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结伴同行（5）

戚大哥道：“你是担心收益么？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他们都是讲究信用的人啊！凡是临时雇来搬运砖石，都是当天结算工钱。至于这工钱，你也知道这是力气活，讲究的就是多劳多得，搬砖越多，工钱越高。”

马知睿道：“其实，我……”

戚大哥笑道：“不过啊，马家老弟，我看你这小身板儿，不太适合搬砖，赚不了几个工钱啊！”

马知睿赶紧道：“戚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我这身材，就算白送去给人家当苦力，人家只怕也看不上我啊！我呢，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如果我非要去工地上搬砖，从早搬到晚，也搬不了五十块砖。哎。那不就是浪费工钱么？说不定还会拖延工程进度呢！”

戚大哥热心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份轻省些的活儿，你觉得，怎么样啊？”

马知睿嘟囔道：“不会又是去工地做事吧？”

戚大哥连忙应道：“对呀！不过你放心啊！这个啊，绝对是份轻省的差事。”

马知睿狐疑道：“工地上还能有啥轻省的活儿呢？”

戚大哥解释道：“就是去当个监工嘛，只需要看着其他人搬砖，运沙，和浆，还有砌墙，就行啦。”

马知睿诚恳道：“戚大哥，真的非常感谢您的一番好意啊！说实话吧，我对于工地里那些活儿可谓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就算您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去当监工，恐怕也只是个摆设，就像田里那个稻草人，根本压不住阵脚，更别提让众人信服了！”

戚大哥无奈道：“好吧！看起来你真的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那些需要体力劳动的粗活并不适合你去做啊！”

马知睿苦笑道：“是啊！我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干不了这些重活。”

戚大哥皱眉道：“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你所需要的磨练，除了在工地上干活儿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马知睿回道：“没关系，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戚大哥语重心长道：“马家老弟啊，这世上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做新的不如做旧的，做旧的不如做熟的’。人生匆匆不过数十秋，况且，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如果把时间和精力都分散到各个方面，也许，最终什么都做不好。倒不如集中精力发挥自身的优势，将其做到极致，如此一来，也是对自己最好的磨砺。”

马知睿诚挚道：“戚大哥，您此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我豁然开朗啊！”

戚大哥回道：“你身为一个读书人，理应清楚自己的前程该如何规划，朝哪个方向去努力啊！”

马知睿颔首道：“我辈读书人，最为擅长的便是舞文弄墨。”

戚大哥接道：“至于如何用好这笔杆子，就只有你自己知晓了。如果你执意寻求些磨砺，最好是寻一份与笔杆子相关的差事。比如说，官衙师爷……”

马知睿面露难色道：“官衙的师爷须得通晓律法章程，我对此一窍不通，如何当得师爷呢？”

戚大哥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马知睿忙道：“您接着说！”

戚大哥道：“我原本是想说官衙里的师爷的跟班，也就是学徒，你可明白么？”

马知睿皱眉道：“这……也不是寻常人能当的啊！”

戚大哥道：“是啊！不过，既然要当师爷的学徒，起码得是个读书人，是不是？”

马知睿点头道：“的确如此。”

戚大哥道：“如果你有心成为一名师爷，大可以照我说的去寻个门路。这师爷嘛，虽比不上大官，但是，就本质而言，还是个美差。且不说其他，那是货真价实的铁饭碗，无人敢轻易得罪，出门在外也有面子。”

马知睿应道：“嗯，也对！”

戚大哥接着道：“据我所知，每逢年末岁尾之际，官府衙门通常会招募临时工来处理各种琐碎杂务。所以，趁现在离过年还有些时日，你最好托人，并备上厚礼，去打通门路啊！哪怕只是去干些杂活累活，也是不要紧的啊！毕竟，你是个读书人嘛，只要平日做事殷勤，伺机展露自身才华，也许，就能赢得那些当官的欢心。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会乐意把你留下来当差呢。待到了那会儿，你大可顺理成章向师爷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

马知睿满脸钦佩道：“戚大哥，您懂的门路可真是太多了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您一样呢！”

戚大哥笑道：“这算不了什么啊！所谓的人情往来，无非就是一个‘礼’字。只要我们将礼数做足，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那么，很多难题自然而然就会迎刃而解。”

马知睿道：“是啊！能当师爷的徒弟可是件大好事。要知道，这当学徒的，没有个三年五载，哪能出师啊？”

戚大哥道：“那是自然啊！不管学啥手艺，特别是那些有真本事，技术含量高的活计，哪一个不需要耗费心神与精力啊？马家老弟，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想学那种看一眼就能明白的本事啊！除非搬砖运沙那类力气活，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有哪种技艺是可以一瞧就会的呢！”

马知睿道：“戚大哥，你说笑了。我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只是现在，我仍在书院读书。”

戚大哥道：“你还是个学生。哎，岂不是正好么？”

马知睿道：“实不相瞒，我是个学生，准备参与游学。这游学嘛，短则两年，长则三年。”

戚大哥道：“难怪你不愿当师爷的学徒啊！据说，凡是当官的，或者当夫子，尤其是在大型书院任教，必须参与游学。”

马知睿道：”是啊！不过我只是想参与游学，拓展见闻而已。“

戚大哥道：“什么时候出发啊？

马知睿道：“我还没提交申请呢！”

戚大哥道：”现在，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马知睿道：”我想着寻些差事，提前熟悉这游学的过程。“

戚大哥道：”对了，我记得有份差事，肯定合你心意呢！“

马知睿问道：”什么差事啊？“

戚大哥道：“本镇驿馆最近有份告示，说是招聘几个得力的帮工，工钱不多，多半是接待游学之人。”

马知睿颔首道：“这个听着不错啊！”

说罢，二人回到镇中集市，相互辞别，分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