着眉，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刚刚我遇到了一位瘫痪的老人，他让我救救他……”
闻言，刘芳豁然转身，紧紧的盯着她。
中年女人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
“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你就当不知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说完她转身就走，走出去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扔下一句。
“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趁早辞职吧。”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去后，这个“天真单纯的毕业生”，神色骤然阴沉下来。
另一边，聂羽接到宁溪的提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眼看时间快到了，她颠颠地跑到刘芳面前，笑嘻嘻地询问。
“刘姐，你知道厕所在哪吗？我第一天来，对这里还不熟悉。”
刘芳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就往那边走，楼梯拐角处就是。”
但聂羽却不依不饶，拉住了她的袖子。
“刘姐，你人最好了，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呀，我方向感不好，怕迷路了。”
她长相可爱，声音甜美，刘芳大抵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被晃了几下后，便招架不住答应了。
两人一起来到楼梯拐角的卫生间，里面空无一人。
刘芳把人带到，就准备离开，聂羽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厕所隔间里，关上了门。
刘芳愣了一下，眼底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语气中透出一丝狠厉。
“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聂羽却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下来仔细听。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厕所消毒剂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
加上天气较热，两人的身上很快出了一层薄汗。
刘芳开始有些不耐烦，她警惕地盯着聂羽，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边打电话边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张怡，她仔细地看了一下每个隔间门把手处的标识，确定每间都没人，才放下心来。
但她不知道聂羽早有准备，关门时并没有从里面把搭扣扣上，所以外面看起来是没人的状态。
“王磊，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有份，你逃不掉的！”
“那个老不死的验伤报告，还有当初的证据，我全都备份存储了。”
“一旦我出了什么事，不能及时处理，这些证据就会被送到警察手里，你也别想好！”
张怡的语气颇有些阴狠，与她在众人面前的温和截然不同。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服软了，说了些什么，她的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这才对嘛，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你好好对我，我这辈子肯定也绝不会背叛你，毕竟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完这些后，她又做贼心虚似的四下看了看，才挂断电话，匆匆离开。
聂羽轻轻吐出一口气，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她这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擦去脸上的汗。
而此时的刘芳已经顾不上什么汗不汗的了，脸上的表情相当可怕。
“果然是他们两个……”
她喃喃自语着，眼中流露出一抹凶光。
片刻后，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聂羽。
“你是故意的吧？叫我来听见他们的对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聂羽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伪装出平静的模样，实则在心中疯狂给自己打气。
她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宁溪和自己说的话，谨慎地开口。
“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
“不只是我，我的同伴们也都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聂羽目光坚定地盯着刘芳，尽力让自己看起可靠一些。
“我们怀疑幕后黑手是王磊和张怡夫妇，但没有切实的证据，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线索！”
她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也是宁溪交代的。
宁溪还说了，只要刘芳的目标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么不用多说，对方就会自动填补逻辑空白。
在话术中多运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达，就不容易露馅。
聂羽听得晕头转向，但她记住了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说出过于清晰的东西。
果然，刘芳虽然疑心，却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孩根本什么都不知情。
她虽然谨慎，却还是被诈出了一些消息。
“不用怀疑，凶手就是王磊和张怡！”
刘芳黑着脸，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他们两个绝对是惯犯，手里的人命不止一条，不然绝不会做得这么干净。”
“你是什么人，警察的卧底吗？”
聂羽煞有介事地点头，这一刻她的演技达到了巅峰。
“没错，我和宁溪都是来卧底调查真相的，你一定要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我们一定会帮你申冤的！”
刘芳深深地看了聂羽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变幻莫测。
半晌后，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了咬牙。
“这大概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