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屋里藏人?
安默儿一下就慌了,连忙回头看向慕容景所在的方向。
可黑暗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窗户已经开了一个缝,人早就跑了。
安默儿有些咋舌,赶忙起身瘸着腿去将窗户给关上,又拿着棍子去开门。
江逸端着蜡烛就冲了进来,烛光照在他的脸颊上,一侧还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呢!
“安默儿,你把奸夫藏哪了?”他气鼓鼓地在屋子里转悠,把床底下,衣柜里,屏风后以及床上都翻了个遍。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方才是忽然想起她说她能救三叔的命之类的话,什么都顾不得就赶过来询问,没曾想竟然在屋子外面听到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江逸当即就认定安默儿在屋子里面藏了奸夫,立刻敲门进来捉人。
安默儿却佯装什么也没有,坐在床上打了个呵欠,等着少年将房间翻了个遍才懒洋洋地问:“发疯发够了吗?”
江逸端着蜡烛,将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又不甘又气恼,咬牙切齿地指着安默儿质问:“你把男人藏在哪里了?”
安默儿伸手指了指他鼻子:“你不就是那个男人吗?”
“什么?我说的是你的男人!”江逸还在生气,生气让他脑子转不过弯。
安默儿伸手一把将江逸拽到床上坐着,嘴角不由自主勾了一抹坏笑:“江逸,你自己承认你是我的男人了,你还找什么?”
“我……”江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推了安默儿胸口一把,大声反驳,“你明明在屋子里和别的男人说话,你休想赖我!”
“唔……”
安默儿用手捂住被他推到的胸口,故意发出一声闷哼,软着声音道:“江逸,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屋子里对我欲行不轨,你好下流!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敢对你的侯夫人无礼……”
罢了安默儿张嘴就朝外面大喊:“来人啊,有淫贼!”
江逸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蜡烛晃了一下,他慌张扑过来用手捂住了安默儿的嘴唇。
安默儿没有防备,被他一下扑倒在了床上,发出嘤咛一声。
慌乱之间,蜡烛不知掉到了哪里去,烛光熄灭,屋子里陷入黑暗。
江逸一边道:“你闭嘴!你怎么可以倒打一耙?”
一边伸手胡乱地在黑暗中寻找蜡烛。
情急之下左手摸到了什么云朵一样的东西。
江逸脑袋轰鸣一声,左手飞弹回来。
安默儿被他捂着嘴,却从鼻孔间溢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你笑什么笑!”
江逸恼羞成怒,捂着她的嘴的手更加用力。
他的掌心感受到了女子温软的嘴唇在翕动,撩拨,湿热的气体让他的掌心瘙痒难耐。
安默儿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轻轻舔了一下,少年顿时吓得魂上九霄,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安默儿的讥笑声又传入耳畔:“江逸,占我便宜不够,还要把我扑倒,你跟我说,你不是那个奸夫,谁是?”
“你……你……”江逸跳了起来,将被女子舔到的手掌心放在衣服上用力擦擦擦,被安默儿气得声音带着哭腔:
“你这个女人,简直脸皮比城墙还厚!我……我不理你了!”
他实在是放不出什么狠话,只气得浑身哆哆嗦嗦,手足无措,最后在安默儿的嘲笑中夺门而逃。
安默儿见他跑了,这才止住了笑声,躺回床上。
嘴还是合不上。
逗弄这样纯情又害羞又傻der的小少年,可真是让人开心啊。
江逸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中,欲哭无泪。
他大晚上跑出去,屋中伺候的丫鬟芝芝还在等着他,见他回来了,连忙问:“孙少爷,你刚刚去哪儿了?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北地吗?今天应当好好休息。”
江逸没有理会芝芝,将房门给关上,踢了鞋就钻进被子里面嘤嘤嘤,盯着手左看右看,撇着嘴自言自语:
“宣平侯,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刚刚明明是替你抓奸的,却被她倒打一耙,侯爷,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若是他是宣平侯的孙子还好,不小心碰到安默儿可以用小辈关心长辈的话来囫囵过去。
可无论从名义还是从事实来说,他只是一个长在侯府的外人,和安默儿根本不沾亲不带故,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在一处很容易让人误会说闲话的。
江逸心里很难受,他嘀咕了没一会儿,便长长地叹息一声,将手藏进了被子中,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感觉。
啪!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下流。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无耻的梦,梦到自己又跑去那个坏女人的房中了。
那个女人则拉着他的手用舌头舔舐,手上一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后来酥麻的感觉转移了,转移了。
他只觉得憋得难受,天亮后,他猛地从梦中惊醒。
芝芝敲门进来给他送洗脸水的时候,发现江逸脸色涨红,很是奇怪。
江逸胡乱洗了一把脸,先跑去看了江玉成一眼,发现他还昏迷着,黑着脸嘱咐了素衣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三叔,随后他逃命似的骑马先跑了回去。
原因是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下流的女人。更是害怕见到她。
一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他就恨不得从马背上跳下去把自己给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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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儿睡到晌午才醒过来。
因为江玉成昏迷的原因,所以没人来催促她起床。
她起床之后,跑去看了江玉成一眼,让素衣拦下了。
素衣也没把她当江家的夫人,而是直接告诉她:“夫人,你既然起来了,那咱们可以启程回江家去了。”
安默儿挑了下眉,故意问:“你们三少爷还活得成吗?”
素衣板着脸不悦道:“三少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用夫人你操心!”
安默儿笑而不语,回去准备好,便自个儿上了马车,回去了。
此地距离江家还是有些距离的。
昨日送葬队一路走来都花了四个时辰,这会儿坐马车回去也要花一个半时辰。
安默儿在马车中暂时挺清闲的,打了一路的瞌睡。
路上路过一个酒肆,她听见有人议论晋王的事情。
她赶忙叫停了车夫,躲在马车里面偷听。
是两个男子坐在酒肆中一边喝酒一边议论:
“你知道吗?昨天半夜,晋王世子派人抓到了刺杀王爷的刺客!”
“真的?”
“真的,我后半夜才轮班回来,亲眼看见温大人去将那刺客带回了大理寺监牢里面。那刺客好像是叫……花怡,牢里那个叫花锦。
“两人好像是姐妹,都长得如花似玉,但据王府的人说,那个花锦一年前被晋王带到了王府,嫌弃王爷比她年纪大,一直想要找机会逃出去。但是晋王不放人,她就和花怡勾结,两人里应外合刺杀了晋王。”
“……”
安默儿悄悄掀开帘子往酒肆里面的两人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让车夫继续。
没想到慕容景说帮自己找替罪羊,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只是那两个叫花锦花怡的人,若是无辜之人,替安默儿这样死了……
安默儿觉得心中愧疚难安。
想了一路,最后安默儿叹息了一声。
罢了,若是天要亡她,或许就不会给她安排一个慕容景来帮她了。
她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到江家门口的时候,丫鬟在外面提醒:“夫人,到了。”
安默儿伸了个懒腰,赶走各种负面情绪,掀开车帘子。
这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带着个小厮出来,正准备骑马出门的江逸。
安默儿连忙朝他招手喊了一句:“小逸逸,你这是要上北地了吗?”
江逸抬头看到安默儿就跟见了鬼似的,脸一红,脚一滑,上到一半的马,生生吓得他从马镫上咚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面露痛苦。
“诶呀,孙少爷你没事吧?”
小厮连忙将脸涨成紫色的江逸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安默儿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一边伸手摸自己的脸,一边疑惑问:“怎么了,我长得很丑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江逸不敢看安默儿的眼睛,冷哼低骂一句“无耻”,手忙脚乱地爬到了马背上。
安默儿看他那紧张得马都骑不稳的背影,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也亏得他还练过武功,否则他怕是连马背都爬不上去了。
安默儿回了江家,也没打算去看一眼江老太太,直接往原主住过两三日的小院子去。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安默儿发现,门口守着两个仆妇,正在有说有笑地嗑瓜子聊天。
门口堆满了瓜子壳,院门上还上了锁。
两人还不知道安默儿不在府中的事情,还以为安默儿被关在里面独自忍受天花煎熬呢。
一人讥笑道:“那个小娼妇昨天一天没有动静,三少爷派来的丫鬟也让老太太悄悄打发走了,她不会没熬过天花死了吧?”
另一人闻言没有丝毫同情,嘁了一声,“老太太让咱们每天给她的院子里放一盘饭菜,送点艾草给她祛祛晦气,就已经算是对她天大的恩德了。要是还派人照顾她,那不是存心要让天花在府中传开吗?”
“呵,这样的扫把星,克死了侯爷,她还想多克死几人才罢休吗?还是早早死了,把她扔到乱葬岗去,挖个坑埋了,她娘家人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要拍手感谢咱们老太太呢。”
安默儿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
呵呵,江老太太,果然和原主印象中一样狠绝啊。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江玉成还给她派了个丫鬟来照顾她。
但也说不定就是做做样子。
安默儿上前两步,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聊得正欢的仆妇,嘴角含笑道:“你们很希望看见我死在里面吗?”
两个仆妇赫然听到声音从头顶传来,连忙抬头看向安默儿。
看清女子惊绝的容貌时,两人顿时露出愕然不解的神情,从地上跳了起来,诧异地问:“你不是得天花了吗?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安默儿蹙眉:“怎么,我死不了,你们很失望?”
其中一个仆妇将手中的瓜子壳一洒,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不屑道:“你吓唬谁呢?你以为这偌大的侯府还有人愿意把你当夫人?侯爷死了,三少爷和孙少爷又和江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是同一个姓攀扯着,按理来说你和三少爷孙少爷没有一丁点关系,现在是三少爷当家,你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哦,是吗?你们不把我当主子?”安默儿抱着手,不屑反问。
另外一个仆妇立刻应声:“你一个被娘家人厌弃的女子,你以为你娘家的那个继母会为你撑腰?别做梦了?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侯府,待在自个儿院子里,安安心心等死,别偷跑出来给人找麻烦!”
“我看你是偷偷在院子里掏了个狗洞钻出来的吧?既然如此,还从狗洞钻回去,来走什么正门?!”仆妇见安默儿半晌不说话,还以为安默儿怕她们了,愈发得寸进尺。
一人见安默儿还杵在原地不动,直接上前来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推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