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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烙饼

“大人,卑职敬您一杯。”

“请”

二人重逢

在驿站亭中饮酒

陆仁假见李闯的气色不对,关心问道:“李闯,这几年过的怎样?”

李闯回道:“多谢大人关心,不说好,也不算差,总归是个活计。”

“这几年朝廷政令层出,我等也受了些恩惠。”

“这还得感谢大人给朝廷献言,让我等这些底层小吏有自我展现机会。”

“卑职考绩年年优等,也多了些俸禄。”

“那你为何还愁眉不展,是家中有事吗?”

“不瞒大人,卑职的老娘”

说着,

李闯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大人,卑职失礼了。”

陆仁假故意怒嗔道:“李闯,虽然你我只是一面之缘,本官又岂是迂腐之辈,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你适才讲令堂怎么了?”

李闯宣泄一会情绪后

平静的说道:“去年,卑职老娘就一直卧病在床,一直不得好转,看样是过不去今年的寒冬了。”

说着自饮一杯。

陆仁假给李闯斟满

说道:“昔日的令堂做的烙饼本官还记忆犹新,明日你换差回家带我去看看,可以吧?”

“大人”

“好了,李闯”

“男子汉何故做女子姿态,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带我去看望令堂。”

“多谢大人。”

“振作点,喝完这杯,本官就去休息。”

“是”

翌日

李闯换班,陆仁假早早的等候。

“大人让您久等了”

“无妨,这就去你家吧”

河间县

李闯家离驿站不远,骑马两刻时辰就到了。

驿站也是李闯在县里能当差最近的地方。

一间普通的民房

邻居见李闯回来,纷纷与之打招呼,

李闯都会带着笑脸一一回应。

当陆仁假跟着李闯进屋,

邻居们的议论声就响起。

“李大孝子不容易啊!为了照顾卧病老娘,县衙调他升职都没答应。”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她娘还能不能熬得住。”

“刚刚那年轻人谁啊,满身贵气!”

“贵气?你能看出来?”

“细说!”

陆仁假听着外面的讨论歪了楼,收回了心神。

“夫君,你回来了。”

“娘好些了吗?”

尽管李闯有心理准备,但每天都会抱着希望问一遍。

李闯之妻摇摇头

问道:“夫君这位是?”

李闯介绍道:“这是陆大…”

陆仁假连忙说道:“嫂夫人安好”

“在下陆仁假,是李兄的故交。”

李闯之妻回礼道:“陆叔叔,有礼了”

“陆兄,请”

来到李闯老娘了卧室,满屋子药味。

“娘,娘”

李闯声声呼

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

用虚弱的声音回道:

“儿啊”

“娘”

“这位就是曾让您做烙饼的陆大人,今日他来看你了。”

老人家对陆仁假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说道:“陆大人好。”

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陆仁假连忙说说道:“大娘,您休息好。”

“好…好。”

李闯带陆仁假见完他老娘

“陆大人,这边请。”

二人坐在小院子里石桌上

李闯长叹一声

“唉!”

陆仁假说道:“李闯!”

“嗯,大人何事?”

“你知道本官曾奉命修洪武大典一事吧!”

“大人,这事天下官吏谁人不知?”

陆仁假说道:“本官接着的话,你需要有些心理准备。”

“大人请讲。”

“本官修书时曾读过不少古医书,今日见令堂病情与那古医书描写十分类似,不知你可愿意一试那古方。”

“什么?”

李闯用诚恳的眼神望着陆仁假,陆仁假回以坚定的眼神。

“没错”

说着李闯就离座跪拜

说道:

“大人若能救下家母,卑职从此为大人做牛做马来报答大人恩情。”

“李闯,你起来!”

“本官可用不着你做牛做马,刚刚这一跪便是诊金了。”

陆仁假继续吩咐道:“你去找些银针来。”

“是,是,是”

李闯激动连说好几个是!

“快去吧!”

没一会

李闯就找来一个郎中

这个郎中就是这些年在维持李闯的娘病情大夫。

“大人,这是张师,这些年多劳师才让家母死里逃生。”

“老朽惭愧,一年多都未能治愈,刚刚李朗找我借针,老朽舔脸跟随,望公子海涵。”

陆仁假回道:“无妨,医治仁心,换作在下亦会如此。”

“多谢公子体谅”

说完递给陆仁假一个布条,里面别着不同号的数百根金针。

陆仁假打开一看,有些诧异。

“金针?”

“张大夫也是针道高手。”

“惭愧,惭愧”

几人来到老人卧室

陆仁假说道:“大娘,等下给你施针,您就当睡着一样,什么都不用想,清楚吗?。”

老太太点点头

“你们散开,我要用针了。”

打开针包,陆仁假手指不停的拨动针尾

金针一根根被陆仁假弹出,然后停顿在空中。

弹出足够金针后,

陆仁假手指空中挥动,金针像是收到什么牵引一样,刺向主要的穴道。

第一根金针刺入穴道时,老太太便陷入沉睡。

所有的金针刺入,陆仁假伸出手掌,对准金针。

接着所有金针开始颤动。

“嗡嗡”

“金针渡炁,祛邪扶正”

张郎中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床上的人,李闯见自己老娘的脸从苍白变得有血色,也是大喜。

接着李闯的娘身体开始发热,全身都开始冒汗,这时金针抖动的更快,体内冒出的汗水立刻化成雾气。

约一刻时辰后

老太太身体不再冒汗

陆仁假开始收针。

收针时陆仁假确是一根一根的拔出

这是为了让内炁有序的离开病人的体内,收完所有的金针后。

陆仁假说道:“张大夫,您在给老夫人把把脉。”

“好好”

张大夫一搭脉,先是眉头紧皱,接着脸色凝重,最后表情舒展,恢复如常。

这个过程可把李闯的心弄的七上八下,提心吊胆。

忍不住开口问道:“张…”

“嘘”

陆仁假示意李闯安静。

张大夫又搭了一会后,才缓缓松开手指。

然后说道:“李郎,令堂脉象已趋于平稳,风寒等邪气已经消失,身体已在康复。”

听完张大夫的话,李闯立马向陆仁假跪拜,陆仁假一伸手阻止了李闯下跪,

说道:“李兄,不用如此,这诊金已付。”

接着对张大夫道:“张大夫,后续调养的方子还需您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李母缓缓的睁开眼睛

李闯连忙跑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道:“娘,你醒了。”

张大夫道:“李郎,让你母亲好好休息,我这就给你去开方子。”

“多谢张师了。”

下午

李母喝完补气的药后,就能下床行走,虽然还不是很灵活,但是真的好了。

李母对陆仁假道:“大人,妇人身子还没复原,请大人在寒舍多待几日,过两日妇人在亲手给您做烙饼。”

李闯喊道:“娘,大人他…”

陆仁假不等李闯说完,直接回道:“辛苦大娘您了,那在下就在这多讨唠几日了。”

李母高兴的回屋,

而李闯则满噙泪水,无处挥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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