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红瘴夜,来自星空的陨星之磁

“你也是听了曼卡街红瘴夜上弥漫的红色瘴气能抵抗诅咒力量的传闻才来的吧，那来到这里后感觉如何呢？”

老头卢卡挠了挠自己蓬乱花白的头发，结束那个沉重的话题，向希埃娜谈论起她第一次来到曼卡街红瘴夜后的体验。

今晚老头卢卡没有出门，可以看出他对今晚红瘴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可能是因为我的‘诅咒’涉及到了自身的灵魂根源，让我能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这些湿稠的红色瘴气那股隐晦的力量如何作用的。”

希埃娜低头沉思片刻后，又豁然开朗地抬起头，回答他的问题：

“扎根在我灵魂上的‘诅咒’与其说是被削弱与压制了，不如说是这些湿稠的红色瘴气正在隐晦地吸收我身上这股自我破败的力量。

哈哈哈，说起来，初次踏入此地时恍惚间还有一种抽血的感觉呢。”

“那希埃娜女士没有昏倒在街上也是一个奇迹，我记得你以前好几次因抽血而昏厥过呢。”

老头卢卡回忆起过去关于希埃娜的记忆，罕见地打趣调侃道。

“哼！小时候家族长辈给你抽血，你可没少折腾，一边嚎哭一边闹腾的模样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希埃娜也不甘下风，爆出他小时候的囧事。

“唉，我们家族的抽血可不是一般的抽，现在想来，每一次抽都要了我半条老命。”

老头卢卡的老脸上露出安详的表情，儿时发生的事情在他记忆中虽然已经模糊了，但每每想起都十分怀念。

而后，老头卢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安详的表情荡然无存，转而又被怒色替代，他接着说道：

“不过，我现在也明白了，家族收集年轻后辈的大量血液建立血库，是为了延续你们一直在走的歪路不断。”

“道路只要没有走到尽头，都无法判断对错。或许在你的视野里，我们饱受折磨与痛苦的后半生代表了错误，但到底还能继续研究下去，能不断完善与延续到更远更深的境界。”

再次回到最初争执的问题上，希埃娜依旧是平静的姿态，她用温柔的声音安抚起躁动的老头卢卡：

“卢卡，作为你的亲姑姑，我尊重你放弃投入我们这条道路的选择，也衷心祝愿你能在先辈在原初炼金术上停滞不前的道路走得更远。”

老头卢卡沉默不语，不过这一次他脸上的怒色没有在沉默中积攒，而是慢慢消退。

“你这次红瘴夜带了哪些非凡材料？”

老头卢卡在瞥见希埃娜背上挎着的背包后，向她搭话道。

背包鼓囊的状态说明希埃娜此行带了不少东西。

希埃娜听后，将背上的背包取到身前，然后当着老头卢卡的面打开了它，给他展示里面的东西。

“哀嚎山谷产出的血泪辉石，从某个陵墓中诞生的骸骨亡灵身上取下的凝结暗影能量的核心白骨，吞食恶梦的貘魔兽之鼻......”

老头卢卡凭借自认为对世间非凡材料渊博的学识辨别出了希埃娜背包中的数件物品，它们恰好都是他最近在研究的灵魂领域相关的非凡材料。

这让老头卢卡不禁想到昨晚那两个拜访他的、有点意思的青年与小女孩，因为这些东西说不定他们会需要。

就比如那块拳头大小的血泪辉石，是在聚集了无数恶鬼的哀嚎山谷形成的具有强烈负面灵魂能量的非凡材料。

它是老头卢卡正在寻找的雷鸟桑切斯的泪石的下位替代品。

因为与雷鸟桑切斯的泪石相比，血泪辉石其中强烈的灵魂能量来源并不唯一，加上是灵魂能量的负面特性，导致其很难在灵魂魔药的研究中调和，性价比就远远不如雷鸟桑切斯的泪石。

当然，如果有人能用某种神乎其神的手段将血泪辉石的能量斑驳与负面特性问题解决的话，老头卢卡计算过在最终的灵魂魔药成品上应该与使用雷鸟桑切斯的泪石的情况没有太多差异。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口中“真正的灵魂魔术”能否做到这一点呢？

老头卢卡想到这儿，又记起昨晚给他留下过很深印象的青年。

“卢卡，这些东西你有需要的吗？”

这时，希埃娜柔和的声音将老头卢卡的思绪拉回现在。

老头卢卡听后，重新定睛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姑姑，老脸先是浮现一副诧异的表情，随后又迅速变得谄媚起来，他开口问道：

“我亲爱的希埃娜姑姑，这些与灵魂领域相关的非凡材料是你专门来送给我的吗？”

说罢，老头卢卡毫不掩饰由心而生的贪婪之色，激动地抬起两只手伸向希埃娜打开的背包。

但希埃娜没有如他所愿，她的手速更快，赶在老头卢卡之前将背包带重新系上，然后从他的面前拿开，同时惋惜地叹道：

“抱歉！我年过半百的侄儿，你刚刚烧毁了一卷无比珍贵的灵魂秘术宗卷，让我感到很痛心，所以你失去了免费获得它们的资格了。”

这话一出，不禁让老头卢卡皱巴巴的老脸上浮现阵阵抽搐的表情，敢情刚才一时的冲动让自己与一大袋正好自己需要的珍贵的非凡材料失之交臂。

卢卡啊卢卡，你都活了半辈子了，做起事来怎么还是如此冲动呢？

老头卢卡不禁心痛地在心底指责起自己。

一旁的希埃娜望着他脸上露出的无比懊悔表情，则是偷笑了起来，然后补刀似的地补充道：

“当然，你也可以拿出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来交换，我会接受红瘴夜上对红兜帽猎人不公平的交易规则的。”

“那就算了，过一段时间雷蒙伯爵的拍卖会就要开了，我下一个阶段研究需要的物品就在拍卖会上，所以这段时间就不追求其他东西了。”

老头卢卡很快从懊悔的神情中恢复回常态，他摇了摇头，在回答了希埃娜后又向她问起接下来红瘴夜的行程安排：

“那你还打算在我这间老破旧的店铺逗留多久呢，不去曼卡街现在最热闹的南市找找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我在路上碰到一个有趣的小孩，他手上倒是有一件我很感兴趣的东西，我告诉了他你的店铺地址，所以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看那个小孩在南市到处碰壁后会不会来这里和我交易那样东西？”

希埃娜回答道。

“希埃娜女士，你可真是一个傲慢的女人！从给我送来那称作灵魂秘术宗卷的‘诅咒之术’，到认为能让你看上的有价值的东西会在红瘴夜南市交易上到处碰壁，最后对方会来与你交易。”

老头卢卡听后，不由地嘲讽起希埃娜，而后质疑问道：

“所以，你这一次又是哪来的自信呢？”

面对老头卢卡的质疑，希埃娜笑了笑，没有用言语作答，而是从身上的口袋之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袖珍小盒。

她将这个袖珍小盒递给老头卢卡，用眼神示意他打开看看。

老头卢卡神情疑惑地接过希埃娜手上的袖珍小盒，然后他谨慎地打开盒子，看向里面的事物，是——一块不断蠕动的细小碎肉，但其颜色是奇异的粉绿色，第一眼看上去十分瘆人。

“这是什么玩意？”

老头卢卡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心，随机关上盒子，抬头向其拥有者希埃娜问道。

“如果按照你我的认知来定义的话，它就是具备某种异种能量的魔物血肉，但其存在的状态又像是独立的个体，获得营养后会发生增殖。

我在我们先辈留下的秘辛异闻中找到了与它有联系的记载，它或许是来自天外的星空魔物。”

拉尼娅紫发披肩，一脸倦意，黑眼圈浓重，精神不佳。

拉尼娅将利亚斯认成了夜枭，其实利亚斯是夜枭的弟弟，两人因触犯了炼金的禁忌炼成，夜枭想要复活妻子不成，差点将协助的弟弟搭进去。此后，夜枭拖着半死不活的弟弟与装在罐子中的妻子残骸，继续做着复活的梦。在他的理念之中，这个世界明明存在那么多强大的超凡力量，自己明明有那么多才华，却连自己的妻子与弟弟都救不了。

对此，他开始对炼金术心灰意冷，对【黄金律】与【白骨律】的才华失望。

在山穷水尽时，他结识了魔人组织【三月社】的一位核心成员，他许诺能转化他与他弟弟的生命形态，将他们衰败的身体改造成魔人。两人都得到了适配度极高的高阶恶魔种融合材料，蜕影骨魔。

但在魔人晋升仪式的最后，夜枭携带的妻子残骸将他的良知唤回，不愿他彻底堕入魔道，失去本我。

在由核心成员建立的完美晋升仪式后，夜枭成为了半吊子魔人，利亚斯晋升成魔人。

在完成晋升仪式后，利亚斯看着半魔的哥哥，对他产生了憎恨，一开始以为他完成了完美的糅合仪式，在保持人类完整的情感同时，拥有了魔人的旺盛生命力。

夜枭保持沉默，并没有解释，最终兄弟分道扬镳。

离开夜枭的利亚斯被【三月社】接纳，很快展现出魔人的残暴本性，与卓越的血肉天赋，他迅速成长到上位魔人，实力与心性得到【三月社】的认可，成为上层成员。

兄弟俩在曼卡街的再次相见，以夜枭与妻子的养女为契机。

拉尼娅内心也藏着小秘密，她知道，是她幼时闯祸，害的养母出了事故。

本来木讷的她，在被夜枭与其妻子接纳后，逐渐开朗起来，旺盛的好奇心害了养母。

但其实拉尼娅并不知道，一开始意气风发的天才炼金术士，夜枭，十分傲慢，将拥有非凡才华的自己视为绝对的高等人，他收养拉尼娅的意图并不是善心大发，而是培养一个完美的试验材料，去挑战并破除当今炼金术的禁忌。

但在养母出了事故后，夜枭对妻子的爱意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力、危机与慌张。

在妻子出了事故只剩下微弱的不稳定的生命特征后，夜枭恳求弟弟帮助她救助妻子，两人前前后后耗费了将近8年的心血，搜集并深入研究炼金术中的禁忌——人体炼成。

在这期间，拉尼娅逐渐长大，并开始理解当初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怀揣愧疚之心的她照顾起养父与叔叔的起居饮食，在听到养父与叔叔的夸赞时，她只能强颜欢笑，心中的愧疚就多生一分。

而在八年的呕心沥血后，夜枭与利亚斯明白炼金禁忌的危险性，不愿牵连拉尼娅，在拉尼娅成年生日的当晚，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书信，感谢她这些年的不离不弃，让她好好在家里呆着，等着他将她的养母带回来，一起吃蛋糕。

（在拉尼娅的照顾下，夜枭也慢慢改变了最初的观念，但仍然没有触及他的骄傲与根本）

直到最终的炼金失败，他的才华被否定得彻彻底底，在郊外某处隐蔽的工坊中，夜枭与利亚斯触犯禁忌，接近濒死。

剧烈的炼金法阵带来的魔素波动，吸引来了三月社的核心成员，他看中了夜枭无与伦比的才华。

心灰意冷的夜枭不想死，还想活下去，他还要拯救他的妻子。

在成为半魔人与弟弟分道扬镳后，核心成员因夜枭只成为了一个半魔人，于是只取走了他的一半的才华筹码，来自【白骨律】的核心符文（源印），将【黄金律】留给他（曼卡街篇，核心成员再次登场契机）。

因妻子的意识在魔人仪式中出现，夜枭也遵循妻子留下的意图，保持着身为人的良知，依靠坚强的意志与炼金的后遗症去对抗半魔人化的侵蚀。

之后，他没有回家，抛弃了拉尼娅，独自踏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满心欢喜地等待的拉尼娅的希冀与愿望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但这个少女没有心灰意冷，坚信养父与叔叔还活着，于是开始寻找他们的踪迹。她耗费数日，找到了那个炼金失败的工坊，看到了一地的狼藉，与邪恶的魔人晋升仪式残秽气息。

回到夜枭这边，夜枭来到了曼卡街。

他迫于生计，重新操起了炼金术，以其精湛的人体炼成研究，创造了数种成效显着的治疗类炼金魔药。

不出意外，他受到了玻理会的创办者，西蒙伯爵的拜访。

西蒙伯爵拥有数不清的非凡材料，这也是他来到曼卡街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