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商角徵羽
梦海学院,另有洞府。
一道巨硕剑气,自下而上,径扫而去,空气中尚带滋滋雷弧。
轰隆一声,青石所铺之路,为强猛剑气劈得破碎支离。
“甚佳卿卿,短短十三日功,汝竟将《引雷道术》首式练成,且至初级之境,甚佳甚佳。”孟老满心欢喜,视正小口喘气之苑卿卿。
苑卿卿一抹额上汗滴,俏丽面容带些许笑意,曰:“一法通,万法通,幸早于前,孟老汝授我蓝希雷电以学,否则,我亦不能如此速掌引雷道术此等强大武技。”
孟老满意道:“亦视个人天赋也,蓝希雷电我亦传于二王爷,然其天资有限,至今未能参透引雷道术要点。”
“善加练习罢,整梦海学院,年轻一辈现今估几无人为汝敌手,书院大比,必取一佳名,前四名更有灵石玉泉为奖!”
“汝今才十六岁,已至凡命七层矣,有灵气玉泉之辅,于十七岁前破天命境亦非无可能,若汝能再成年之前,破至天命境,则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是。”苑卿卿点头,继复始练引雷道术。
大比前一日。
沈墨翰终固境界,真气以玄天碑故,精纯无比。
“经脉开辟至二十四条后,后光靠灵气冲刷,难度太大,若有气血强劲之丹药或兽血,或吾能再多开数条。”
“观来,只得再往拍卖会一行矣。”
沈墨翰此回未伪装,彼乃买物,非卖物,自然不惧为人盯上。
离洞府,至虚市,恰二人自沈墨翰面前行过。
“闻矣乎,梦海学院那边备始书院大比矣,前四名更有入灵气玉泉之资格乎。”
“早闻矣,而汝之消息亦太落伍罢,今又传新消息矣,第一名尚能得中品法器邪!”
“中品法器?哇,梦海学院真大手笔矣,竟连中品皆出焉。”其一露羡慕之情。
“只惜,前四名注定与我等无缘矣,今敢参大比者,谁非凡命五层以上邪,我等凡命三四层之小菜鸟,注定为走过场罢矣。闻曰,表现最差者,尚须逐出学院焉。”
“嘿嘿,那汝便毋忧矣。一山尚有一山低,汝未闻之沈墨翰乎?彼惟凡命二层,再怎差,尚有彼为我等垫底邪,全然毋惧!”
“此倒亦是,哈哈!”
二人言着,边往梦海学院赶去,浑然不觉,其口中之沈墨翰,实即立于其不远处。
“观来,吾之大名已遍传矣。”沈墨翰摇首,估摸此群学生皆在待观己之笑话邪。
沈墨翰本无彼等兴趣参一低等书院之大比,至于彼等流言蜚语,彼堂堂帝境强者,岂会在意此等蝼蚁之想。
“然,灵气玉泉,倒是好物。”
灵气玉泉,顾名思义,即由灵气汇聚而成之泉水。
一滴上品灵泉水,堪比一小块下品灵石灵气之总和。
然,梦海学院惟一贰星书院,注定灵水玉泉之级不会太高。
“聊胜于无,灵气玉泉之泉水,倒是可省吾一大笔资财。”沈墨翰淡淡一笑,其实彼亦不想常出入拍卖会,尤其实力尚低之时,万一为人察出端倪,彼估则危矣。
且不言彼身怀无数丹方功法,万一其尚活之消息传至青莲贱人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且,沈墨翰之父陆山,为送彼入梦海学院,费不少银币。
于情于理,沈墨翰皆当参此所谓学院大比。
一日后。
梦海学院演武场。
不少梦海学院之学生,天未亮即赶至现场,今之大比,奖丰,且新增不少项,不少学生皆摩拳擦掌,备于大比上一展身手。
演武场中央为一巨型之圆形擂台,外围插着四支数丈高之旗帜。
商角徵羽,宫为皇,所去也。
此四名称,正对应梦海学院之外内院四大阁。
而此次参大比之学生们,皆外院弟子,惟表现出色者,始有资格入内院。
此大比事关重大,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学院长皆出现矣。
此时彼正坐于演武场最高之位,稍矮一点,便是副院长,其次便是东南西北四阁之阁主。
而其余之导师、老师,则无资格坐,恭恭敬敬地立于高台最下方,维持着学生们之治安。
沈墨翰速亦至演武场,立于商之位上。
“哟,此非专修武术之陆大少邪,何想起参我等武者之大比矣?”
“嘘,噤声,小心吾们陆大少一生气,便以凡人之武术取汝项上人头!”
“哇,我好怕怕哦!凡命二层之武术,威力必不同凡响!”
旁人注意至彼,纷纷揶揄道。
其中叫嚣最厉者,莫甚于二王爷之狗腿子们,彼等实力一般,惟凡命三四层,大抵超不过凡命五层,知己夺冠无望,便以如此法,来满足己之可悲虚荣心。
沈墨翰之事已遍传外门,由是,商亦因其事,而面上无光。
商诸生皆与沈墨翰拉开距焉,佯作不识。
独龙雪瑶一人姗姗而向沈墨翰。
“沈墨翰,汝勿介意彼等所言,发己之所能足矣。”龙雪瑶曰。
“嗯。”沈墨翰不咸不淡应一声。
其实彼又何尝以群无知者置眼内,莫说外门弟子矣,即梦海学院之院长,亦不置眼内。
见沈墨翰仍一副淡定之状,龙雪瑶亦不好言。
汝永不能醒一装睡者,罢矣,随其去耳。
二王爷与苑卿卿去之较远,然沈墨翰今为风云人物,其来,二人岂无觉。
二王爷冷笑曰:“真不知死活之徒,竟敢参学院大比,若其不来,尚得全一点颜面,既已来矣,吾则要观之,武术与武技,孰强孰弱!”
苑卿卿未接话,眉头微不可察皱矣,其总觉,沈墨翰有点异。
自韩家一别后,沈墨翰之气质便异焉,有遗世独立之清高感,加以其永远风轻云淡之面容,令人怪不舒服。
“闻此届生天赋皆佳?”梦海学院之院长乃一留长须之鹤发老者,身着八卦袍,如是坐,丝毫不觉其竟是一玄命境强者。
反有点似邻家老人,言语中透对新生一代之关怀。
“然也,今年四阁招不少有天赋之良苗,光至凡命五层者,皆有十余,可谓破往年之记录矣,尤以徵,竟出二凡命七层之天才。”副院长笑曰。
“哦?则估今年大比冠军,又将诞于徵矣。”院长曰:“蝉联大比冠军四年,宋阁主教导有方哉!”
“呵呵,院长过誉矣。”被院长称为范长老之徵主,起而行一礼,曰:“宋某但做应分之事耳,然,言教导有方,真不若钱长老,竟能教导出一专修武术之凡命二层生。”
“果真是令宋某大开眼界哉!”
言罢,范长老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视商之阁主。
范长老与钱长老,二人素来不相得。
得沈墨翰之存后,范长老特借此机,于院长面前,善抹黑一番商。
“汝!”本坐得好好之钱长老,忽而气得起。
“确有其事?”院长之声高几分。
专修武术武功?与传统背道而驰。
饶是院长如此深明大义之人,亦不禁皱其眉,而修为尚如此低下,仅凡命二层。
“此……”钱长老涨红其脸,支吾半日,颔之,算是认矣。
“则彼今身处何处?”院长淡淡曰。
“即此人。”范长老戏谑指商处,为众人所孤立之少年。
气息若有若无,如一团空气。
对如此情,唯二可能,要么则其太强,不可探,要么就是太弱,根本感知不得。
而一外门生,岂为强者。
“罢矣。”院长视之一眼,无言,摇其首。
而明眼人皆能见,院长于商失望矣。
此时,钱长老恨不能一掌拍死沈墨翰此兔崽子,汝言汝修炼武术,不修武技,私底下自偷偷习之不善,非得于大庭广众下修炼,闹得人尽皆知。
太丢人矣!
钱长老恨不能觅一地缝钻之。
时一分一秒逝,及正午时分,院长振臂一呼,四周篝火嘭之一下燃烧起。
橘天色之火焰映照于众人面上,场上气氛亦随之节节攀高。
“吾宣,学院大比,正式始!”
外门顿沸。
梦海学院外门弟子成千上万,今年之新生亦尤多。
是以,传统之一对一擂台对打,必不行矣
几万生,不知打到猴年马月。
是以今年大比,有新之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