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说中之混沌至宝
原本沈墨翰实无通至第五层之意,虽未觉他人之存,然其深知,第三层与第四层幻象之威,若非具其般坚若磐石之道心,绝无可能通过。既无人能过第四层,则其此第五层,未免过显高调。
木秀于林之理,彼比任何人皆明。然为人所阻,乃第二种情形也。
“呵呵,老夫此乃救汝。梦海学院乃一中转站汝应知晓罢。”院长轻捻胡须,淡然而道。
沈墨翰微微点头。
“于苍穹国,凡合乎条件者,皆可入梦海学院,而达一定修为,则可择于梦海学院安家立户,亦可投奔更强宗门。”
“故致有一况。”院长一字一顿道:“良莠不齐。”
“有者为人正直本分,而有者为人张狂不羁,更有者心高气傲,睚眦必报。汝此次于大比上大放光彩,难免遭小人嫉恨,今汝虽现过人之天赋,然自身修为实过弱小。”
“若致一枝独秀之局,易为人扼杀于摇篮。故,为汝之安全着想,此第五层,汝万万去不得!”
“原来如此。”沈墨翰故作恍然道:“吾可不去第五层……”
正当院长以为事已落定之时,只见沈墨翰淡淡一笑,道:“但,汝须予吾相应之补偿。”
何?吾好心好意救其一命,反遭此臭小子坑一把?
院长颇有哭笑不得之感,眼前此臭小子果然乃一不吃亏之主兮。
“言罢,汝欲何补偿?劝汝一言,勿过分之!”
“放心,不令汝为难矣。”沈墨翰道:“吾仅需三滴蟾蜍之精血足矣。”
“蟾蜍之精血?哼!好大之口气,汝知蟾蜍精血何其珍贵之宝物乎?竟敢狮子大张口索三滴之多乎?”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语不善道。
蟾蜍乃二级妖兽,实力堪比黄命境大圆满之武者,而一头蟾蜍,至多仅能获半滴精血。
沈墨翰开口索三滴,相当于直令人猎杀六条蟾蜍。
此乃几多银币皆换不来之稀罕宝物兮!
“吾自是知蟾蜍精血之珍贵,然,蟾蜍精血于普通武者而言,根本无用对否。”沈墨翰神秘一笑。
蟾蜍精血虽珍贵,然其气过重,纵服之,亦无法提升半点修为。
而沈墨翰修炼之锻体决,需大量气血。
有蟾蜍精血之辅,想必能速把换血篇练至第一重。
“一滴,最多予汝一滴,否则休怪吾以强制之手段,将汝拖出矣。”院长道。
“成交。”
沈墨翰亦知不可过分之,能混得一滴已算不错矣。
毕竟此乃二级妖兽之精血兮。
沈墨翰道:“则院长大人何时将精血交付于吾。”
“待汝大比获前三名,吾自然会交付于汝。”院长忽而露狐狸般之笑容。
尚未待沈墨翰细思,一阵天旋地转,其便已至道心塔之外。
“此老狐狸,实乃滴水不漏。”沈墨翰摇头失笑道。
不思最后竟为院长所坑一手,罢了,那就拿下个前三罢,反正目的仅为速突破至黄命境,其余皆为附带者。
道心塔外,众人翘首以盼。
见沈墨翰出现之刻,范长老先人一步,至沈墨翰面前,劈头盖脸呵斥道:“汝到底使何手段!”
梦海学院创立近一千年矣,此一千年里,仅三人于首次入道心塔时,闯入第四层。
且其于入塔之时,修为最差者,亦至筑基。
沈墨翰一区区之凡命武者,非但入第四层,且尚隐隐有突破第五层之迹象。
此非作弊,尚有何!
“无耻小人!院长及诸位阁主,吾请求取消此卑鄙小人之资格!”二王爷厉声道。
首轮输于眼前此如蝼蚁般卑微之废物罢了,连二轮亦输矣,此令平素里眼高于顶之彼如何忍耐。至于沈墨翰靠实力通过,二王爷压根未虑及此点,其根本不信一凡命二层之废物,能有如此坚定之道心。
其余三阁弟子恍然,纷纷指责,一时,沈墨翰便成众矢之的。
然,对众人之指责,沈墨翰脸色不变,风轻云淡道:“沈某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天地。”
“尚在狡辩!院长,吾恳求请出栖悟鉴,此子必定无所遁形!”范长老呵斥道。
“对!栖悟鉴可照出一切宝物,吾看汝此次怎辩解!”二王爷阴恻恻道。
“附议!不敢照即是作弊!”在场之三阁弟子纷纷附和道。
连夜芙皆露担忧之神色。
栖悟鉴,沈墨翰前世亦略有耳闻,据说能照出道器以下之所有法宝,惜,沈墨翰浑身上下,仅有一枚乾坤石隐于紫府。
而乾坤石之品级,早超脱道器以上,乃传说中之混沌至宝。
“可矣,但吾有一条件。”沈墨翰嘴角露一丝不怀好意之笑意,道:“倘若栖悟鉴未照出何异常,则还请范长老,补偿吾一番,要求亦不多,十万银币即可!”
十万银币,相当于一普通小家族一年之利润。
沈墨翰租赁洞府花了一百万,怎亦要将此笔钱收回一点。
“好!赌就赌!”范长老一口答应,其根本不信沈墨翰乃靠己力通过之道心塔。
院长视剑拔弩张之范长老,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此臭小子,鬼主意实多,不知不觉又坑了范长老一笔,十万银币,足其心疼久矣。
既皆如此言矣,院长亦不好拂了众人之面,令人下去,将栖悟鉴取了上来。
片刻之后,一面古朴之铜镜被人抬了上来。
栖悟鉴照于沈墨翰身上,镜面一阵颤抖,终归于平静。
何皆无,何亦未发生,一切如故。
“沈墨翰身上并无任何法器,甚连一柄凡兵皆无。”院长神色古怪地视彼一眼,此子实够穷兮。
“呵呵,还请范长老遵守诺言。”沈墨翰稍一拱手,皮笑肉不笑道。
否,岂有此理!范长老睁目视之,目中血丝满布,乱发竖起,宛若狂乱之狮:“必是某处有误,吾不信!”
“岂敢,范长老尚敢质疑栖悟鉴乎?”院长不悦道。
“属下不敢。”闻院长之言,范长老即刻偃旗息鼓,不复造次。
“则兑现汝方才之诺罢,梦海学院丢不起此等人。”院长淡然道。
范长老咬牙,遂自怀中掏出一张金黄之贵族卡,弃之。
“十万银币。”
纵其身为内院长老,须臾取出如此银币,亦稍感吃力。
其余三阁弟子更不敢言何,观沈墨翰之眼神,皆带羡慕与嫉妒。
要知,纵是内门弟子,一月之俸不过百银币左右。
沈墨翰微微一笑,曰:“则有劳范长老矣。”
自始至终,沈墨翰皆未正眼瞧过二王爷,而二王爷本人,面色数变,连吃二瘪,其早为众人眼中之笑柄矣。
视沈墨翰之背影,二王爷阴狠道:“再容汝得意一轮,实战非道心塔此等儿戏之地,吾必使汝付出代价!”
“第三场,擂台比试!”
“惟达道心塔第三层者,方有资格参与此轮!”
“此轮前四名,可入灵气玉泉修炼一日,而首位优胜者,更可获一件中品法器为奖!”
沈墨翰等人归初之演武场,此时演武场正中央高高升起一座圆形擂台,足有二十余丈宽,而场外,座无虚席。
几近所有外门弟子,囊括此前被淘汰之精英弟子皆在观众席上翘首以盼,候最终一战之来临。
“今岁大比实太残酷,亦太严苛矣,上万名外门弟子,竟连十强皆不可凑。”
“十强皆无,那第三轮奈何?”
“毋忧,晋至第三轮者,总有五人,依旧可分出前四名。”
“五人?岂不是有一人会轮空?”
“然也,不知孰为幸者可直保进前四矣。”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谁将晋前四强,胆略大者,竟敢私底设起赌档。
五皇子赔率最低,而沈墨翰赔率最高,几至一比十之地步。
“来来来,买定离手矣!观究竟孰如此好运,晋至前四强矣。”其中一外门子弟吆喝道。
其赌之物价值亦低,大抵为零零散散之银币之类,较有钱者,尚会押上一两张贵族卡。
“好,吾押沈墨翰冠军!十万银币,敢接否!”一着火红色锦裙,头戴翡翠玉簪,脚穿流云绣花鞋之曼妙女子,将一张金黄色之贵族卡置于赌摊上,曰。
众人遂为彼贵族卡所惊,举首视之,一张五官精致之面此时正挂浅浅之笑容,眸带秋水,好一温柔可人之美人。
然当众人睹其真容时,顿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胆略稍小者,不着痕迹之间,连续后退数步。
“好矣师妹,勿闹矣,此次吾等前来乃有任务也。”一着绿裙之女子走来,貌与红裙少女相比,平分秋色,皆为倾国倾城之美人。
惟绿裙少女眸带寒霜,神色冷淡,方圆数米之内宛若带刺骨之寒气,一望便知非善与之人。
“切,无趣,罢了,此次则放汝一马罢。”红裙少女嘟嘴,拾贵族卡,与绿裙少女并肩走向擂台方向。
待其二人去远,众人才微微松一口气。
“此二女为谁耶,好美哉!”有诸事不知之新人,望其曼妙之背影,陶醉道。
“嘿嘿,若汝不想死,最好收起汝那点小心思。”
“何也?”
“因彼乃内门最强之二弟子,两者皆达半步玄命境,其中那绿裙女子,乃院长之亲孙女!”
闻此语时,初尚对二女有所想法之新人,顿时缩首,不敢复言。
“师姐,汝何以对那沈墨翰感兴趣耶。”红裙少女眨眨眼,曰。
“爷爷彼似动过收徒之念。”绿裙少女曰。
说话间,二人至观众席上视野较为开阔之地,普通弟子见此二女,甚自觉地闪开一边。
“徒弟?就彼?”红裙少女指擂台下之沈墨翰曰。
气息若有若无,弱甚也。
“琥珀,凡事勿观表面,其道心塔可通第四层,几至第五层。”绿裙少女意味深长道。
“何?”名为琥珀之红裙少女震惊矣。
要知,便是彼二人,初次挑战道心塔之时,亦未撑过第四层前半段,更莫提几至突破至第五层矣。
此人外表平凡,道心竟如此坚定。
“不然汝以为吾何以停下冲关,特来看一群外门弟子比武乎。”绿裙少女美眸微眯,眼神直勾勾地视擂台下,一脸平淡之沈墨翰。
“第一场,苑卿卿对战夜芙!”
抽签之结果令人大惊,修为最强者五皇子竟轮空矣,而第一场,则为外门双姝之对决。
“夜师姐,闻汝已达凡命境六层,待会可要手下留情哦。”苑卿卿娇声道。
夜芙微不可查地皱皱眉,苑卿卿修为早已达凡命境七层,又何必如此讥讽她?
未答,夜芙取出一口长剑,剑身铮亮,赫然为一柄下品法器。
长剑微颤,发出一声剑鸣,瞬息之间,擂台之上宛若多出密密麻麻之剑影,夜芙知苑卿卿较其高出一小境界,不敢托大,只好出手便是全力一击。
“败矣。”沈墨翰见夜芙出手之时,便已知结果。
果不其然,在剑影至苑卿卿身前时,她才不慌不忙地自腰间取出一柄火红色之软剑,轻轻一点,一阵雷鸣之声,漫天剑影顿时分崩离析,最后点在夜芙之胸口之处。
轰。
长剑脱手,而夜芙亦被轰飞数米开外,整个人面白如纸,嘴角溢血,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