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属于你的高堂之上
均安不卑不亢挺直脊背,用冷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神飘忽不定的游弋,忍着被剑划破皮肤的疼痛上前走了一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挺直脊背傲然站立在游弋的面前。
淡淡的说道:“你就这么确定被废了的太子不会再重回太子之位?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所生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其余妃嫔所生的皇子也不过是个替代,
太子只要活着一日就永远轮不到他们,本太子就算犯错也轮不到大理寺前来治罪,别把自己看太重,话不要说太绝事也不要做太绝。”
游弋抓住了均安方才对自己的称呼,本太子一般人是万万不可能自称的,毕竟开这种玩笑可是大罪,随后回想起了南图让自己找人时说的其中有一个名字名叫均安。
立马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干了多么蠢的事,连忙想把剑收回剑鞘却被均安止住,无奈游弋只能单膝下跪低着头双手抱拳举于身前,铿锵有力的求饶道:“游弋知错,还请太子恕罪。”
均安冷漠的垂着眸子不屑的说道:“伤了侮辱了本太子就一句轻飘飘的请恕罪就想让我免了你的罪,那你可把我的心胸想的太宽阔了些。”
说完抬起左手把游弋架在脖子上的佩剑用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剑刃推了下去,蓦然抬眸不紧不慢的用衣袖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不咸不淡却又极具威严的说道:“本太子最讨厌得意忘形之人,
你最好祈祷我重回太子之位时你的任职刚好结束,我向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如若你那是还当值的话过得一定不会太好。”
游弋本就慌乱的心在听完均安说的话后更加确信了自己方才的做法把均安给惹怒了,想来道歉是没有什么用了,便只能谄媚的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手帕。
鬼迷日眼的递到了均安面前,均安没有接也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径直略过了他把无念拉到身旁,一言不发的直接离开了来福客栈,故意让游弋最在乎的尊严遭到践踏。
均安和无念两人心里因为南图派去的人憋了一肚子火,火急火燎的存着气一路上大步流星的到了大理寺,均安更是直接用力踹开了大理寺原先紧闭的大门。
不顾上前阻拦和询问的人,一路上气势汹汹的带着无念目中无人的走到大理寺的正堂,看到坐在椅子上扶着头假寐的南图,均安在来福客栈受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满含怒火的双眼直愣愣的瞪着还没意识到有人来且不知自己要替人背锅的南图,缓缓的抬起冒着阵阵黄光的左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在抬到与肩平行时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鞭子。
均安一个反手极小的鞭子立马就变大了许多,鞭子的手持处老老实实的被均安攥在手中,均安见南图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直接挥出手中堪比一个人还长的鞭子抽在了南图的桌案上。
鞭子在桌案上发出极为响亮啪的一声,足以响彻了整个大理寺包括正在熟睡中的南图,南图一个哆嗦立马在这如此之大的啪的一声中醒了神。
可困倦的双眼依旧无法聚焦来这是谁,好在看到了无念锃亮的脑瓜顶立马精神了不老少,忙不迭的揉了揉困顿的眼睛坐直了身子,随后才看见均安手上拿着的鞭子。
想起方才巨大的一声啪想必就是来自均安手上的鞭子了吧,可南图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叹了口气问道:“均安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居然让你拿鞭子抽我?”
均安满脸烦躁的抱着手斜楞了南图一眼,直接了当的说出了他派去找他们的手下游弋干的种种好事,细节一样不落的说了个明白。
“你派去的人怕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对我们二人有成见吧,二话不说上来直接踹开来福客栈的大门不说还让人家来福客栈的掌柜的没法做生意,
这就是你们大理寺嘴头上说的要为百姓说话?不破坏百姓的辛苦劳作我看就是你们横行霸道最好嗯仁慈了吧,对我出言不逊还扬言就算被贬为庶民的本太子站在他面前他也照杀不误,
这就是你们大理寺找人的态度么?那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仗着你们是官员就在民间为非作歹,你就是这么管理你的手下的?”
咄咄逼人的架势一点也不给南图插话的空隙,甚至越说越来气的攥紧了手中的鞭子,南图见均安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连忙抚慰着均安的性子为游弋解释道:“冷静,
冷静太子,这大庭广众的这样有失体统不是,游弋这人就爱耍些威风,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计较不是?”
均安被南图这最后一句话给气笑了无话可说的顶了顶腮,深吸一口气刚要和南图好好掰扯掰扯就听大理寺的正门传来了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陌厝一出声说:“我的徒弟可不是来这受苦的。”
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正在气头上的均安和默默忍下怒火的无念纷纷的震惊的回过头,看着陌厝背着手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顿时两人眼底双双盛满了泪光,待反应过来后立马跑到了陌厝的身旁一把把人抱住,陌厝张开胳膊任由他们委屈的哭,哭了有一会儿陌厝才拍拍两人的肩膀。
和蔼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不哭了,为师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么,都那么大个人了挺直腰板,一个太子一个佛僧哭鼻子算怎么回事,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均安和无念立马止住了哭的止不住的声腔,抬手把仍往下掉的眼泪用袖子粗犷的给擦了去,随后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走到了陌厝的身后,仿佛陌厝的来临让他们顿时有了底气。
不过确实是这样,对于南图方才的那一番话说白了就是把均安架的高高在上然后均安就说不出计较的话了,均安向来君子脸皮也不是特别的厚,所以当时是有些犹豫的。
但好在陌厝来的及时没让他纠结要不要原谅,同时陌厝的出现让南图有一时间的诧异,他不是不知道来者是谁,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陌厝会这个时候来。
南图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从而揭穿自己,便连忙在陌厝要开口质问时率先夺过了话语权,故作轻松的熟络寒暄道:“这不是厝明宗的陌厝师尊嘛,今日是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啦?”
陌厝闻言不屑的抬眸冷眼斜视了一眼坐在高堂之上毫无要迎接他的南图,直接开口说明自己的不满:“这就是你欢迎的态度?按理说我是长者我都没摆出什么架子,
你倒是悠闲的高坐明堂不带下来恭敬半分啊,光是动动嘴皮子就是欢迎了,可见我堂堂厝明宗的师尊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个你的手下一样不受待见啊!”
南图听出了陌厝话中的埋怨,连忙赔笑着起身走到陌厝身边为自己辩解道:“哪有,陌厝师尊莫不是把我想的太没有礼数了些。”
陌厝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离南图远了些,毫不客气的说道:“哼,你要有礼数在我来的第一刻就应该下来迎接我,而不是坐在那个本不属于你的高堂之上耍你的威风。”
陌厝的直言不讳让南图很难下的来台,周围越来越多的下属围观,让南图有些难堪,陌厝他说不得,便把在陌厝身上憋的一肚子火全都发泄在了那些前来看自己笑话的下属身上。
“看什么看啊,花楼女子放血案都调查的很清楚了么?都有证据可以抓到凶手了么?什么都没有还在这里看热闹还不赶快给我滚去查案!”
被南图凶的众人无法反驳,只能撇着嘴把不服藏在心里,表面上是露出了认识到错误的神色,可实际上一转身充满了没看到好戏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