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巧,我也没有呢
余歌确认一遍:“你没录音?也没录像?”
林书鸢扬眉冷笑:“是啊,识相就快点离开,别让我……”
余歌没耐心再听她说下去,没录音没录像正好。
脚下一转,余歌大步朝林书鸢走去。
见余歌走来,林书鸢面上一慌,下意识想后退,但很快又止住脚步,昂起头怒视余歌:“滚,别靠——”
话没说完,余歌径直一脚踢向她的小腹。
林书鸢眼中的惊慌一晃而过,条件反射地侧身抬肘锢住余歌小腿,半蹲着身将余歌的小腿狠厉上拉,企图将余歌掀倒在地。
不料余歌力气极大,大腿膝盖猛然发力,腿上肌肉紧绷成块,直接侧身横腿劈开她的胳膊,猛力踹向她的下巴处。
“砰——”
林书鸢整个人被踢到旁边紧闭的房门上,发出砰然巨响。
精心护理的长发滑落下来,遮盖住她的侧脸和肩膀,整个人半佝着身捂着脸,一动不动。
余歌冷淡道:“真巧啊,我也没录音录像。”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宋静深。”
“为了他,荒废身手,荒废成绩,值得吗?”
听到这句话,林书鸢猛然抬起头,双眼赤红,下巴青肿狰狞,狠狠地瞪着余歌:“我不准你说半句宋学长的坏话。”
余歌冷淡道:“我不屑于说任何人的坏话,我只觉得可悲可怜。”
“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外貌?才华?成就?清醒点吧,他的优秀不属于你。”
“你养猫,他养吗?他喜欢吗?你不想联姻又天天奢求能有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来拯救你,可结果呢?”
“与其祈祷不如拿出半点心思放到自己身上,回去争下继承权,谁还能强迫你联姻?”
林书鸢越听,两眼赤红,一半眼球几乎要脱出眼眶,死死地怒瞪着余歌,牙关紧锁,挤出几个愤怒的字:
“你、懂什么?”
“我不懂?无非是受到诱惑选择了更简单的路。”
余歌冷淡地看着她,心中失望到极点:“近四年室友,看在你第一年救了我的份上,我忍了你两年,现在你对我朋友下手,我不能再忍了。”
“我警告你,别对我朋友动手。”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余歌也没再动手,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啪嗒——”
温馨木门被合上,满室寂静,林书鸢靠着房门身体下滑,慢慢滑坐在地。
她愣愣地看着地板,又看向自己刚才锢住余歌的胳膊。
因被力道震到,胳膊青紫一片,上方的肌肉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哈——”林书鸢笑了。
她拿出通讯器,拨出通讯:“喂,把那崽子给我叫回来陪练。”
她面上扭曲地狞笑着,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胳膊:“我要用这条胳膊,亲手折断她的腿!”
视事行政楼-八楼。
光泽润滑的昂贵皮鞋踩在厚厚的浅棕色地毯上,悄无声息。
量身定制的深蓝制服平整熨贴,衬得青年身型越发挺拔修长。
单片眼镜随意地垂在胸前,耳旁的细金链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晃悠着。
优雅高贵的青年缓步走到实木门前,抬手轻敲。
“咚咚——”
门应声而开,面对开门的管家,青年如小提琴般优美韵律的声音响起:
“日安,莫管家。”
“日安,纪少爷。”
莫无寻将路让开,纪宴不紧不慢地走进去,门轻然关上。
不一会,门再次打开时,纪宴走到门外转过身,蔚蓝如瀚海的眼眸望向门内,从容道:
“这份论文我会好好观摩,这回陈教授可别再说忘性大了。”
说完,也不等陈与平回答,纪宴泰然自若地转身离去。
他目标明确,一步步朝着电梯走去,走廊上遇到问好的学生,也会颔首回应:“日安。”
不一会,便到了电梯前,恰巧的是,电梯刚好开门,里面只有一个余歌。
纪宴并不急着进去,冷白修长的手指按着电梯键,徐徐对余歌点头问好:“日安,余同学。”
他淡然笑着道:“日后还要多多指教了。”
说完,他走入电梯,按了一楼。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朝电梯外的余歌再次含笑点点头。
余歌拧眉看着,心跳微微加速,联想到网上看到的那个消息——纪议员曾会谈陈教授,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原文中纪宴对宋静深的执着疯批程度可不比柳玉少多少。
柳玉敢屠城,纪宴敢横征暴敛,逼死无数平民乃至小贵族。
议会下属的财税部向来是纪家的一言堂,他为了宋静深的财务保障,大肆推行抵押贷款,以极小的数额获得昂贵的抵押物,再转手进行慈善拍卖,钱和名声都干干净净。
针对那些不愿提前消费的,他又不动声色地调高税率,无差别地打击,最后甚至将手伸向军部——
余歌垂下眼。
这样贪婪的狐狸,没有狠狠地咬下足够的赔偿,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与平究竟许诺了他什么?
余歌抬眼看向走廊的第三扇实木刻花门,抬脚稳稳地走过去,敲门声起,门被莫无寻打开。
看到余歌,她狭长冷冽的眼眸不停地细究着,很快就低下眼眸,用冷若冰川水的声线回应余歌的问好:
“早上好,余同学。”
说着,她侧身垂首给余歌让开位置,等余歌进来后又轻轻合上门。
陈与平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资料边看边勾画着,她面前的茶几还放着两个金丝玫瑰茶杯。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和蔼地笑着招呼着余歌:“余同学那么早啊?快来,刚好来看看这篇论文。”
余歌走过去刚坐下,茶杯就被莫无寻收走,转而放上两个素雅茶杯。
陈与平将手上的论文递给余歌后,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眉眼顿时舒展开了。
余歌接过论文,映入眼帘的便是凌厉优美的字迹。
在科技发达的如今,论文的主人还保留着手写的习惯,每个笔画行云流水般优雅从容,又能从那每个转折笔锋中看出他的冷酷野心。
余歌正要细看时,旁边的陈教授开口道: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以后纪宴和你一起做我的助教。”
“他刚走没多久,也不知道你碰见他了没,记得加他通讯号,多多沟通交流哦。”
陈教授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