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圣杯第二夜尾声
夜空明净如洗。
阿尔托莉雅落地朝他们走来。
远坂凛狐疑的打量，蓝色格子衬衫黑色休闲裤的刘橙武侧脸。
“赫拉克勒斯，消失前，是在对他……行礼？”
英灵士郎对此知道的不多，关于过去的记忆，他只记得刘橙武是个聚集众多英灵的强大领袖。
远坂凛回过视线，恰巧与英灵士郎视线相撞。
两人一脸嫌弃、厌恶。
同时扭头甩脸向两边。
“切！”
“切！”
刘橙武提起伊莉雅白紫洋装的后颈衣。
伸直手臂。
伊莉雅手乱挥脚乱踢，短手短脚根本碰不到他半点。
“打死你，打死你，还我berserker，大坏蛋……”
刘橙武不以为意，他犯不上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既然赫拉克勒斯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照顾下你。”
伊莉雅小虎牙奶凶奶凶：“谁要你照顾，去死去死去死！”
她作势拔下头发，美狄亚见状一指虚点，禁锢她全身魔力。
伊莉雅头发拔不动，魔力调动不了一点。
“啊，坏女人！”
刘橙武一手提着不安分的小丫头，率先走向爱因兹贝伦城堡。
二十几分钟后，进入灯火通明的城堡大门。
“莉洁莉特、塞拉，打死这个坏蛋！”
莉洁莉特和塞拉，两位人造人女仆收起武器。
她们是人造人，但不是傻子。
伊莉雅除了被提在手里，一点伤都没有，就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走过大厅，正中就是上二楼的楼梯，铺有红毯，两侧黄金扶手。
“美狄亚来检查伊莉雅的身体情况，贞德负责治疗。”
“其余人，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美狄亚和贞德跟上楼梯。
樱对楼梯两边的女仆解释：“你们放心伊莉雅不会有事。”
礼貌道：“请安排下房间，谢谢。”
莉洁莉特与塞拉对视一眼，点头。
手往一边指路。
“诸位请随我来。”
一层楼10米左右高度，价值不菲的奢侈品装饰挂件随处可见，刘橙武暗暗咋舌，“真有钱。”
上到第四层，顶层。
把伊莉雅扔在宽大的不像话的沙发上。
伊莉雅反抗的坐起来。
美狄亚随手用红色魔力绳索束缚她乱动的手脚，双眼亮起霓虹色彩，x光扫视上下，里里外外。
贞德发现她身体，像是瓷器一样，布满裂痕，b+级的治愈技能，耐心的修补她的身体。
伊莉雅感觉自己无时不刻的痛苦大大减轻。
逐渐放弃挣扎，显然她明白几人是为了她好。
“怎么样？”
美狄亚摇摇头。
“这孩子是被当成圣杯降临的容器制作出来的……”
迟疑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寿命不足一年！”
贞德眼里有一丝心疼。
“我只能暂时减轻她的痛苦，其他无能为力。”
伊莉雅低头躲避她们关心的视线。
一年寿命，我只有一年时间了。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得知真相的一刻依旧免不了失落。
刘橙武沉吟：“美狄亚，你没办法延长寿命吗？”
伊莉雅意外看向他，这个男人居然为他着想。
“master，这孩子，不是因为伤痛消减了寿命，而是她本身寿命上限就只有短暂的十几年。”美狄亚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残酷。
“这一点在她出生之前，已经注定 ! ”
“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 ”
刘橙武牙关闭紧，他很不喜欢“命中注定”这个词汇。
狗屁的命运 !
伊莉雅清楚，她已经十七岁了，只不过身体在九岁时就停止长大。
就是一点伊莉雅奇怪，这个男人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的愤怒。
像是一团要把整个世界燃烧殆尽的火焰。
他在为我的命运，生气吗？
美狄亚和贞德下楼去挑一间房休息。
两人并肩。
“caster，你下次再对吾主用激将法，我会直接拔剑砍了你 。”贞德神情淡漠，语气诚挚。
兜帽紫袍的魔女，轻启紫唇：
“我只是认为那孩子有活下去的意义。”
两人在第三层背道而驰。
“不会有下次了。”嘴角勾起迷人的笑。
你究竟能否办到。
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橙武先生。
或者称你为——光之主 !
伊莉雅束缚解开，人却像是失去生气的人偶，呆呆傻傻的不动。
刘橙武没有气馁，只要豁出去面子，他的办法多的是。
“啊，好累，我要睡觉了。”
把整个人扔在沙发上，头仰起向后面挪了一个身位，后脑勺结结实实的压在一双象牙洁白的细腿上。
伊莉雅愣了愣。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不要脸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我要杀他，他不怕吗？
刘橙武闭眼，一脸安详，似乎已经睡着。
伊莉雅小手拔下一根头发，两手拉起两端绷直，魔力流光锋锐，足以切金断玉。
她手颤抖悬在这个男人的喉结上方。
迟迟未下手。
最后自暴自弃的把头发往地上一抛。
“大坏蛋，饶你一命！”
她低头出神的打量，他的鼻子眼睛睫毛。
刘橙武见她久久没有动手伤害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本心不坏，那就有的救。
伊莉雅冷不丁的听到一句话。
“我会救你。”
错觉？
眼下的刘橙武还是那副熟睡的模样。
她静静的想。
人生第一次，有人说要救她。
生怕吵到熟睡的他，轻轻抱着他脑袋，鼻音：“嗯！”
她失去了berserker，又于同一天收获了新的依赖。
刘橙武后脑勺硌的难受，小丫头的筷子腿骨头棒子一点肉都没有，要是换成远坂凛的完美膝枕那就舒坦了。
*
未远川东南山坡，言峰教会。
大理石建筑的教堂，光线昏暗。
言峰绮礼站在神父的讲台前，他身后墙壁悬挂十字架。
间桐士郎站在正对讲台的过道，两边是一排排信众平日所坐的座椅。
“你邀请我前来是想做什么？”
言峰绮礼直言不讳：“结盟。”
“目前Saber和Archer已经联合，就在刚才他们释放宝具联手解决了berserker。”
“最强的两位英灵很快会扫平caster、Assassin。”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间桐士郎。”
间桐士郎平静的表情微变，单对单他不怵任何一人。
如果对方联手，他绝计抵挡不住。
“那就结盟。”
他转身走两步驻足，昏暗环境的冷光里，偏过侧脸，阴影下眼瞳暗红如倒吊的蝙蝠。
“在解决Saber和Archer后，你我再分个胜负。”
言峰绮礼发出愉悦的笑声。
教堂门外。
美杜莎双手抱肩靠在门右边，库丘林抱枪靠在门左边。
两人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间桐士郎走出，美杜莎虚化隐形跟随。
“master，恕我直言，和神父结盟是与虎谋皮。”
间桐士郎心知肚明：“言峰教会原本是冬木圣杯监察方，接连两次下场参与，实际上违反了规定。”
“与其说是结盟，不如说是在最后关头前，互不侵犯的协定。”
现在Saber，Archer一方独大。
间桐士郎计算自己赢到最后的胜率不足50%。
这个概率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飞速下跌。
命运困窘，希望渺茫。
我这只被蛛网捕获的蜻蜓，到头来能挣脱束缚，重获自由吗 ？
美杜莎能感受到他那种迷茫无助的内心。
与当初的他何其相似。
这也正是他向英灵之座发出召唤，会由自己响应的真正原因。
‘士郎……我会拼尽一切帮助你打破命运的囚笼 ! ’
*
次日6点，一大早。
伊莉雅像是恢复了城堡主人的神气。
与远坂凛和樱在大厅相遇。
樱主动打招呼：“伊莉雅小妹妹。”
伊莉雅纠正樱的称呼：“樱，我十七岁比你大一岁，应该叫我姐姐。”
远坂凛愤怒：“樱叫你姐姐，那我是什么？”
伊莉雅小鼻子一哼，“你别不服气，事实就是这样。”
远坂凛抓狂，要用脚踢她，樱连忙抱她后腰拉住她。
“什么鬼事实？”
伊莉雅眼中睿智的光芒一闪。
“我父亲是卫宫切嗣。”
樱一愣，切嗣叔叔还有女儿，那么她确实是。
“请问你姓什么。”
远坂凛意识到什么，呆呆道：“远坂。”
又问：“樱现在叫什么名字？”
远坂凛遭遇巨大挫败，无力呻吟：“卫宫樱……”
伊莉雅小手一摊：“事实还用我说吗 ！”
远坂凛气势颓丧，石化当场。
英灵士郎哈哈大笑路过。
刘橙武下楼走来，自然揽过她肩膀，一起往前走。
拍拍她肩膀，扎心安慰：“法律亲属关系上，伊莉雅确实是樱的姐姐。”
“看你孤苦伶仃十几年的份上，胸膛借你靠下。”
远坂凛浑浑噩噩靠在他胸膛，脚步机械迈动。
两眼失去高光。
连某人的手不知不觉挪到大腿都没发现。
樱打量样貌幼小的伊莉雅。
好像个洋娃娃。
伊莉雅锁定刘橙武在远坂凛大腿揩油的爪子，准备揭穿他。
突然，樱伸出手到面前。
“以后多指教了，”笑靥如花：“伊莉雅姐姐 。”
伊莉雅瞪大眼睛，那个称呼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 ”生怕刚才是个幻象。
樱想了想，说道：“欧.内.酱。”
伊莉雅绕过她的手，扑到她怀里双手牢牢环抱。
她伊莉雅，又有亲人了!
侧脸凝视逆光走向大门的刘橙武。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哼，这次就不揭穿你的真面目了，大色狼 !
樱轻拍伊莉雅的背，比她更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你我都是孤飞的蝶，幸运遇到了刹那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