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茶女被罚,朝堂争论
穆芸想趁此机会淹死穆锦安,见李珩有时望向穆锦安,连阿爹也对她有所关怀,又嫉妒她公主之女的身份,和那张漂亮脸蛋:
“是你活该”
说着转身就要走。
忽然看见穆宸飞奔着跑过来,用手中的竹竿捞起穆锦安,穆锦安浑身打冷颤,直打喷嚏,她委屈的看着穆宸:
“阿爹,都是我不好,芸儿只是觉得我手中的鱼食不干净,你不要怪芸儿”
穆宸从前觉得穆芸乖顺懂事,今日在远处听到她说穆锦安落水活该,只觉是萧婉没有教养好女儿,第一次对穆芸发火:
“穆芸,跪在这里一日,好好反省”
穆芸站直了身子,面带煞气:
“阿爹,我只是不小心,是姐姐要喂食”
穆宸一只手抱着穆锦安,另一手指着穆芸,见她不知悔改:
“难道人不是你推下去的?真是和你娘越来越像,愈发恶毒”
穆锦安垂下眼眸,知穆芸善妒,她不是不知毒蛇是谁放的,本想放回去。
但想到穆芸越是在意阿爹的宠爱,她穆锦安就偏要让阿爹厌弃穆芸。
穆芸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些话,妒火中烧,一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这是她第一次被阿爹斥责,这些话未免太伤人,她心中怒骂道:
“这个贱人,我绝不会饶了她”
穆宸抱起穆锦安离去,她只觉浑身发热,咳嗽难忍,熙悦堂之内,莓萝担忧道:
“娘子,湖水冰凉,您身体受寒,快把这姜汤喝了”
一会儿,李嬷嬷领着一位红衣绿绒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道:
“娘子,这位是老奴的女儿,家中排行老三,家生子的规矩,若伺候主子,需主子新赐名”
穆锦安“看你小脸红彤彤的,喜气洋洋,叫你番署吧”
谁让这个时代没有番茄,没有红薯,没有菠萝,草莓呢。
李嬷嬷道:“番署,以后就跟着伺候二娘子”
番薯躬身道:“是”
残月半挂夜空,五更之时,天还未亮,仆人手提灯笼,来到长安东北角大明宫。
官员们穿过几道宫门,宫内侍卫搜查携带之物,核对身高特征身份,一路来到宣政殿。
晨光熹微,春日的风不骄不躁,轻拂着他的面庞,他一身紫袍官服,面容肃然,和众位文臣武将安静等待上朝。
内官高声道:
“上朝”!!
声音响彻宫内,朝臣入殿。
“皇帝陛下到”
众人跪礼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明帝肃穆道:“平身”
“今日,众位爱卿有何启奏?”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鸿胪寺卿向知南躬身道:“陛下,月前奉旨操办接待裕鹤族觐见事宜,现已准备好,静待裕鹤前来”
明帝道:“好,还有何人要奏?”
只见江晏清面容严肃,站了出来,行礼,言辞慷锵有力道:
“臣,户部司郎中江晏清,有本启奏”
“我朝曾推行检田括户,校验良好,现贵族垄断土地,提高地价,民不堪重负,无有良田,请陛下聚贤能之士,抑地削贵,分与流民,重振民心”
兵部库部司员外郎沈煜中,他是沈玉鸢,未来贵妃的兄长,近日常与齐王李澈,李珩一处。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了眼明帝,谗言道:
“江郎中,我朝天子治国英明,百姓安居乐业,盛国繁荣兴盛,何来惨状?你居心何在?”
明帝手掌搭在膝盖上,表面悠然,天子怎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会让世人歌颂他的丰功伟绩,内心不悦:
“朕曾检田括护,功绩长在,百姓人人称赞,江郎中还是年轻资历不足,小事大言”
江晏清抬眸望去,他知忠言路难,不肯轻易放弃,随之躬身,掷地有声道:
“史记有云,顾小而忘大,后必有害,民乃国之根本,为大者”
“又云,太山不让土壤,河海不择细流,王者不却众庶,故其大,深,明其德”
“还望陛下听之忠言,削贵体民,巩固国本,勿要寒了百姓之心”
明帝双指按压着眉心,眉头蹙起,知江晏清身份有些特殊,不想理他,挥挥手,不耐烦道:
“江郎中,此言甚重,退下吧”
江晏清本想继续谏言,看到李怀瑾向他看来,眼神提醒,他便无奈叹息,不再言语。
李怀瑾见明帝无心此事,又怕错过时机,站出身来:
“臣李怀瑾,参工部司员外郎陆明绪,与兵部职方司员外郎姜羡之,勾结裕鹤族,暗自勘测窃取江南东道括州金矿,掘金分贪”
“于职务之便泄密我朝边境舆图,从西南图铂族一路分吞将黄金运往北边裕鹤族,罪行昭天,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下令严查”
“且官银被盗一案,陆明绪也是参与其中”
明帝瞬间惊怒,站起身来,盛国的金矿被运去外族,闻所未闻:
“什么?”
大臣惊慌不已,小声窃语:“勾结裕鹤族?”
“此金矿为何没有一点风声”
内官接过奏折来到皇帝身边。
明帝看着证据,怒吼道:
“姜羡之,朕刚贬了他的官,还不知悔改,陆明绪何在?”
内官道:“陆大人今日旷朝,按律罚俸一年,或罢免官职”
明帝翻阅着奏折,看清内容后,瞳孔紧缩,一拳捶在龙椅之上,面带杀气,大骂道:
“此等奸贼,勾结外族,通敌卖国,草芥人命,在青楼掷金如流水,真是罪该万死,给朕严查”
“大理寺卿薛尧,刑部司郎中谢洵与,门下省左拾遗徐景淮,朕命你们三人主理同审此案,凡指使,参与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几人躬身异口同声道:“臣遵旨”
明帝喘着大气,看起来气的不轻,他按压着太阳穴,眼中有一丝疲累道:
“还有何人要奏?”
李珩静静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姜羡之是他的表亲,后来想要找李珩,让李珩帮忙向明帝求情,李珩手中握着他更多把柄,他最终惨死刑部大牢。
太子李煦整理衣装,站了出来,行礼,躬身大声道:
“儿臣有事启奏,近年来藩镇势强,节度使拉拢贤能文人,恐有威胁,愿陛下广开科举,打破贵族朝官垄断,招纳寒门贤才为我朝所用”
明帝无奈看着朝中大臣,此前李怀瑾便提过此事,被明帝驳回:
“太子之言,爱卿们有何看法?”
齐王李澈自上次被李珩挑拨之后,便对太子充满了敌意,眼中满是不屑,辩解道:
“门阀贵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朝春秋鼎盛,安泰祥和,何故多此一举引起众族不满,此举无利朝纲和天下稳固,何必挑起祸乱呢?”
李怀瑾看着眼前的齐王李澈,知他近日被李珩挑唆,欲与太子争斗,而李怀瑾只在意百姓有没有良田,寒门能不能仕途顺遂:
“齐王此言差矣,史记云,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安危不定,何以贵圣”
“我朝贵族垄断势强,日久祸矣,岂可贪图一时安稳,将我朝置于险境”
朝臣们纷纷望向李怀瑾,眼神尽是不可思议,李澈回头看了一眼李怀瑾,有些郁闷,平日不见他冒头。
大殿之内气氛极低,无人敢言。
林相林修元一副尖酸刻薄的谗言道:
“太子所言,微臣实难认同,这大殿之上站着的哪一位不是贤能之人,那些寒门不过鼠才,难道陛下还不如太子会辨别良臣昏将吗?”
此话一出,武将面露不悦,吵嚷了起来。
一武将严屹道“林相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