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黄金开口笑
半朽世界树尼伯龙根印记停止共鸣，光纤断开连接，2号上方楚子航深层意识投影屏幕关闭。
梅涅克查看数据回馈：“状态稳定，吸收率比预计上升了15%，解开心里郁结，帮助不小，他更渴望力量了。”
昂热在见到那把火剑的时候，心态崩的厉害，他其实一直对刘橙武说自己笨颇有微词，直到他见到了年龄不足自己六分之一的楚子航，用出他肝了百多年的剑二十三。
尼古拉斯永远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向昂热落井下石，肥手使劲拍他肩膀，爽朗大笑：“承认吧昂热，你的剑术天赋真的跟没有一样。”
昂热：“……”完全无力反驳。
倒是刘橙武罕见的说了一句关切的话：“用出剑二十三没那么容易，楚子航处在深层意识，说白了就是在做梦，他是靠主观强烈意愿，跳过中间环节强行实现这一招，昂热你的辛苦磨砺不比所谓的天才差多少，不必妄自菲薄。”
昂热其实没有多少失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说明他这个校长的优秀。
老师，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然后下一句刘橙武的话让他破大防。
“楚子航距离掌握剑二十三起码还需要半年，天赋也就比你好一点，大概十几二十倍。”
昂热：老师，你还不如不安慰我！
梅涅克唏嘘：“好天赋不如拜个好老师，要不是当初我果断用钞能力帮你拜师成功，指不定你这傻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怕不是只能用那把小折刀给龙王修脚丫子。”
梅涅克打出二连暴击。
昂热想象了一下自己用折刀猛砍龙王脚丫子的画面。
火星四溅不破皮。
真滴太美！
*
巽位报告：“恺撒·加图索，龙血浓度抵达37%，预计67秒后进入S级 。”
3号舱金色溶液的恺撒。
闭目，面容平静。
比起苦大仇深的楚子航，他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悲伤的事情。
唯独忘不掉的是那年与母亲在山坡上听风八百里。
幼小男孩与盲人母亲，拥有相同的言灵·镰鼬。
“恺撒，闭上眼睛，风会带来全世界的消息。”
恺撒闭目聆听，享受此刻的美好。
不知何时青草山坡多了一个男人。
两次经验积累，刘橙武初步掌握了投影进他人深层意识的方式。
手掌拂过微风，拨弄风中的镰鼬。
金发男孩模样的恺撒睁开眼睛：“刘先生？”
刘橙武微笑：“无意打扰你与你母亲相处，不过龙血洗礼进入关键阶段，我是来提醒你即将突破S级。”
恺撒得知要成为S级十分激动。
“还有一件事。”
“你的辅助型言灵·镰鼬有90%的概率，蜕变成和路山彦一样的攻击型言灵·吸血真镰。”
恺撒神色挣扎，攻击型言灵对他的战力是一个极大的补充，路山彦吸血镰鼬女皇的强悍在乐山战役显露无疑，轻松虐杀次代种火麒麟。
但是：“镰鼬能保留下来吗？”这是他对过世母亲仅有的思念，每次释放言灵的时候他仿佛感觉她还在身边。
刘橙武看见他眼里卑微的祈求。
“能。”
“保持你强烈的意愿，仔细感悟言灵升阶的过程，你就有可能做到在两种言灵之间自由升降阶，甚至是拥有两种言灵。”
恺撒感激道谢：“刘先生，谢谢你！”
缓缓闭目，他能感觉到身体在呼啸，血液如大河奔腾，他即将脱离A级的樊笼，登上属于S级的终南捷径。
刘橙武走到恺撒母亲，这个若流风优雅的女人身边。
听他们听过的风声。
夸奖：“你有一个优秀的孩子。”
身形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女人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微微一笑。
镰鼬环绕在恺撒身边，轻风拥向他，犹如母亲的温柔怀抱。
话分两头，芬格尔这边可就惨了。
随着吸收龙血洗礼的进行，他体内驳杂的血脉集中爆发，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
暗红的龙鳞长满全身，手骨粗大，指甲锋利如爪，眼瞳自发激活黄金瞳，瞳仁变成竖瞳。
就差长犄角和尾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龙人。
尼古拉斯揪心，要不是刘橙武走到4号柱装舱丝毫不慌不忙，他早就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孟德尔与刘橙武并肩而立。
“芬格尔的身上的多种龙血能共存到现在，是经过人为的精心搭配，全部隶属青铜火之王一系，两只三代种，一只次代种，它们造就了芬格尔S级的血统，不知道是出自那位大家的手笔？”
尼古拉斯没好气道：“还能是谁，除了贝奥武夫那群不人不龙的怪兽，没有第二个 ！”
昂热同仇敌忾：“从前还觉得他们是条血性的汉子，居然敢背地里对卡塞尔的学生下手，欺负孩子蠢，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我布个炼金阵，揍的他们玛都不认识他们！”尼古拉斯愤怒。
戒律不管用，贝奥武夫们主动接受龙血侵蚀，长出一身龙鳞，无论防御还是肉体强度，远超常人。
离位报告：“芬格尔·冯·弗林斯，血统即将失控。”
尼古拉斯心急如焚：“老师 ！”
刘橙武与孟德尔视若罔闻。
芬格尔浑身剧痛，一声怒吼，苏醒过来。
发出野性十足的嘶吼声，龙瞳里没有半分理智。
肘关节生长倒刺，刺破纤维服，额角凸起，尖锐龙角刺破皮肤。
胃里炸鸡腿翻滚，涌上喉咙，腮帮子一鼓想要吐个畅快。
刘橙武淡淡道：“你要是敢吐，格陵兰冰海我带谁都不带你，安排一个颜值巨帅的帅哥去救Eva，你猜Eva会不会对他一见钟情。”
芬格尔猛地惊醒，用出吃奶的劲把喉咙里炸鸡腿味的浆糊咽下，憋的脸发青。
Eva喜欢上别人，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孟德尔发现了年轻人的软肋：“芬格尔，接下来我要注入逆血药剂给你洗澡，你要是撑不住，我就把我的重孙子介绍给Eva小姑娘，我重孙子二十五岁是世界五百强执行总裁，才华横溢，人帅多金说话好听，小姑娘一追一个准，专业挖墙脚，人称少女杀手。”
芬格尔读出这段恶毒的口型。
脑袋哐哐撞舱壁，意思很明显磕头求饶。
他虽然对Eva有信心，但哪个男人敢赌。
优秀如加图索家贵公子，不也在更优秀的师爷面前马失前蹄，顶一片青青草原。
他芬格尔没钱没势长得磕碜，除了脸皮厚一无所有，拿什么护卫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所以怂的非常果断。
孟德尔见他眼神清明坚定，招手：“离位，注入逆血药剂。”
柱装舱底三个管道口喷出白雾状的逆血药剂，从脚底升起逐渐吞没芬格尔身体。
芬格尔面目狰狞。
手脚大腿胸腹肌肉群全部抽筋。
鳞甲，犄角，倒刺脱落。
变异的骨骼消减回正。
手骨缩小，十指尖锐指甲脱落，穿心之痛。
他咬牙死死撑了下来。
刘橙武确认他没问题，走去最后一个五号舱，那里是陈墨瞳的所在。
光纤连接神经元。
陈墨瞳深层意识。
一栋房屋内。
角落里洋娃娃粉裙小女孩的陈墨瞳，坐在地上双手抱膝。
她盯着病床上的植物人母亲，眼神孤独恐惧。
突然有敲门声。
刘橙武推开门：“挺安静，看样子你这里没什么事。”
陈墨瞳惊喜。
巡视一圈，锁定角落那个缩小版本的陈墨瞳。
“要不我撤了。”
关门。
陈墨瞳听他要走，焦急大喊：“不要！”
跑到门口，跳起去拉门把手。
个子太矮怎么也碰不到。
急得掉眼泪。
突然门又打开。
刘橙武一见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号陈墨瞳，心道不好，玩的过火了。
弯腰抱起在怀里，轻轻拍她背，让她哭的痛快一点。
“没事没事，我在我在，刚刚和你开玩笑的。”
陈墨瞳埋在他脖颈渐渐止住哭泣，不再害怕慌乱。
坐在特护病房的沙发上，刘橙武打量那个病人。
“能和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吗？”
陈墨瞳嗯了一声点头，在他怀里转身，去看透过窗的天光，照在没有动静的母亲身上。
“我侧写的画面，一个死神抽走了她的灵魂。”
刘橙武说：“这里是你的梦，重现下当初的场景。”
陈墨瞳靠在宽厚的胸膛，颤抖的同意。
“我也想再看一次。”往常她害怕，现在不一样，因为刘橙武在。
刘橙武侧身，陈墨瞳抱紧他调出记忆画面，全力发动侧写。
病床前，一道身披黑袍高大的人出现，他宽大袖口里是层层叠叠的裹尸布，兜帽内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陈墨瞳努力去侧写他的脸。
终于兜帽下一双深蓝眼瞳，兀自点燃黄金瞳，如中天之阳。
照亮些许轮廓。
伸手重现抽取灵魂。
陈墨瞳咬牙切齿：“我！看清他的脸了！”
“他是人，至少是拥有人的外貌，不是死神 ！”
死神转身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陈墨瞳转头寻求一个答案：“你能杀死祂吗？”
刘橙武自信：“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陈墨瞳相信他。
刘橙武起身，放下她。
“好了，接下来是你的关键时刻，进入S级的瞬间，有期望打开你的基因枷锁，觉醒言灵，千万不要错过了。”
言灵！
陈墨瞳兴奋，她可以有言灵了。
大手揉揉她的脑袋：“我走了，一个人要乖哦，不要哭哭哦，小诺诺。”
陈墨瞳一脑门黑线，打掉他的手。
“我不是小孩子！”
刘橙武仰天大笑出门去：“哭哭啼啼的小诺诺，我可以记一辈子。”
陈墨瞳怒气在他出门离开后，转瞬平息。
走到病床一侧阳台，把四叶草花盆摆到晴天的阳光里。
驱逐阴霾，透射鲜绿。
轻声：“谢谢。”
*
炽日4000流明亮度的刺目光芒收敛，忽觉实验场黯淡不少。
在场人员摘下护目镜。
“1号舱路明非，S+血统稳定，龙血浓度上升2%，符合预期。”
“2号楚子航，晋升S级，暴血隐患已消除，血统稳定。”
“3号恺撒·加图索，晋升S级，血统稳定。”
“4号芬格尔，血统失控已解决，S级血统稳定。”
“5号陈墨瞳，晋升S级，血统稳定。”
老教授们欢呼雀跃。
刘橙武对梅涅克和孟德尔说：“收尾，就交给你们了。”
梅涅克、孟德尔注意到他脸色有些苍白。
心里震动，郑重承诺：
“放心 !”
“后面交给我们吧 !”
刘橙武离开了。
柱装舱里面污浊的溶液迅速排泄。
一身通透的五人，让老教授们区分男女又丢进了消毒杀菌通道。
这回老教授忙碌汇总数据，没有去开光透围观，如此重大的实验，他们心心念念想要弄清楚里面包罗万象的真理。
路明非他们参与一系列的测试，力量、速度，言灵变化等等。
皮埃尔问：“明非你觉醒言灵了没？”
路明非从昂热口中得知路山彦恢复良好放下担忧。
点头如捣蒜：“觉醒了觉醒了，从今往后我也是有言灵的人了。”
皮埃尔好奇过来：“叫什么名字？”
路明非骄傲高声：“随便叫什么名字。”
皮埃尔皱眉，“快说言灵叫什么名字，我好登记，年轻人爱好扮猪吃虎我能理解，我一个老人家，知道你的情报也没用，快说，别闹。”
路明非捋顺舌头，使劲道：“我是说‘随便叫什么名字’！”
昂热和皮埃尔懂了，震惊：“你的意思是言灵就是‘随便叫什么名字’！”
活久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随便的言灵。
路明非叉腰无奈：“没错。”小魔鬼路鸣泽是这么说的，不能赖他。
楚子航全力一拳500kg。
君焰的掌控力大幅度提升。
一道横向龙卷风轰飞测试靶假人，五爪炎龙缠绕，模拟烛龙，衔日吐出火球轰爆半空落下的假人，碎片四溅。
停下言灵，黄金瞳关闭，一双俊秀有神的褐色眼瞳，重见人世。
没有无时不刻的失控危险，他轻松无比。
恺撒拳力600kg。
释放吸血真镰，肉眼可见的血红镰鼬撕碎假人。
闭目言灵降阶，无形的镰鼬带回风的声音，范围更大更细致。
由衷的笑容。
芬格尔浑身骨骼噼里啪啦炸响，一拳打出前两者之和的力量。
【测力靶：1100kg。】
这只是他的普通常态，言灵·青铜御座，暴血还没使用。
拥有健康的身体他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哈哈，感觉自己可以一刀斩断高架桥！”
陈墨瞳拳力300kg，力量不是强项。
重点是她的言灵觉醒了。
完全就是侧写的超级加强版。
“言灵·先知。”
捕捉到的未来画面，刘橙武穿一身可爱的helloKitty粉色格子围裙，竟然在做菜。
海瑟薇在桌边和微生雨聊的融洽。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海瑟薇每天会撑胀肚子圆鼓鼓的回来了。
“不行，我也要去蹭饭 。”
朝负责记录的老教授们喊：“等下再记录，我去吃个早饭。”
火速去隔间换好衣服，往外面跑去。
芬格尔与路明非凑一块。
“明非，你怎么看？”
“她的言灵是先知。”
“有猫腻。”
第三句是楚子航说的。
恺撒笑说：“按照我对我前女友了解，肯定有蹊跷。”
三个呆瓜脸：“前女友？！！”
恺撒想的透彻：“抓不住的风，就让她飞去自己想要去的方向吧。”
芬格尔肯定：“上道，走一起去看看。”
于是乎：
“校长我宿舍煤气没关。”
“我袜子没洗怕熏死同学。”
“美瞳打折，超市抢购。”
“芭蕾舞团团长生日，我去祝贺。”
四人一窝蜂跑出迷宫。
昂热和尼古拉斯勾肩搭背：
“老牛仔，你怎么看？”
“此事定有蹊跷！”
然后梅涅克就收到一个胃疼需要洗胃、一个应激障碍症复发，两个噩耗。
梅涅克：“？？？”
两只大耗子偷偷摸摸跟上去。
清晨7点30分。
刘橙武回别墅二楼，吻醒微生雨。
8点15分开始做饭。
与此同时，门铃按响。
面如出水芙蓉，蓝色连衣裙的微生雨去开门。
“二师母好！”x2
“微生组长好！”x4
“二师奶好！”x2
微生雨笑笑：“进来吧。”
“噢噢……”
他们跑进客厅，嗅到空气弥漫令人陶醉的包子香味。
刘橙武面粉掌连拍，给七个卡门边叠罗汉的头一个一巴掌。
关厨房推拉门。
开刹那，拿出两袋面粉，抽出备用六层大笼屉码高，火开最大烧水。
饭桌两侧排排坐，气氛融洽。
当笼屉摆上桌，金光四射，包子发出一声声魔性笑声，黄金包子融化舌尖，人人发自内心笑出声的时候，他们才明白刘橙武不光是炼金之神，还是食神哇！！！
疯抢包子狼吞虎咽的一群饿货。
刘橙武眼角直抽抽。
太闹心了！
饭后。
微生雨送他们到庭院大门口。
收到整齐划一的鞠躬道别。
往回走：“他们好有意思啊。”
刘橙武双手环抱靠在别墅门边：“下次还是别来了。”
微生雨笑弯了腰。