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尧的旅程六
因为那碗粥的功劳,我的病痊愈了。
我是心里病,心病需要心药医,暖暖就是我的药。
几天后,林诗雅来找我,要拉我出去买些参考资料。我知道她是好意,买资料是虚,散心为实。
我无所谓,出去走走也好。
等坐上公交车,看到外面的街边广告,我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我恍惚的想,乔暖阳今天会干什么,约会吗?
很快,我的疑惑得到了印证,可这个印证给了我当头棒喝。
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她,以及,她身边的另一个人,秦池风。
是啊,他们是情侣,这样的日子出来玩,很正常。
去他的正常。
我疯了一样跑下车,顺着人群,在一条商业街,找到了他们。
暖暖手里抓了好多串串,正坐在秦池风旁边,看他把颜料浇在一个玩具熊上。
她估计是嫌颜色不好看,就挨着秦池风,拿过他手里的勺子,自己浇。浇着浇着,觉得比之前还难看,就气鼓鼓的把勺子还给了秦池风。
秦池风看她的样子,笑的十分夸张,暖暖气的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让外人看来,完全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我看不下去了,逃似的离开。
林诗雅在后面喊我,我听不进去。
逃离之后,我失魂般在街边游荡,不知道要去哪里,又怕停下来会胡思乱想。
这时,我看到了路边走过了三个醉汉。
我想到了,对,酒。
都说一醉解千愁,是不是真这么灵?
我跑到一家便利店,拿光了那里所有的各种牌子的啤酒。不能回家,我找了家小旅店躲了起来。
呵呵,真是可悲。自己放弃的,现在却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忏悔,简直自取其辱。
我听到林诗雅在敲门,我不想开,只想自己安静的待会。
第一次喝酒,味道真难喝。
我打开盖子,不停的,一罐又一罐往嘴里倒。希望它真能像传说那样,能让人醉过去,可以忘掉烦恼,以及某些人。
但好像没有用,我茫然的看着满地的酒罐子,怎么喝了这么多,我还是听到了暖暖的声音?
突然,一道刺眼亮光袭来,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
天亮了?也许吧,我机械性的找酒,手里总要有东西,我到处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一罐,刚想打开就被人夺了过去。
讨厌,我很生气,再找。
直到,一块带着刺骨凉意的毛巾盖在了我头上,我模糊的意识有了些许的清明,我望向罪魁祸首,“暖暖”?
接下来,就像是梦一样,暖暖居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抓住了出现在我梦里她,并拉进我怀里狠狠抱住,深怕她下一刻会消失。
恐怕,只有不清醒的时候,我才会勇敢面对自己,一遍一遍的对她说:“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可是,她居然要走。我很着急,害怕她就这样消失,我会疯的,也许我已经疯了。
我追上她,再一次抱住,并借着酒劲,说出了一直压在我心里想对她说的话:“我喜欢你。”
除了这句,我应该还说了很多很多,我记不清。能确定的是,这都是我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而我的暖暖哭了。
她哭的好伤心,我怎么会让她难过,我太该死,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吻住了她。
这是,此刻的我唯一想做的。
她的唇很软,很甜,像糖果一样。
我用力吮吸的这份甜美,吃了很久,还是不够。
可她还是哭,她的哭声让我愈加清醒,我不知所措,我又做错了吗?
可我不后悔,仿佛错过了今天,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
我请求她,跟我在一起,哪怕她已经有了恋人,有了男朋友,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
她久久没给我答案,还推开我。
也许,这就是她的答案。
我的心瞬间被撕的粉碎,晚了,还是晚了,我终究是失去了她。
可下一秒,她说,她没有谈恋爱。
什么?她说什么?她没有谈?
她继续说,她没有谈,不过她准备在开学后答应试试。
那就是说,我赶上了?
我高兴疯了,何为地狱到天堂,这就是。
我怕这是幻觉,还是先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想确认一下,小心的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很紧张,忐忑的等着她的答案。
幸运的是,暖暖害羞的回了个“嗯”。
此刻的我,如果有喇叭,我能对着全世界高唱三天三夜,让所有人分享我的喜悦。
情人节这天,我,关尧,有女朋友了。
这天晚上,我希望暖暖能留下来,没其他意思,就是想和她过一个有情人的情人节。
还好,暖暖同意了。
我洗个澡出来,和她一起吃了点东西。当我沉浸在这美好时刻时,她忽然'恶狠狠'的拉住我说,以后我不能再有事瞒她,不能对她不理不睬,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否则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些都不会发生,因为我差点付出惨痛的代价。
暖暖睡着的样子好美,即使打着小呼噜,依旧很可爱。
这么美好的她怎么能让人忍的住,我大着胆子,偷偷爬上她的床。直到把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才终于觉悟,幸好来的及,总算没错过。
我以前一直理解有误,暖暖从来不是我的压力,而应该是我的动力,努力为她创造美好的生活。
有句话说的很对,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哪怕简单到,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能看到她,也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我对她是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把亲情当爱情。
我不懂之间的区别,我只想长长久久的和她一起,像亲人一样陪伴到老,直至死亡。
但,对林诗雅或者其他人,就完全没有那种渴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重点是,她非常害羞的给了我肖想已久的回答,她喜欢我。
如果这是梦,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第二天一回家,林诗雅就过来'兴师问罪',说我昨天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借酒消愁?
我自知理亏,无法反驳。
可她接下来就发现我的不寻常,狡黠的问,我跟暖暖,是不是~
额,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啥表情啊,她怎么一猜就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直觉?
太可怕了。
我并不打算瞒她,老实承认,我跟乔暖阳已经在一起。
林诗雅由衷的恭喜我,总算学会直面自己的心,没再逃避。
我对她笑了笑,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