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打抱不平

“为什么不让我们赎人？金琳只借了你们三百大洋，你们要还六百大洋，这是六百大洋，拿着钱走人，不要在这里拦着我们。”五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正围着几个黑衣人在讲理，他们显然是金琳的同学，他们不想看到金琳坠入火坑就拿钱来赎人，这些青帮的子弟不让赎人，这还有天理吗？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张爷发话了，金琳是他老人家看上了的人，要抬举他做五姨太，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带走金琳。”一个刀疤脸横横地说道。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道理？”

“在上海滩，我们张爷就是王法就是道理。”嚣张，嚣张至极，张啸林子上海滩确实可以只手遮天，他不仅有众多的帮会子弟还与淞沪护军师衙门的褚民谊相交颇深，从而有了军方的背景。

“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我是伍克勤，我刚从广州过来准备找伯父伯母求婚和你圆房的，你怎么要将自己卖了，好了，哥来了，一切哥给你做主。” 陈烨一把将金琳拉起来，还在白布盖着的金琳的母亲的灵前磕了三个头，做戏要做全套，陈烨也是无可奈何了，谁叫自己一时心软要打这个抱不平。不过人生在世，谁没有干过几件荒唐事，何况打抱不平就是热血的练武人的最爱不是。

“克勤哥哥，你终于来了，父亲两个月前死了，母亲也死了，我是走投无路才卖身葬母了，我在风月场所借了三百大洋给母亲治病，他们要我还六百大洋，我的几个同学凑到了六百大洋，他们还不让我还钱，还要将我抢去当妾。克勤哥哥，你帮帮我。”金琳睁大眼睛看着高大帅气的陈烨，脸上通红随即哇的一声扑在陈烨的怀里哭泣起来。

她的眼泪如同溃堤的洪水一样狂泻而下很快就打湿了陈烨的衣襟，她这一刻心中满是说不出的委屈，眼前这个人虽然根本不认识但是他能出头相助金琳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此刻多想陈烨真是她的哥哥，可以保护她给她解除这个危机。

“妹妹，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哥只是逢场作戏的。”陈烨身材高挑看着千娇百媚的金琳心中说道，这女子还真称得上红颜祸水，怪不得张啸林那半截身体都入土的老骚包都要强抢她为妾。

“你是哪个没把门的家里跑出来的来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识相点早点给老子滚蛋。”那个刀疤脸露出身上的两把斧头像个癞蛤蟆一样走到陈烨的身边吼道。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陈烨愤怒地吼了一声抬起一脚就将刀疤脸踢飞了，都什么玩意，你要是带一把枪来，哥还畏惧你三分，带两把斧头就敢来向哥示威，哥玩斧头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哥很久都没有和人切磋了，就找你练手，额，水平太差了，连哥一脚都躲不开。

“兄弟们，给我骗了这小子。”刀疤脸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狰狞的陈烨半晌才吼道，不过他站着都没有接起人家一脚不敢自己上了，只好叫那些小喽啰们上。

“我看你他妈的活够了，你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陈烨抽出手枪顶在刀疤脸的头上，掏出那个英国巡捕房的警徽在刀疤脸的脸上拍了拍。

陈烨从来没有想过用外国的势力欺压中国人，但是刀疤脸也不是善茬，今天要救出金琳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刀疤脸眼睛里的凶光是没有了，在英租界的地盘上还真不敢对陈烨动手，但是他随即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嚯嚯，原来是英国人养的狗腿子，松江还是青帮的地盘，没有青帮的支持，你这个狗腿子能当得稳老子跟你姓。兄弟们，摇人，有人不给张爷的面子要抢张爷的人，还打了小爷我，给我将他们围起来往死里打。”刀疤见陈烨拿出警探的警徽心中大定立即凶狠地说道，英租界巡捕房的警探吓唬下普通人还是有用，但是遇到他们这些青帮的滚刀肉没有太多的威慑力，何况此事还关系着张啸林的脸面。

“刀疤，别给你们张爷脸上抹黑了，我说了今天谁也抢不走我的未婚妻金琳。

问问你们张爷认识黄金荣黄爷不，他要是黄爷一个脸放入，老子还会去上门拜谢。

如果不给脸那就按照江湖规矩来，来个比武论输赢，你们青帮的好汉赢了，你们带走金琳，你们打不过老子，那就老子带着金琳走，这六百大洋的欠款也不给了。刀疤，和你们张爷说清楚一些。”陈烨恶狠狠地抽打着刀疤的脸，他也是豁了出去，张啸林之前刺杀自己的账还没有算，今天就先落下他的脸再说。如果不是要在松江呆上一段时间，陈烨真想今晚就去剁了张啸林这个未来的汉奸的狗头。

他既然已经打了电话给阿昌，黄金荣是一定会出来给陈烨的找场子的。

不然他黄金荣的脸往哪里搁，陈烨现在是青帮小老大，还是黄金荣救命恩人的孙子，要是未婚妻都被青帮的人抢了，以后陈烨还有什么脸在青帮混。陈烨才带着他们赚了两千万大洋，他们可舍不得丢了陈烨这个财神。张啸林缺金琳一个小妾嘛？他强抢民女还抢到小老大的未婚妻了，这孰轻孰重都是心知肚明的。

“小子，别拿黄爷吓唬人，上海滩上还没有你这号人，纵使你是黄爷的亲儿子，张爷看上了的女人，黄爷也会给张爷三分面子将金琳让出来。在松江黄爷，张爷都是爷，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兄弟们，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刀疤脸估计是狠惯了的人，居然谁的面子都不给，看来青帮的确实是不好惹，还软硬不吃了。

“呵，还真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爷不讲江湖道义，就让你看看爷的手段。”陈烨手掐住刀疤脸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刀疤脸也 不动手也不还手任由陈烨举着，一张狰狞的脸胀得通红，很快舌头就滑出嘴来。

“小老大，休伤了他的性命。刀疤，别给脸不要脸，伍克勤是我们的小老大，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早点滚蛋吧。小老大，我们是昌哥派来帮忙的，昌哥马上就到，今天谁也不敢为难小老大和嫂子。”一个看似是黄金荣的弟子立即带着三个精壮的青年站在陈烨的身后，他们手里同样腰里别着明晃晃的斧头，陈烨看着那青年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带领青帮的兄弟搬东倭人人仓库的小伙子吗？

“兄弟们辛苦了，过些天我请四位兄弟喝酒。”陈烨笑着说道，他将刀疤脸丢在地上笑着对精壮青年们笑着说道。

“小老大好。”三人连忙给陈烨施礼说道。

“笛子，你们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合着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刀疤脸咳嗽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不敢对陈烨发怒转而谴责起荣社的人来。

“刀疤，大家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天事关黄爷和小老大的脸面，天下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抢小老大的未婚妻？你们这是准备打脸黄爷和小老大，你就是外人。”

“笛子，金琳的祖宗三辈子我们都查了，根本就没有未婚妻这么一说，他这是仗势欺人瞎攀亲和张爷过不去。”

“刀疤，小老大来的时候可是给金夫人跪着磕了三个响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真的岳母，小老大犯得着跪下磕头吗？”

“好好好，你们都狠，金琳，你老实说，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如果是，我们就认栽，如果不是，我们也不追究你，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人能保住你今天保不了你一辈子。

你还是乖乖地跟着我们回去做五姨太，吃香的喝辣的比提心吊胆过一辈子强。”刀疤指着陈烨对金琳大声吼道。

“刀疤，我刚才那一脚踢轻了，是不是？你这么来威胁我的未婚妻是不是不想活了？琳儿，别怕，有哥在，没有谁敢动你半根寒毛。”陈烨一把搂过金琳冷声说道，金琳对陈烨还有点抗拒，她原本以为陈烨只是谁家的公子哥儿，没有想到陈烨也是黑帮的小老大，她这是才入狼窝又进虎穴，她看着旁边的一个学生，那青年朝她点点头。

“刀疤哥，伍克勤确实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母亲是潭州的，伍克勤哥哥也是潭州的，我三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将我许配给伍克勤哥哥。

我们本来约定是明年结婚的，只是克勤哥哥这些年一直都不在老家才联络不上，家中出了大事情，我只好卖身葬母。

现在克勤哥哥已经找来了，请刀疤哥向张爷说清楚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前来拜谢张爷。”金琳清了一下嗓子不卑不亢地说道，陈烨在一边都有点傻眼了，这女人不简单，居然一口就说出自己是潭州的。

“刀疤，这下你是死心了吧，赶快拿着钱走人吧。你们这些吃瓜群众都散了吧，围在这里看什么热闹，我们要给伯母置办灵堂了。”

“笛子，话虽这么说，我也只是个跑腿的，我会将原话告诉张爷，放不放人还要张爷发话。兄弟们，先将此地围起来，没有张爷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半步。”就在交涉间，刀疤的身后站满了手持斧头的黑夜人，刀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但是他们知晓陈烨是青帮的小老大之后也不敢强行动手，今天这一脚是白挨了。

黑衣人缓缓将陈烨和笛子带着几个人都围在中间。

“想干什么，造反是不是？”阿杜带着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英国巡捕围了过来，机枪都摆上了。

“张探长，这是你们卢总探长的意思？”刀疤脸冷声对着一名干瘦的巡捕问道。

“刀哥，我们哪有这个权利，这是莫瑞森总督察的意思。”

“一个傀儡而已，你们卢探长不说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我们拿的不是机枪子弹，都是步枪子弹，呵呵兄弟们不敢抗命但是没有说不能出错啊。”干瘦的探长低声说道，但是话音却落在陈烨的耳朵里，看来卢总探长是没有想过要帮自己，还准备落井下石狠狠地黑老子一把讨好张啸林。这么说来当初刺杀陈烨的事情也有卢浩生从中帮忙，将陈烨的抵达松江信息透露给了青帮。这只欺压百姓的狗是不能留了。

“伍副总探长，我们虽然是奉命而来，但是兄弟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自然不敢和这么多的青帮子弟拼命的。

您要是真想在松江混下去，别说是未婚妻了，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送过去，不然您在松江是寸步难行的。”那干瘦的警探在陈烨的面前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道，陈烨正准备抽他一记耳光，笛子在旁边一脚就将那家伙踢倒在地，还狠狠地在胸口踩了两脚。

“张癞子，你他妈的为了巴结姓卢的，连自己的老婆，妹妹和未成年的小姨子都送了过去，你自己没有一点出息还有脸来我们小老大面前放屁，以为天下间都是你这样的怂货啊。

我们今天放出话来，谁敢动我们小老大和大嫂一根寒毛，我们就片了谁。”笛子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有千军万马的气势硬逼着刀疤的人后退了数步。

阿杜，阿松等人也站在陈烨的身前，“先生，有我们在，他们想动先生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一堆弹夹两把长刀立即递了过来，陈烨接过一把长刀插在腰间。

“你们几个是琳儿的同学吧，好意心领了，今天的事情比较特殊，你们先撤吧。我处理好岳母的丧事之后就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今天的援手之恩。”陈烨牵着金琳的手来到这些青年的身前。

“羲子，阿青，阿宏，子楚，谢谢你们几个的好心了，有克勤哥哥相助我不会有事了。你们赶紧回学校去了。”金琳对着那四个青年说道。

“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们先回学校吧。金琳，你好好保重。伍先生，金琳是一个好女生，请珍惜她。”一个瘦高清秀的青年看着陈烨说道，他的眼睛里满是伤悲和不舍，金琳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众人离开。

“放心，我会珍惜她的。”陈烨握着金琳满是汗水的小手说道。

“阿杜，给我将岳母的尸身抬到车上去，你们辛苦一下帮忙跑跑腿。”陈烨对阿杜说道。

“我看谁敢动？”刀疤挥舞着斧头站在陈烨的面前，陈烨一刀就将刀疤的斧头的砍成两半，在刀疤的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白印子，刀疤好像是见鬼一样将手头的斧头丢在地上，还甩了甩手，这只手算是捡来的了，他知道遇见了高手中的高手。

一刀能将斧头砍成两半的在帮里也有几个高手能做到，可是砍成两半还不伤手却能在手上砍出一道白印的绝无仅有，这份把控力是出神入化了。

遇到这样的高手，人再多也只是白搭，斧头又不是长兵器，是要和敌人短兵相接才有伤害的，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你动手的机会，就他那出手的速度自己神都没有回过来就被割掉脖子了。

“刀疤，话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是给脸不要脸仗着人多势众想欺负人，我今天就凭这把刀杀你们一个落花流水，然后找到你们张爷拼个你死我活，有种你们就上。”陈烨狠狠地看着刀疤，他要是再叽叽歪歪拦在前面就抹了刀疤脸的脖子。冷兵器的战斗打的就是气势，这些青帮的混混都只是一群拿着斧头欺负普通百姓的怂货，真正打起来保证他们大都会尿裤子。

陈烨可是从小就经历过冷兵器的训练的，莫说只有刀疤带的这几十个人，就是再来两三倍陈烨也可以杀个三进三出。

刀疤怂了，他看着陈烨手中的刀冷汗直流，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遇到了绝顶高手了，这点人还不够别人砍的。

“小老大，果然是豪气干云，佩服，佩服。”阿昌也带着一伙人从后边围了过来。

“刀疤，放人吧，张爷有令，小老大是自家人，自家人在此大张旗鼓闹架被别人耻笑。弟兄们，帮着小老大和嫂子一把治丧，在场的所有的兄弟都去灵前鞠个躬赔礼道歉。陈七爷，我们借一步说话。”一个中年人从阿昌的身边走了出来说道，中年人是青帮的当红花棍张三爷，也是张啸林的结拜兄弟，曾经一把斧头打遍松江府，是青帮里出了名的狠人。

陈烨要带走金琳，张啸林也接到了黄金荣的电话并趁机获得了一个觊觎已久的风月场所，他还请张三出手教训教训陈烨。张三看到陈烨出刀斩断刀疤斧头的那一招心中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陈烨的对手，他转身对陈烨笑着说道。

刀疤的人看到张三都齐齐让开道来，刀疤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人解围了。

“小老大，小弟是张三，也曾经在湘军手下当过差，兄弟们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嫂子的借据，张爷和黄爷已经私下解决了，两清了，我当着大家的面撕掉了，这是张爷的一点小心意。”张三笑着对陈烨说道，他当众撕毁了金琳的借据并递过一张一万大洋的支票，陈烨看了看阿昌，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小老大，黄爷和张爷已经通过电话了，这只是一场小误会，张爷很大度给了黄爷面子。张爷的好意就领了吧。”阿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三说道。

“谢谢三哥，也请三哥转告张爷，过些时日我们夫妻两个前去拜会张爷。我们在松江的房子不大，兄弟们就不用过去了，省的吓坏了左右领右舍。”陈烨毫不客气地接过张三的礼金说道，看阿昌的表情应该是张啸林没有少从黄金荣手里捞走利益，这个情是欠下了，这钱不要白不要。

“好说，好说，那我就带着兄弟们先行离开了，兄弟们，先走了。”张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烨说道，他冷哼了一声就带着人走了。

“小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阿昌看着陈烨问道。

“金琳，你们家现在在哪里？”陈烨转身看着金琳问道。

“我们为了救父亲，房子也卖掉了，现在家都没有了，我不知道去哪里。”金琳委屈地哭了起来。

“那去洋泾浜六十五号，我在那里有一套别墅，暂时就去那里。”陈烨思索了一阵想起才去看过的魏敏思的别墅立即说道。

“克勤哥，你真在那边有房产？那里一套房可价值不菲哦，只是去别墅给我母亲办丧事会不会影响别墅的交易。”金琳睁大眼睛看着陈烨问道，在中洲有一种习俗就是在死在外面的人都不能抬回家的，说是有什么忌讳，特别是那些横死的，年纪轻轻病死的更是如此，一般都在义庄办理丧事。

“朋友送的，走吧，我都是你的未婚夫了，岂能让岳母的身后事草草办理。”有阿昌和青帮的人帮助，灵堂搭建起来了，还请来了一帮道士和和尚前来做法事。

陈烨被迫披麻戴孝站在别墅里迎来送往，感觉这次打抱不平是亏大了，还给人家当起孝子来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张啸林那混蛋安排的人时不时来别墅前转转，还派遣张三亲自来吊唁。如果陈烨现在就抽身而退，金琳一定会被他们抢走的，那孝子不就白当了。

张啸林从黄金荣的手里讹走了一个大型风月场所，据说每年的现金都流量都高达五万大洋，这混蛋也真是敢开口。

陈烨早晚是要将这个场子找回来的，这次还幸亏黄金荣帮忙，不然还真只能指使英租界的警探和张啸林的人火拼了。动用外国力量来解决一些小纷争，陈烨感觉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陈烨也不得不相信一句话在松江如果没有青帮的支持，想坐稳一个总督察都难，松江的黑白势力都要给青帮大佬们一点面子。

做了两天的法事，得到金琳的同意将金父的墓也迁到松江近郊的公墓里，将金父金母的墓埋在一起，实现了他们夫妻生同衾死同穴的愿望。

那个叫徐曦子的少年也前来帮忙，徐曦子和金琳两人的眼神交流都十分频繁，还充满了幽怨，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这孝子还真是白当了。

忙乎了三天，请阿昌，笛子和阿杜他们吃了个饭，金琳也含着眼泪给众人道了谢。

金琳暂时没有地方去，就住在洋泾浜六十五号别墅内，给了她两百大洋当生活费。

这女子很聪明的，以后帮自己管理一个公司还是可以的。至于夫妻就算了，陈烨现在满脑子都是安娜，也不知道那小妞到了哪里，据说她坐的是从松江到香港到纽约的邮轮，要在海上漂上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她没法收到信，也没有办法打电话。她会想陈烨吗？

陈烨也要离开了，他有段时间没有回法租界了，要想着怎么在松江立威，现在这个小老大还是虚的，不服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