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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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老摩尔正斜倚在一棵大树旁,阿格则静静地守候在一旁,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但阿兰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休斯沃德的中心地带。
正当阿兰试图挣扎着坐起身来时,却突然察觉到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一般,完全使不出一丝力气。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处于一种极度的酸痛之中,仿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发出抗议,而身上漆黑之羽也如蠕虫般附着在了全身。而且他也能感受到身上的漆黑之羽也变得异常虚弱,如同没有根基的浮萍般,随着微风肆意飘散。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漆黑之羽不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反而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毫无光泽可言。而他额头上由漆黑之羽汇聚而成的紧闭竖瞳,此刻也黯淡无光。
然而,身体上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使得阿兰不得不重新躺下。他心中不禁暗暗抱怨起老摩尔来:“这个老家伙,怎么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了?我伤成这样,也不见他来安慰安慰我!肯定是觉得阿格蕾娅长得漂亮,把我给忘了……果然是个老色鬼。”阿兰在心里诽诽了起来。
就在阿兰还在嘀嘀咕咕时,老摩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小子,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阿兰心中一惊,这老家伙居然能看穿他的想法。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老摩尔,只见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而且还黑不溜秋的,要不是看着随着时间会慢慢褪去并以此修复你的身体,我还以为我的好大孙要变异了呢。”
阿兰对老摩尔白了一眼后惊讶道:“辰北呢!不是他救得我们吗?。”
摩尔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道辰北是谁,而就在不远处,阿格蕾娅听见这个名字,不自觉的双手握紧,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恐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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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起来吗?感应到吾之后,便假装晕厥过去,弃灵一族?哼!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啊。”辰北语气冷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阿格蕾娅急忙站起身来,但由于不敢正视辰北,她只能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还望真神宽恕,我绝无冒犯弃灵一族的意思,只是当时......只是当时情况特殊罢了......”
“只是当时你吞噬掉的那些记忆之中,就仅仅只剩下关于弃灵一族的记忆了吧。呵呵,得墨忒耳,也真是有意思,用这样的谎话哄哄那小子倒也没问题,但凡被熟悉弃灵一族的人听到,这话都会立马被拆穿,既然知道弃灵一族的先祖乃是北皇,那么他们这个种族的姓氏必然是北皇之名——赫耳墨斯。”辰北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阿格蕾娅的话。
“谨遵神谕。”阿格蕾娅战战兢兢地回应道。
“神谕?吾可没下达过什么神谕。”辰北打趣道。
“既然真神留下了我的性命,我便已了然我的命运。从今往后我便是阿格蕾娅 · 赫耳墨斯。”
“聪明,和吾曾经的那位爱自作聪明的下属一样,但吾并不讨厌聪明的人。吾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凡事都有其代价。”
阿格蕾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阿格蕾娅 · 赫耳墨斯当将以一切献给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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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的思绪渐渐平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她肯定至少她现在对那位实力强大的真神还有用,在真神交代的任务完成之前,她并不会有事。只是阿兰和老摩尔还在互相斗嘴中,都没有注意到阿格身上的变化。
“辰北……是你最后呼救的那个名字吗,老头子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和阿格在这里了,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想来就是他救的我们,”老摩尔说道。
“什么!阿格!你们背着我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我都还没有关系好到叫她阿格呢。”
“你个小王八蛋,整天心里就想着这些事,与其你注意这个,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身体。”老摩尔一个暴栗就敲在阿兰头上。
阿格蕾娅眼神复杂地看了过来,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走到阿兰身边,轻轻地扶起他,并将刚刚接来的湖水给他喂了一些。“这湖里的水和你袋子里的水一样,都充溢着灵之力,应该能对你的伤有些帮助。
“谢谢……”阿兰强装虚弱地说道。刚刚明明还有精神和老摩尔斗嘴的他,现在却是一副随时要被风吹散架的样子,他现在肉体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但精神力反而因为这些天的遭遇提升了许多,再加上来自真正的娜迦之泪的洗涤,根本不可能那么虚弱。
阿格蕾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照顾着阿兰。
老摩尔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摸着胡子,因他刚刚接触湖水,发现这水不仅充满灵之力,似乎散发着生命之力。
如果阿兰知道这点的话,那么他就一定能够想明白为什么辰北和他一起在休斯沃德林中时,对那些采摘而来的野果都使用这湖水进行清洗了。那些野果本就充满了真神的怨念,生命之力而又恰好可以对此进行净化。
不过用娜迦之泪洗野果……
那些古时葬身于此的强者还有在天之灵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回魂回来,对他们进行一顿暴打。
“阿兰,你和阿格怎么认识的啊,你都还没有给老头子我介绍过呢,刚刚我和阿格聊了那么多,都忘记问她了。”老摩尔说道。
“我和她在集中营认识的,我一进去她就向我求救,虽然当时我刚被抓进去也挺害怕的,但我想着你教我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必须得……”阿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并将其描述成了一个英勇无畏,足智多谋的人。
阿格听着也没有拆穿,只是是半掩着嘴微微的笑着,一脸认真的听着阿兰的讲述,仿佛阿兰口中讲述和她无关一样。
”等等,你说阿格叫阿格蕾娅 ·得墨忒耳?阿格不是和我说,她叫阿格蕾娅 · 赫耳墨斯吗?“老摩尔疑惑道。作为一名五星锻造师,老摩尔是与弃灵族人有过工作往来的,他记得那是与他交易的弃灵族人的姓氏应都是赫耳墨斯才对,而得墨忒耳他也听过那罗延说过,只不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这个姓氏代表的是什么了。
阿格蕾娅急忙出来说道:“可能是我当时太过虚弱,说话没有说得太清楚,才导致阿兰记错了。”
老摩尔不可置否,因为阿兰在楞伽山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个姓氏,阿兰再怎么听错,也不可能直接脱口而出一个能在那罗延嘴里说出来的姓氏,虽然也有可能阿兰在城里听说过,但在此时,老摩尔心里不禁警惕起来了几分。
“对哈,我那时确实有点紧张。”阿兰迅速的脸红了起来,想起了在集中营里自己为了隐藏阿格,将阿格紧紧压在身下的那一幕。
“是得墨忒耳,还是赫耳墨斯来着,我也有点记不清了。”阿兰继续说道。
老摩尔依然没有因为这理由而放松戒备,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了,他自然不可能因为所谓的记错了,说错了,而对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放下戒心。
“老头子,这里很美吧,和楞伽山一样,无论是鲜花还是草地,还有这个湖,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阿兰道
此时此刻,老摩尔同样深深地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这些年来,他一直沉浸在过去无尽的自责与痛苦之中,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能像这样静静地看风景了。还好,所有都快要结束了,老摩尔心里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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